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默默在心裏點了個頭。


    但是我聽到了他的一聲長長的歎息。


    猛然睜開眼睛,顧不上身體的不適驚訝地瞪著他向他表達我的恐慌:這不就跟高位截癱差不多嘛?


    又想起來剛才我明明還是能動的,隻是身體太疼了所以才沒起來,微微鬆了口氣,我張口想把我的這些想法告訴他,無奈實在是疼痛難忍,隻好盡力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賀一彣不愧是低情商直男代表,他看著我愣了一下,立刻咳了兩聲正色道:“葉小姐,請您自重。”


    要是我跟之前一樣健康那我現在肯定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上去給他兩腳了,居然讓我自重?拜托您看不出來我眼裏的疑惑與求助嗎,不要看到人眨眼睛就覺得是在暗送秋波啊!


    這人真是笨得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所幸他作為醫生還是十分有操守的,他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床邊就開始給我好好的講解我現在的情況。


    原來比我想象的高位截癱的狀況要好一些,我現在的身體並不是完全不能動。我的身體陷入了深度睡眠中,這是十分奇怪的情況,但是如果我意誌力夠強大還是能讓自己動起來的。


    簡單地說其實就跟每天早上剛醒的時候那會兒感覺差不多,想要起床但是身體比腦子更疲憊,但是掙紮兩下依然能起來。而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自己有比早上不賴床更強大的決心才能起來。


    如果決心不足也有可能會動,就像我剛才那樣,不過跟夢遊有點類似,或者說跟做夢時自己身體隨著夢境而進行翻身之類的行動一樣,雖然可以動,但是很艱難。


    總而言之一句話,可以動,但是需要我決心夠強大,意誌力夠充足。


    但是疼痛呢?我再次看向他,我也不眨眼睛了,我就皺眉行了吧,皺眉總不會覺得我在跟他眉目傳情了吧?


    然而我太天真了,隻見他也皺了皺眉,臉色一變站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認真地跟我說:“葉小姐,我會照顧好你的,畢竟我是你的醫生。但是你的下半生還是交給少爺才對。”


    我簡直想狠狠地“呸”他一下,他看上去斯斯文文乖巧懂事的樣子,醫術應該也很棒,怎麽腦子卻看上去拋開醫療方麵的知識就啥也不懂了。


    他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他隻當我是累了,見我不再看他,就跟我說:“既然醒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你一直在心裏麵默念我要起來我要起來,可能很快就能下床了。”


    我怎麽覺得陳霖夢給我打這個藥是在拿我尋開心呢?這樣有什麽意義嗎?


    我心裏有些無奈地時候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葉小姐,因為那個睡眠粉的原因,你身體的自我修複能力受到了損害,如果你能自由活動身體了,最好還是等我研製出解藥來再行動。畢竟你身上的傷不是光靠藥物就能治好了。”


    你這不是白說了前麵的一大堆嗎!說來說去意思就是我起不來,能起來也不可以起嗎!


    再直白點就是我要一直躺在床上咯?


    我有些崩潰,轉過頭完全不看他。


    他應該是看出來了我不想理會他,於是轉身就要往外走。


    我突然想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並不是我自己的身體,趕緊用盡全力開口說話:“何......修遠......在哪?”


    他的背影僵住了,接著像是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卷發,才回頭看我:“小姐,他會來看你的。畢竟我們現在可都在何家宅子裏啊。”


    “啊?”我這一聲疑問扯得我渾身都疼,他歎了口氣走了回來:“說來你可能不信,一個星期前在穆家的島上何先生強行把你帶走之後,還把我抓來了,我現在每天除了照看你就隻能在庭院裏轉圈圈。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修養,早點好起來。至少先把嗓子養好了,好幫我求個情啊。”


    他後麵還絮絮叨叨念了些什麽我都沒有細聽了,不知為何聽他說何修遠強行把他帶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理解何修遠把我帶到何家的舉動,但是卻不太了解為什麽要把賀一彣也抓來,莫非這個賀一彣醫術真的很厲害?


    不過為什麽我醒了何修遠也沒有出現呢,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他不是應該不眠不休守在我身邊等我醒來嗎?哦雖然我已經昏睡了一個星期了,這個可能做不到是正常的。


    不過,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不是他,還是有點失望的。


    還有那天我暈過去以後又發生了什麽?小紅他們應該都安全回去了吧?穆奕崢跟陳霖夢估計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盧依寧可能也不過是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吧。


    正當我無視掉了賀一彣自顧自地在腦子裏瞎想的時候,突然聽到賀一彣嘀嘀咕咕了這樣的一句話:“雖說睡眠粉是我爸爸研製的......”


    我顧不上頭疼趕緊轉過頭看他:“你......”


    正在這關鍵時刻我嗓子卻幹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說不出話來。


    不過謝天謝地,這一次他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重新坐了下來。


    “葉小姐想知道睡眠粉的事嗎?”他問,然而沒有等我想辦法給他回應他就直接繼續往下說了,“睡眠粉是我爸爸研製出來的,一開始隻是想用來治療失眠,本來他應該比普通的安眠藥或者麻醉劑更安全,能讓人更自然地進入到睡眠中。隻是後來他把這個藥交給了b市陳家,他們發現這個藥物能殺人於無形,這才讓它成為了一種毒品。”


    “我知道你的母親沈芝桉女士是因為這個藥物去世的,我父親也很愧疚,所以一直到他死前他都在為尋找能讓這種藥物的藥效消失的方法。”他歎了口氣,“人睡著了,叫醒他就是了,對嗎?但是通過服用睡眠粉而進行的睡眠,可以大概定時,卻不能主動醒來。所以一旦服用一定的大劑量,這人的所有器官就會陷入長眠當中,再也無法醒來,也就是全然死去。”


    其實關於睡眠粉,我的理解就是跟麻醉藥或者安眠藥差不多,所以對於它能致死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這兩種藥物副總過量一樣會導致死亡。但是現在他這麽一說我才明白了,原來睡眠粉所導致的死亡並不是因為劑量過大而造成的身體負荷問題之類,而是它讓身體若有器官都陷入了長眠,包括心髒,如此才會導致人的死亡。


    這麽說我現在的情況嚴重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許劑量再大一點,我就真的有可能穿越回自己的世界了。


    “沈芝桉女士的事,我很抱歉。”他見我陷入了沉思,低聲說道,“關於她的死,我想你一定知道了不少吧,知道她是被葉盛達和陳沫害死的,但是你應該不知道,他們的睡眠粉,是穆家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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