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上頭還有些類似利器的痕跡。”夏有銀提醒。


    利器嗎……也不一定是凶手留下的,這裏是軍營,柱子上有幾個刀痕很正常,所以這牛血要掩蓋的,應該是這帶血的抓痕,可惜這裏沒有dna鑒定。


    眾人看著夏如畫,屏息等待她的話語,隻見她沉吟許久,終於冒出一句:“想不通,先回去休息吧。”


    主子從來都不負眾望,也從不滿足別人的期望。


    夏有銀忍不住目光瞟向一旁的東方彥禦,想要看看他備受打擊的模樣。


    果然,他一臉嚴肅,隻覺得她荒唐至極。


    見他沒有回應,夏如畫問:“怎麽了?莫非還要我加班不成?”


    “來人,準備回城。”東方彥禦一聲令下,瞪了她一眼便離開。


    “陰陽怪氣的。”夏如畫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


    翌日,夏如畫在夏有銀的陪同下來到軍營附近的村落,特意打聽了先前懷疑的一個女死者的未婚夫。


    夏有銀認得他,先前盤查的時候他還多口問了幾句,心中對他的嫌疑更大了,狐疑的目光緊盯著他,說:“還認得我吧?這麽巧你竟然和死者有關聯?”


    “人不是我殺的。”那人一口否認,卻沒有此地無銀的意思,從他的神態看著不像撒謊。


    “這可不好說。”夏有銀將他的嫌疑放大。


    “大人可以去查,千夫長死的那日我在城裏送牛,第二日才回來的。”


    聽他這麽一說,倒是肯定千夫長死的時候,他人不在案發現場附近,否則他心裏的底氣也不會這麽足。


    “看來你已經想好措辭了。”夏如畫看了看他的手,心中仍有疑惑未解,“隻是你的嫌疑最大,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人一驚,連連退了幾步,質疑:“你們有什麽權力捉人?”


    “阿春哥,他們是什麽人?”一直在屋裏偷看的陳遠香走出來,目光帶著驚恐,攀著他的手臂,目光探望。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別出門嗎?”陳阿春沉下的臉色有些發白,慌張得焦躁難安。


    “我,我怕。”陳遠香縮著脖子,一臉驚恐。


    夏如畫看著她攀著陳阿春手臂的小手,指尖纏了紗布,臉上手腕處更是有不少淤青,這般明顯讓她心中的疑惑更盛。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後,抬眸看了看萬裏無雲的天空。


    “有銀,走吧。”


    “主子,案子怎麽辦?”夏有銀驚愕。


    夏如畫負手在身後,出了村莊,臉色凝重的頓住。


    “去千夫長的府上看看。”她說道。


    她非聖人,沒有權力決定誰的生命價更高,隻是記得趙謹言曾經說過,尋常百姓若是行凶,多半是窮途末路了,若當真是被逼上絕路的可憐人,倒也不是不能幫。


    以往受到現代知識的影響,認為殺人就得負上法律責任,那麽……便全都負上責任吧!


    到了千夫長府上,仆人一聽見是調查命案的,立即將他們引進府裏,一個精致的四合院,對一個千夫長而言不小了,還沒進門,便聽見裏頭傳來哀呼聲。


    坐在高座上的男子一看到他們的到來,本想發火的態度突然收斂,怕是認出他們的身份,立即哈腰的上前,“公主怎麽會到這裏來,有何吩咐,讓仆人過來傳喚即可。”


    “你是誰?也是千夫長的相好?”


    一聽,夏有銀險些沒繃住,被質疑的男子正是萬夫長,他忍耐著內心的不快,仍陪著笑臉,自我介紹:“屬下是敕勒城的萬夫長,正是死者的舅舅,侄兒慘死,特意過來打點。”


    夏如畫不屑的冷笑,打點不像!倒像是威嚇吧!深怕這些婦人泄漏他的罪名。


    “哇,怎麽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你們私下動刑了?”她質問。


    “公主說笑了,隻是婦人不小心自己撞。”萬夫長解釋。


    夏如畫無視他的辯解,走上前頭,掂了掂傷者的臉,提了提她的手臂,仍覺得懷疑,幹脆使喚她站起來轉了一圈,最終得出結論:“這位婦人,下頜骨曾經脫臼過,醫師的手法不過關,以後還有脫臼的可能,左前胸第五根肋骨骨折,仍在在恢複中,呼吸時會有刺痛感,骨盆不正常移位,你怕是連走路都走不穩吧?”


    那婦人一臉驚訝,“公主莫非是醫者?”就這麽觀察就能把病狀一絲不漏的指出,怕是醫者也不一定做到吧!


    接收到她崇拜的目光,夏如畫忍不住驕傲的揚了揚小臉,說:“對,專門醫治死人的醫者。”


    婦人一怔,隻覺得匪夷所思,這世間還有這樣的醫者?


    “這些是她不小心——”


    夏如畫打斷,“你知道如何準確無誤的摔倒導致下頜骨脫臼,如何不小心撞骨折了胸肋骨,如何不小心的導致骨盆移位,萬夫長不如來示範一下?”


    見對方被她嚇住,又說:“這還隻是一個婦人,其他的婦人我還沒來得及查看,不如就一起斷個症,您覺得如何?”


    萬夫長惶恐的跪下來,說:“公主息怒,這些婦人都是我死去的侄兒的妻妾,大約是平日房事過激,無傷大雅。”


    夏如畫眯了眯眼,隻歎這個古代沒有關於家暴的相關律例,否則她定不饒他!


    “萬夫長如果沒別的事情,現在就可以走了,本公主要留下來,安慰安慰這群婦人。”


    一聽,萬夫長一陣愕然,想了想又不好堅持,隻是怒光威脅的瞪了瞪,起身拂袖而去。


    夏如畫走到高座上,扯掉上頭的墊子,舒適的坐著,喚道:“都起來吧,本公主有要緊事要問你們。”


    四名婦人抽泣著站起身來,柔弱的拭擦著淚水。


    “你們四個都是千夫長的妻妾?”夏如畫問。


    “是的。”


    “可有不是自願,或者身不由己的,還是心甘情願的,都說說。”


    四名婦人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隻要你們回答本公主的話,若想要恢複自由身還是其他要求的,可以對我提提,我盡量滿足。”夏如畫道出條件。


    其中一個婦人大約是被迫的,跪下來說:“求公主殿下救救奴婢吧,奴婢是被強擄來的,因為失了清白,家中老父隻能吃這啞巴虧,同意賀圖的提親。”


    “你認識陳阿春死去的未婚妻嗎?”夏如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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