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的員工旅遊在每年夏末舉行,會提供兩個地點讓員工自行決定參加哪一個。


    這次有花蓮與墾丁兩團,無論莫柏森怎麽問,她就是不肯說要參加哪一團,哪知保密到最後還是被上司知道了,結果就是他們一起參加花蓮海岸行程。


    孫曼淩來到“butterfly”已有四個月了,這期間除了李拓揚鍥而不舍的追求外,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她的工作已上軌道,完全表現出助理的專業,讓人挑不出毛病。


    她和莫柏森的戀情繼續地下化,偶爾他懶,就會睡在她的客房,慢慢的,她的屋裏多了些不該出現的男性用品;他們會為了假日看什麽電影而辯論老半天,而多半都是莫柏森故意投降,孫曼淩清楚他的讓步,就會對他特別溫柔。


    他們不算是同居,但也差不多了──表麵上,他們仍維持著上司與下發的專業關係,根本沒人猜到他們的關係。


    第一天吃歐式自助餐,餐廳外頭是露天的小型舞池,dj放了慢歌,舞池中央有人在跳舞。


    孫曼淩不太喜歡熱鬧的場合,端著盤子窩在角落,附近的喧鬧均與她無關。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李拓揚走過來坐在她的左手邊。


    “小柔待會兒就會回來。”應該吧……她想,隻要小柔的眼睛沒有黏在食物上。


    李拓揚將一杯紫色的飲料推到她麵前。“喝喝看,這酒甜甜的沒有什麽後勁,喝再多也不會醉。”


    “謝謝。”孫曼淩不疑有他的喝了一口。“很好喝。”


    雖然她已當麵拒絕過李拓揚,但在他的堅持下,她也慢慢了解到他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確實是個上進又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可惜她已有了男朋友。


    “今天可以攜伴,怎麽不帶你的男友過來?”他一直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將孫曼淩綁得如此牢靠,讓他根本找不到插針的縫隙。


    “他很忙,沒空。”千篇一律的答覆。


    “如果他真的這麽忙,你為何不考慮我?”即使當不成情人,李拓揚還是喜歡在孫曼淩身邊打轉,因為自她身上散發出的溫柔特質讓他覺得十分舒服,他現在對她的態度就是采取迂回進攻。


    孫曼淩回以甜蜜的笑容。“因為我愛他。”


    李拓揚翻翻白眼,長指無聊的推著自己的酒杯。“真是的,每次都是這種答案,了無新意!咦?外麵那個不是你家的總監嗎?他可真是炙手可熱,一堆女人排隊搶著邀他跳舞……我也請你跳支舞好嗎?”抱著肯定會被打槍的心情,他隨口邀約。


    沒想到孫曼淩竟答應了他的邀請。


    李拓揚一臉的受寵若驚樣。“我邀請你這麽多次,這還是你第一次答應我呢!”


    孫曼淩跟他一起走出去,不喜歡引人注目的她,跳舞位置選在舞池的最角落。


    “因為我每次都拒絕你,如果連一支舞也拒絕,那就太小氣了。”如果可以她也想試著對他好一點,但又不能太好以免添亂,這拿捏的尺度還真辛苦。


    華爾茲的音樂響起,他倆翩翩起舞,有說有笑的畫麵全都落在莫柏森的眼底。


    孫曼淩答應一曲,就真的隻跳一曲,之後又走回餐廳,念念不忘剛才李拓揚給她的飲料。


    她來到吧台前,正好看見旁邊的女生也喝著相同的飲料,她便指著女生的飲料請幫她調製一杯。


    難得放假,又是回到自己的故鄉,她心情很好的多喝了幾杯才回房。


    一麵哼著歌曲,一麵拿出房卡,她腳步蹣跚的走著,還沒到房門口就被人給“綁架”。


    早已喝醉的她根本不知反擊,傻傻的被人給綁到床上。


    莫柏森霸道的吻著她的唇,雙手熱情的在她的身上撫摸著;孫曼淩覺得很舒服,便沒有抗拒,還愉悅的呻吟起來。


    莫柏森這時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你喝醉了?!”嫉妒她和李拓揚有說有笑,他才會把人給綁進房裏。


    他本以為她會不高興,沒想到她已經醉了。


    孫曼淩眨眨眼,一臉茫然的問:“有嗎?我應該沒醉吧……andy說那種飲料沒有後勁,喝再多都不會酸,嗝……”


    “陌生男人說的話若可相信,那母豬都可飛上天了。”他擰了一條熱毛巾回來蓋在她的臉上。


    “嗯……好舒服喔……”


    “你到底喝了多少?”從沒見過她喝醉的模樣,是很可愛,不過他比較擔心她明天會有副作用。


    她伸出一支手,指頭開始彎來彎去,最後連另一支手也伸出來;莫柏森無奈的直搖頭,看來她真是醉得徹底了。


    “以後陌生人對你說的話,不可以相信知不知道?”


    “哦……那你也是陌生人,我也不能相信你!”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陌生人。”不該跟喝醉的人計較,但他還是計較了。


    “我的男朋友……”孫曼淩沉吟許久,最後迸出一個答案。“我們分手很久了耶!你怎麽可能是我的男朋友,嗬嗬。”


    莫柏森立刻掀起熱毛巾,“寶貝,看清楚,我的確是你的男朋友,唯一的一個。”


    孫曼淩睜開眼,雙手用力他的衣領,拉近猛看。“呃……”聲音裏有著明顯的遲疑。“好吧!你說是就是了。”


    喝醉的人都沒大腦,他不該跟喝醉的人計較──莫柏森在心中默念了三次。


    他其實很有耐心,隻是看見女友跟別的男人,而且還是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相談甚歡,他如果還不嫉妒就實在是太假了。


    “可是……我比較愛前男友耶!嗝……”


    “你的前男友是誰?”


    “莫、莫柏……森啊!他很帥又棒,沒有人比得上他!”


    嗯……喝醉的人還是有可愛的地方。“你很愛他嗎?”


    “當、當然咯……可是、可是……”孫曼淩忽然一臉的遲疑。


    “可是什麽?”


    “可是……我不知道他愛不愛我?”


    “為什麽你會這樣想?”


    “因為他是那麽的完美……我好像配不上他,怕會、會耽誤他。”


    莫柏森伸手撥弄她散在臉上的發絲,笑得好不溫柔。“那我偷偷告訴你一個有關你前男友的秘密,你要不要聽?”


    “要……”孫曼淩興致盎然的緊抓住莫柏森不放。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柔低語,“你前男友同時也是你的現任男友,他很愛很愛很愛你,他就隻愛你一個,一輩子都不變,這世上沒有人能取代你──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秘密!他說要等你們結婚後再對你說,所以你不可以說出去,懂嗎?”


    孫曼淩聽完,眼眶緩緩滑下一滴淚。


    “我也很……愛他。”抱著他,親吻他的唇,體內的欲火已燃,她隻想抱住眼前這個溫暖的男人。


    “等等……你確定這樣好嗎?”他們上一次親密已是三年多前的事了,他當然也很想要她,可這時候總覺得是在占她便宜,他還是得稍微提醒她,免得她清醒後責怪他管不住下半身。


    孫曼淩不喜歡中途喊停,怒瞪著他,“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有沒有勇氣啊?怎麽這麽扭扭捏捏的放不開!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原來他的女友喝醉後是這種個性……他算是開了眼界。“你知道我是誰嗎?”


    “嗬嗬,你真以為我喝醉了嗎?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我的男朋友啊!”因此能夠對他盡情為所欲為,嘿嘿……


    孫曼淩說完,順勢壓倒他,窗外忽然打了一道驚雷──


    頭痛欲裂……天啊!她的頭怎會這麽疼?


    孫曼淩緩緩坐起來,全身像是被貨車撞到,又像是被火車輾過一般,分不清楚手腳到底有沒有安裝在正確的位置。


    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在花蓮……思緒還沒完全清醒,她已看見一個不該出現的男人就躺在身邊1


    唉……頭疼就算了,為什麽莫柏森還躺在她的床……


    不!她看了一眼四周,終於確認這裏不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是兩張單人床,這間卻是一張雙人床,所以是她睡在莫柏森的房間。


    原來如此,等等──她睡在莫柏森的房間?!


    孫曼淩終於清醒了,連忙起身找尋散亂一地的衣服,一麵穿上,一麵忙著毀屍滅跡,朝門口一拐一拐的走去──雙腿的痛楚令她走路像是踩在劍山上似的。


    這時,早已醒來男人好整以暇的笑問:“寶貝,你睡了我,又能逃到哪裏去?”


    她打住腳步,回頭瞪著他,怒問:“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喝醉了,抓著我不放,逼我這樣又那樣,我不從你又逼迫我,所以我隻好……乖乖就範。”


    乖乖就範個頭啦!最好他是被逼著就範的。“你是男人,難道還擺不平我嗎?”幸好跟她同房的是小柔,不然她整夜沒回房的事肯定會被大肆渲染。


    莫柏森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起一旁的手機,時差完整錄下了昨晚他慘遭蹂躪的情況──


    “快點脫衣服!”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需要這麽急嗎?而且,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我就是要做愛!你做不做?”


    “寶貝……我很久沒做了,別太暴力!”


    孫曼淩聽得目瞪口呆、欲哭無淚、不敢繼續再聽下去!


    沒想到她喝醉酒後竟會變成另一個人,還真的威脅他;但她也很慶幸被她欺負的對象是莫柏森,不然她還有名聲嗎?“對了,有沒有人知道我睡在這裏?”


    “我習慣一個人睡,除了小柔外,應該沒人知道你睡在這裏,不過你的手機有響,我幫你接了。”他不疾不徐的說明。


    “是誰打來的?”她顫抖的問。


    “放心,他答應我會保密。”


    果然是同事……這家夥真的很故意。“到底是誰?”


    “andy,他的中文名字是李拓揚。”


    他原本就打算讓李拓揚知道他們的事,時間上雖然有點慢,不過算是水到渠成,李拓揚平靜的接受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隻除了眼前──


    “莫柏森!你真的想害我是不是?”


    “寶貝,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是你說三人以下都不算是曝光,他是第二個,也答應我不會說出去,我當然不算是害你。”他笑得毫無城府。


    她的回應是賞他一個枕頭。


    第二天的花蓮之行充滿了知性,導遊沿路介紹著各地的美景,並且帶入了曆史淵源,讓所有人長知識。


    一整天,孫曼淩完全不理會莫伯森,她不是氣昨晚兩人玩得有多瘋,而是不喜歡他讓李拓揚知道此事。


    但她隻是單純認為李拓揚沒必要知道這個秘密罷了。


    小柔收了不少好處,當然要盡心盡力替某人求情,雖然她根本不清楚兩人出了什麽問題,但依然努力當個和事佬。“曼淩,總監一個人坐在那裏很可憐,你身為他的助理,拿飲料給他喝很理所當然啊!”


    總監是真的看來有點淒慘,小柔不禁同情起來。


    “很多人等著拿飲料給他,不差我一個。”


    小柔瞥了一眼莫柏森,“可是我看總監一個人坐在角落很久了,他好像一直在等你過去耶!”


    孫曼淩終於轉過頭,然後冷冷的說:“他現在有人陪了。”說完便離開。


    “有人陪?”小柔再轉過頭,果真有個人就坐在總監身旁,不過那個人……“曼淩,那是拓揚啦!”


    直到孫曼淩離開露天咖啡座,莫柏森的眼睛也沒有離開過她。


    “她在生你的氣?”李拓揚笑笑的問,聲音滿是嘲弄。


    一想到昨晚居然是莫柏森接起孫曼淩的電話,他就覺得非常的不高興,聽到莫柏森坦承他們的關係,盡管覺得遺憾,也無法改變事實。


    “小事而已。”他並不後悔透露給李拓揚知情,畢竟這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他不太明白孫曼淩是在顧慮什麽,但隻要有可能成為阻礙,他都會一一鏟除。


    光是幾句話,李拓揚就清楚知道自己不是莫柏森的對手──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他早就輸在起跑點!


    莫柏森與孫曼淩認識了那麽久,又曾經是男女朋友,他即使想追也追不上了,雖然他不太喜歡莫柏森,但他會祝福孫曼淩的。“希望真的是小事而已,對了,要是下次你們又分開,記得先告訴我。”笑笑的扔下這句話離開。


    莫柏森不置可否,起身追上孫曼淩,他在飯店繞了一下,終於在露天陽台找到人。


    其實他一點都不認為自己有錯,不過女友已經判了他的刑,他隻好乖乖認罪。“抱歉。”


    “哼!”孫曼淩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早上不是還覺得自己沒做錯嗎?”


    “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因為昨晚看見你跟andy跳舞,加上他又打電話給你,我才會一時氣昏了,直接跟他說你是我的女朋友,要他別再打你的主意!這是情有可原,我已經知錯了,你原諒我好嗎?”莫柏森低聲下氣的說,口吻極盡委屈,又扯著她的上衣,忍不住讓她笑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要裝成知道,這是明哲保身之道。


    “我也不是不明白,隻是覺得andy實在沒必要知道我們的事;而他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我,因為你比他還厲害好幾百倍。”如果說李拓揚是剛成精的妖怪,那麽莫柏森肯定是幾千年的老妖怪。


    莫柏森清楚她已軟化了,雙手很自然的圈上她的腰。“這是在捧我嗎?”


    孫曼淩噘著嘴反問:“你說呢?”


    “沒關係,無論是褒,還是貶,隻要你愛我就夠了,其他我都不在乎。”他隻讓她吃定他,隻要他能吃定的話……


    下午自由活動時間,孫曼淩離開團隊獨自活動,傍晚時才回到飯店和其他人一同用餐。


    莫柏森自然注意她下午短暫的消失,用完飯進了房,孫曼淩打給他。


    “有空嗎?可以陪我一下嗎?”


    他立刻來到大廳,陪孫曼淩上了一輛計程車,車子行駛在濱海公路上。


    “你不問我帶你去哪裏嗎?”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沒什麽好問的。”


    “如果我把你帶去賣掉呢?”


    “記得要賣個好價錢。”


    孫曼淩笑了出來。“我怎麽舍得賣你,我是想回家看看。”


    莫柏森原本鎮定的神色真到此時終於微微的變了。“待會兒繞路去一趟市區吧!”


    “為什麽?”


    “我得先買片木板放在胸前,你哥的拳頭一定會讓我很痛的!”他已有心理準備得麵對女友家人的不諒解。


    “放心,到時我會幫你上藥的。”她嗬嗬笑在心底。


    果不其然,兩人一抵達家門口,她的大哥一見到莫柏森,招呼都還沒打,拳頭便已先揮了過來,弄得莫柏森左閃右躲。


    “小淩,你怎麽帶他回來了?”


    孫母、孫父有的是滿臉的不解。


    記得當初就是莫柏森讓女兒心碎而返回花蓮,雖然沒發重誓說終生不見,但相去也不遠了。


    誰都知道情傷最痛、最難好,沒想到到現在卻看見他倆一起回來,怎麽可能不驚訝?


    “我跟他……和好了。”孫曼淩平淡的帶過。“所以帶他回來負荊請罪,大哥,別把他打死了,我還想嫁給他!”


    孫母了解女兒,看得出女兒必定是真心的原諒,見她如今能像從前一樣笑得燦爛,心頭的重擔總算是卸下了。“和好就好,有些時候事情過去就不用太計較,這次回來想住幾天?”


    “我們是來花蓮員工旅行的,待會兒就得回去,不能待太久。”


    “沒關係,先進來再說,海海、洛洛都很想你。”


    聽見兩個侄子的名字,孫曼淩的眼睛亮了,連忙陪同父母走進屋裏。


    至於外頭的熱鬧仍然在繼續──


    許久沒有回家,沒有嗅到海風,孫曼淩滿是懷念,抱著海海、洛洛親個不停,與父母分享著這段時間的心情。


    沒過多久,莫柏森帶著傷走進來,孫大哥則是神清氣爽的上樓準備洗澡。


    孫曼淩是心疼,不過更想嘲笑他終於也有落敗的一天。“怎麽會被打?”她記得莫柏森有學武術,不該輸給隻會打架的大哥。


    “大哥說不讓他揍一拳,他實在很難消氣。”他隻好犧牲一下自己的臉。


    孫曼淩摸摸他,語帶笑意。“好可憐,臉都腫了,我們到陽台去,我幫你擦藥。”


    陽台上海風襲來,稍微衝淡了炎夏的酷熱。


    “何必讓他打臉,你這樣回去,會引起其他人的心疼的!”


    “大哥說他最討厭我這張臉了,他當然專挑臉來打……那你會心疼嗎?”


    “不會。”她回答得很快。


    她的冷淡比孫大哥的重拳還令他傷心!


    孫曼淩連忙把他的臉給扳過來。“好啦跟你說笑的,我當然會心疼啊!隻是一邊是我大哥,一邊是你,我也很為難;如果你不累,陪我去散散步好嗎?”


    莫柏森馬上牽起她的手往外頭走,他們沿著公路走,漆黑的海麵隻傳來陣陣海浪聲;若沒有伴,一個人走在這種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地方,確實很恐怖。


    一段時間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海邊的民宿。


    “我今天下午去看andy的阿姨,她在花蓮開民宿,那裏前麵是太平洋,後頭是峻嶺,視野非常遼闊,每當海風吹來時,淡淡的鹹味令我感到十分懷念。”


    “花蓮是我的家鄉,我一直很喜歡戶外的生活,所以第一眼就喜歡上這裏,想在這裏落地生根,想一輩子都住在這裏,我想我最後應該也會回來才對。”


    “下午聽到andy的阿姨約略介紹說她蓋民宿的由來,我聽得入神,再看著滿園的綠色植物,突然間腦中有個雛形正在形成……”


    莫柏森默默不語,專注的傾聽。


    “柏森,我想在花蓮開一間民宿。”


    “好。”莫柏森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孫曼淩呆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真的知道我要開民宿的意思嗎?”既然她要在花蓮開民宿,就表示她不會再回去台北;她會永遠住在花蓮,而他的工作在台北,也唯有台北才能讓他發揮所長,如此一來,他們勢必得分離!


    “我說過,我會支持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你真的不必對我做到這種地步,這一點都不像你。”她也不希望他受委屈,盡管他曾讓她受過傷,他也毋須一味的退讓。


    “人會改變,對事情的看法同樣也會變……我並不是為了補償或是討好你才這麽做,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開心,盡情的做你喜歡做的事,正如你喜歡跑步一樣,我必定全力支持。”


    “即使……我會離開你?”


    “更遙遠的距離都曾分開過,如今我們仍身在台灣,隻是分隔兩地而已。你覺得我還會怕嗎?小淩,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絕不會成為你的阻礙,相信我好嗎?”他輕輕在她的前額印上一吻。


    短暫時間或許還能承受,但民宿可不是短時間的事業,說不定會是一輩子,她回到花蓮就沒想過再離開,那他呢,真的有想清楚嗎?


    她也不希望他為了自己而放棄事業,但遠距離的愛情又能支撐多久?孫曼淩望著他,希望能看透他究竟是在想什麽。


    莫柏森卻是閑適的吹著口哨與她悠閑的散步,在月夜下,兩從的身影拖曳得又長、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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