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反駁一二,奈何趙謹言已經胸有成竹的擺正態度,冷不丁的丟下一句,“你已無用,且回罷。”


    他的話讓拓跋玨驚愕好一陣,見他不再理會的徑自離開,拓跋玨心頭忍不住慌張。


    “本王客棧裏的隨侍個個都是高手,你想硬闖恐怕一時困難!”拓跋玨心中毫無底氣的在他身後叫囂,見不被理會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自然,前提是他有胡子!


    半個時辰後,客棧裏,拓跋玨的隨侍個個臉上掛彩,就算拓跋玨及時趕來阻止,仍沒能讓屬下幸免於難。


    “好你個冰塊臉,本王好心替你張羅,你竟這般對待?”他氣呼呼的指著他的臉罵道。


    一眾影衛禁不住側目,心中甚至為拓跋玨捏了一把冷汗,以前的主子還好說,現在的主子冷漠起來,那是他們都自覺麵對閻王般絕望。


    趙謹言鎮定自若的說道:“首先,接回如畫對你有好處,此舉並非全然為本太子,其次,就算不知道幕後主使,接回如畫已是箭在弦上,最後,本太子是絕對不會讓你覬覦太子妃的。”


    自然不是為他!管他去死!他不為色,無意政事,當這個古羌國的太子本就是師尊的意思,當上國王雖說也是師尊的意思,隻是這個師尊和他信服的師尊不是同一人,也是身不由己,就算和夏如畫止談風月,也算是日子有些樂趣,特別是在她不吝嗇賜教後,對於她原來世界裏的東西,興趣是越發的濃厚。


    “隻怕到時候如畫獲得自由,本王若要求見,殿下的阻攔無補於事吧。”拓跋玨忍不住酸了一句。


    一聽,趙謹言眯了眯眼睛,咬牙威脅:“那本太子可以考慮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針鋒相對的時刻讓一眾影衛自覺遠離,幸好這時許淩領著廖清風走進來,終於把僵持的氣氛打碎,“你們都別再爭了,我不管你們這些飛醋,我隻在乎我的畫兒,有道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莫再耽擱了,廖師傅,您開始吧。”


    自夏如畫失蹤起,那些曾經和她共事的人都被招攬到恭親王府養著,許淩深知夏如畫重情義,自然就先一步替她張羅好了,更何況廖清風的能力她是有目更睹的,也是惜才。


    廖清風原還躲在許淩身後,聽見她呼喚,這才看著眼色的走上前頭,攤開畫紙,目光看著眼前的犯人不知如何開口。


    趙謹言與他共事過,也清楚他少有麵對此情此景的膽量,手上的長軟劍倏地一現,銀光晃晃的架在犯人的項脖上,說:“一問一答,如有隱瞞推脫,如同你的斷發。”


    他大手一提,一截斷發飄然落下,隨即數道寒光交織,無辜的斷發被利刃粉碎,就連拓跋玨也禁不住驚目。


    犯人心頭驚恐他的手段高深,不敢絲毫鬆懈的把自己記憶中的畫像細細描述出來。


    廖清風手上的畫筆隻描了一半,一直在旁觀看的許淩麵色已經開始大變,這輪廓,這雙銳利的眼眸,缺失的其它五官仿佛在腦海中得到拚湊。


    許淩也是在大風大浪中屹立不倒的,這點靈活的思維還是有的,更何況那張臉恐怕也不好忘記。


    趙謹言看出她的異樣,上前一看,再看……終究是沒勾起印象。


    這時,廖清風的畫像已經接近完成,影衛中算是最老資曆的一個,原先的懷疑立即清晰,驚呼道:“這…這是…是先皇。”


    屋內頓時一片倒抽氣聲,所有人都無法消化這樣的信息。


    唯有拓跋玨眉頭擰緊,少傾,他搖頭說道:“不對,若是其他人的話還好說,先皇…是你親爹吧?且不論他為何要這般像繼子的對待方式,一路走來,這樣一個沒有半分出錯,心思縝密的人,何故在關鍵時刻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這人不是你帶來的嗎?”趙謹言麵無表情的問,自小他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父親,因此任何和他相關的事情也就沒能幹擾到他的情緒,有的隻是對答案的疑問。


    “人確實是我帶來的,隻是我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拓跋玨說。


    眾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犯人,被他們的目光嚇得一窒,犯人忙在地上磕頭,說:“小人絕對不敢有半句謊言,此人正是指使小人的頭目,他還命令小人好好記住他的臉。”


    聞言,拓跋玨敲響手心,說:“對!沒錯!就是這裏!你先前說他見你都是帶著麵具的,是放你離開前才摘下麵具?”


    犯人一想,點頭說道:“是的,他還說一定要記清楚他的臉,小人怎麽可能忘記,王上明鑒,小人確實是被逼的。”


    “看,問題就出在這裏,他為何要泄露自己的麵目?這不合常理。”拓跋玨心頭忍不住激動,沒想到他也有推理能力,而且不必趙謹言差。


    一聽,許淩也猶豫了,看向麵無表情的主角問:“謹言,你有何看法?”


    眾人的目光隨即看向他,等待著他的結論。


    趙謹言目光閃爍了好幾回,腦海中始終無法琢磨個透徹,說通的地方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亦不少,始終是沒有個確切的答案。


    一聲歎息後,他說:“我對這個血親沒有太多的了解,甚至以往有人說起,我亦沒有去懷念太多,確切的說,我沒有那般豐富的感情,因此他的意圖我一時也沒有底數,不過我敢肯定的是,畫像人或許就是我的親生父皇。”


    “為何?或許那容貌也是易容的。”拓跋玨說出自己的懷疑。


    雖說對易容術不是十分了解,可聽著些許線索,趙謹言大概能知道其中的困難,而且若有先例,何必要再綁一個年輕不受控製的易容師,完全可以讓先前易容的那個同夥易容,這樣的做法也是不合理的。


    加上從趙元明和太後身上得到的反應,這樣的結果並非不可能,相比之下,那兩位對自己的父親更加親密,驗證真偽怕不是易容可以做到的,這麽一想,答案也就更加確定了。


    他目光盯視著前方,一陣放空思索,說:“幕後主使一定就是我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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