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童仙子,哦不,現在應該說是碧童公主才是,封典大禮在急,這兩日我常常帶著盈袖到她的房間裏麵去與她一起熟悉大禮流程。


    天庭上自有禮官,用不著我們費太多心思,但是流程卻需要多番確認,碧童公主都要熟悉。


    轉眼就到了封典大禮的前夕。許多神仙都不遠萬裏、不辭辛苦地趕到了天庭之上,淮澤和琬炎就在其中。


    我有許久不曾見過琬炎公主了,見了她覺得甚是親切,頓時就把淮澤晾到了一邊,自己拉著琬炎談天說地,期間淮澤的臉黑了幾次,最終忍不住將他的妹妹趕去了房間。


    我漸漸覺得淮澤是個潑皮。


    他一把拉過我的手,緊緊攥住不放,輕車熟路的摸進了我的房門。


    “你,你幹什麽,這青天白日的,叫人家看見多不好。”


    淮澤撒開我的手,自己往我床上一躺:“怕什麽,天庭上眾人都在忙著大典的事,誰能顧得上你我。”


    我看著淮澤在我床上躺的洋洋灑灑,心裏琢磨著自己看上的實在不像一個正人君子。“你該不會是來偷香的吧?”


    淮澤忍不住笑出了聲:“深深,哪有姑娘家這麽說的……”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從我床上拉了起來,氣道:“你也知道我是個姑娘,有你這麽往姑娘床上躺的嗎!”


    淮澤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誰料說的話卻仍舊不要臉:“我還在這床上睡過一覺呢……”


    ……


    我自己在桌案前坐了不再理他,打算晾他一晾,誰知等了半天沒見身後有動靜,當我在回頭去看時卻見床上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大白天的平白無故消失了一個人,仔細想想有些瘮得慌。


    我環視自己房間一圈,他竟然不在我房中。難道是用了移形之術?按說他舊傷初愈,不應該啊。


    “淮澤?你還在嗎?”


    正疑惑間腰身忽然被一雙胳膊攬住,男子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輕聲對我說:“我就知道,一刻不見我,你定然要著急。”


    我胳膊肘向後去捅他:“知道的是你頑劣狡黠,愛占姑娘家的便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房間進了淫賊呢。”


    淮澤笑了笑:“天下姑娘這麽多,我就占你這一個姑娘的便宜。”


    “咳……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將我攬入懷中,嘴角難得溫柔地勾了勾,道:“你說。”


    我在心裏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說像衡惑神君那樣活了七萬年的上神,縱然他性子再冰冷,卻也尋得了他此生摯愛玉川神女,不光如此,還又惹了兩朵桃花。你這樣的無賴性子,就沒有幾朵桃花?”


    淮澤臉色明顯一黑:“我等你這朵桃花開足足等了四萬年,你還想讓我去找哪朵花?”


    我抿嘴一笑,道:“沒有就行,我這人氣量小,你身邊隻準有我一朵桃花。”


    淮澤攬著我的胳膊忽然一緊,問道:“你說衡惑除了玉川神女又給自己惹了兩朵桃花,是誰?”


    我聽他這麽問,便有心想氣一氣他:“一朵是你家妹妹,一朵是你家深深。”


    淮澤嘴角的笑意忽然凝固,我忽然就不忍心看他這般吃醋的模樣了。


    他比我高了大半頭,此刻攬著我的腰身的胳膊還用著力氣,我想要探到他的嘴唇很不容易,但仍然攀著他的胳膊用力一墊腳尖,嘴唇在他嘴上蜻蜓點水而過。


    淮澤頓時渾身凝固。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我這朵桃花隻給你一個人開,衡惑神君就是看看的份兒。”


    凝固了許久的淮澤終於重新變回潑皮,將我抱得更緊,輕輕低頭,一張唇覆上了我的額頭,一吻,情深似海。


    “他看的份兒也沒有。”


    正是下午時候,與他在一起時光總會過得快些,外頭夕陽欲醉,裏麵芳心微動。


    這靜謐的時刻是被盈袖和臘八打斷的。


    我總覺得該立個規矩,因為他們兩個人衝進我房間的時候總是冒冒失失的,一邊喊一邊跑進來,根本不曉得敲門是個什麽東西。


    盈袖嘴角抿成一根縫,一張臉燒的通紅,看著我與淮澤在屋裏同樣的一件通紅。


    盈袖挺伶俐的丫頭頓時就變得結巴了起來:“你,你們繼續。”


    淮澤終於鬆開了我,問盈袖:“行了行了,什麽事兒啊?”


    盈袖撓撓頭:“喊姐姐吃飯來的,要不不要怪責太子在這兒一塊用飯?”


    淮澤溫柔地看向我:“你不會介意我在你這兒吃個飯吧?”


    我笑了笑:“堂堂太子有自己的客房不去,偏偏要賴在我這瑤池台上吃飯,叫人家看見了,指不定有什麽閑話傳出來呢。”言罷不管淮澤,又看向盈袖,道:“盈袖,琬炎公主也到了,你去將她請來。”


    盈袖點點頭,抱起臘八就出了門去。


    不多時琬炎就來了。


    一頓飯畢,外邊天色已黑。


    淮澤這個狠心的潑皮哥哥,再一次把自家妹妹攆了回去。


    同時把盈袖和臘八也攆走了。


    今夜星星不多,月光卻很是明亮,灑在窗前芭蕉葉上,如水清涼。


    我們牽著手靜靜的坐在樓下,看著漫天的星星。我想起那晚與衡惑神君在懶搖山上所見的星星,那大概是我在瑤池台上所見過的最美的星空。


    我歎了口氣:“自從那日與衡惑神君把話說清楚,把關係捋明白,這天上的星星就一日不如一日好看了。”


    淮澤笑了笑,道:“他是掌管星宿的上神,天上星星如何,都由他的心情說了算。”


    我搖搖頭:“看樣子他這兩天心情並不好。”


    淮澤想了想,說:“那明日封典大禮完事兒了,我去他那賴著住兩天。”


    “你不怕你父王逼著你熟悉任務了?”


    “他再逼我,我就要被逼死了,你舍得我死嗎?”


    我臉頰一紅,抿嘴笑了笑:“我自然舍不得。”繼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淮澤,你和衡惑神君是怎麽認識的?你倆這脾氣可真不像一路的人。”


    淮澤挑挑眉,道:“誰讓衡惑身邊有一個和事佬白茗呢,我倆是不打不相識。”


    “哦?說來聽聽。”


    那又是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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