他瞪圓雙眸,目光緊緊的追隨著那個熟悉的麵容,有一瞬間他晃神了,直到她臉上出現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這才穩了穩心態。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誰?竟然和夏如畫一模一樣,僅僅是神態不一,否則他都要以為夏如畫從東裕國回來了。


    驚訝的同時不禁對趙謹言出現佩服之感,在失去心愛的女子多時,麵對著一個很可能是自己妻子的女人,那張一模一樣的容貌麵前,竟然還能懸崖勒馬,他果真不是一般人。


    隻是世上會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人嗎?他十分懷疑。


    原本隻是打算稍作查看,這一探就半日過去了,張捷躲在暗處,目光沒有停歇的直盯著。


    莊裏的駱雅無時無刻都在揪住他的心弦,她到底是誰!


    因為心慌而不知疲倦,直到禁衛出現在他身旁,輕拍他的肩頭才讓他回過神來。


    禁衛也是驚訝,往日自己稍微的靠近,張捷便能有所察覺,如今倒好,來到身邊都不知,他禁不住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探望。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張捷問。


    禁衛驚訝的指著莊裏的人兒問:“大人,那不是公主嗎?難道皇宮裏出事了?”


    “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到了郊外山林小道,禁衛仍在驚訝中無法回神,迫不及待的確認:“大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不是公主,你不必多問,且說說是如何知道我的位置?”其實也不難想象,一定是趙謹言的主意。


    “屬下擔心大人,便偷偷潛入京都打聽,隻是剛進城門便被南充朝的侍衛給截住了,他說大人不在京都,讓我到京郊蒼山莊子尋你,還說……”禁衛欲言又止。


    “還說什麽?”張捷問。


    “他說讓我問下大人,你看對眼了嗎?”


    “可惡,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張捷臉色一沉,抿著的薄唇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趙謹言的意思清楚得很,那個長得和夏如畫一模一樣的女人,身上一定是藏著秘密,他也懶得多管,以趙謹言現在的實力,想要從她身上抽絲剝繭簡直易如反掌。


    隻是心中仍禁不住好奇,幕後之人要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如同大海撈針,若是刻意為之,倒是還有些手段可以使用。


    “走,先去一趟古羌國。”張捷說。


    帶著三兩禁衛,張捷繞道到達古羌國。


    當上古羌國國王的拓跋玨少有忙於政事,多了份附庸風雅的態度。


    朝中的大臣亦覺得免生折騰,十幾年前上一任國王的四處殺伐,古羌國一時民不聊生,後來在東方無雙的幹預下,百姓也是過得戰戰兢兢,如今新王即位,還是休養生息,讓國家緩一緩為好。


    拓跋玨樂於見成,看見張捷的到來,首先問了句:“如畫也來了?”


    “沒有!”張捷翻了翻白眼。


    “那你來幹嘛?”拓跋玨依然在宣紙上執筆揮毫,身邊隻是獨自一人,就連個妃子宮女也沒有。


    “你不打算娶妃子了?”張捷問。


    “我又不是趙謹言,娶那麽多妃子作甚。”拓跋玨說。


    張捷眼眸一瞪,“這事你也知曉?”


    拓跋玨挑眉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又放回書案上,說:“好歹現在古羌國和南充朝有邦交,又是鄰國,風聲自然比東裕國要快些,而且東裕國這些日子被疫症煩擾,你們消息不靈通也是情有可原,可別太自責。”


    張捷忽略他的揶揄,臉色凝重的問:“你怎麽看?”


    “我操那份心作甚?隻求東方彥禦那家夥少給我整些幺蛾子出來,我安安穩穩的每日風花雪月的,日子也是過得津津有味。”拓跋玨說。


    他不問世事的態度讓張捷沒了閑話的意思,直接挑明:“趙謹言身邊來了一個和如畫一模一樣的女子,此事你可知曉?”


    拓跋玨執筆的手頓了頓,好好的一個字寫歪了,他蹙緊眉頭,終於抬起眼眸看向他,說:“你可是親眼見了?”


    “見了,確實一模一樣,若非親近之人,一時還分辨不出。”


    拓跋玨突然沉下麵色。


    “怎麽了?你也知道此事?”張捷心急問道。


    “還記得那時候如畫想要見一見那個懂易容的麵具師嗎?”方才腦海裏驟然出現的一個想法,就連拓跋玨自己也覺得背脊一寒,隻覺得又有大事在醞釀了。


    “此事有何關聯?”張捷不明。


    “那時候我本想將那老師傅尋來,結果發現他已經暴斃家中。”拓跋玨順著腦海的思路說,


    “然後呢?”


    “他徒弟失蹤了。”


    聽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張捷也是有了想法,“你以為那個女子是易容所化?”


    “原先我便覺得那事是東方彥禦幹的,他先前想要得到古羌國的易容秘方,做了不少動作。”後來更是想出了那瘮人的換臉易容,也就隻有他會執著於此。


    “可他答應了義父,不會傷害手藝傳承的老師傅。”


    “東方彥禦最擅長的是什麽?不就是借刀殺人?我猜想是徒弟忍受不住誘惑,弑父換取榮華富貴。”拓跋玨對那時候被東方彥禦擺了一道仍懷有怨恨,那時想要以夏有銀的事來讓他和趙謹言翻臉,也虧得趙謹言能沉得住氣,方沒有讓他得逞。


    “不過這也是我一瞬間所猜想,麵具的製造非一朝一夕,一般的畫像對照,可捏不出一模一樣的麵具來,可能是我多想了。”拓跋玨緩了緩心神,繼續執筆書寫。


    “如果真的是這樣呢?”


    拓跋玨手上又是一頓,“不會的,你忘了,佩戴麵具的條件十分苛刻,在小五之前也少有人能成功。”


    不同他的嚴謹,以對東方彥禦的了解,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執著。


    張捷得出結論:“小五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那你覺得東方彥禦那家夥弄一個假如畫出來,是有什麽深意?”拓跋玨心頭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他真正的目的放眼天下沒有人能輕易理解,隻是希望他的目的不是針對如畫吧。”張捷說。


    對他的態度不明,拓跋玨眨了眨眼,疑問:“言下你也不管了?”


    張捷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抬眸看了看他,問:“你多久沒見過那姓趙的了?”


    “算起來也好些日子了。”拓跋玨說。


    “他如今可不一樣了,能和東方彥禦鬥的,這天底下,估計也就隻有他了。”張捷目光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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