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邊關,王遲鋒坐鎮的軍營。


    王遲鋒正坐在營中與眾位將領商量戰策。


    此時,一個小兵來報,說京城將軍府來了人送信。


    王遲鋒有些驚喜,忙把人叫了進來。


    “將軍!在下是奉王凊沅小姐之命前來送信的。”送信的隱衛上前一步,將那封信雙手呈上。


    “快,快拿過來。我閨女還說啥了嗎?”王遲鋒連忙叫人將信接了過來。


    “回將軍話,沒有。”隱衛幹脆利落的回道。


    王遲鋒聞言,拆信的手頓了一下,閨女沒話帶給他的話,那一定是害羞,都寫在信裏了吧。


    隨即他便當著營帳中眾人的麵,拆開了信封。


    哼哼,這幫老家夥羨慕吧?我閨女給我寫信了。你們沒有。


    王遲鋒眼角都堆滿了炫耀,昂起頭打開了信,但是在看到信的一瞬間,王遲鋒有些不可置信的翻了翻信封。


    因為那張信紙上,就寫了六個字。


    “爹娘,挺好的吧。”


    王遲鋒又甩了甩空空如也的信封,裏麵啥也沒有了。


    “沅兒真沒有讓你帶給我的話??”王遲鋒狐疑的看向了在下方站著的送信之人。


    “真沒有…”那送信的影衛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別說帶話了,錢都沒給我帶夠呢。


    “一定有,來人,給我搜身!!”


    “真沒有!真沒有!啊!…”


    王遲鋒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四麵八方就竄出來了十幾個大漢將隱衛團團圍住。


    …………


    齊魏邊關,唐墨逸坐鎮的軍營。


    另一封信也送到了唐墨逸的手裏。


    送到的時候,唐墨逸正在演兵場練兵,一聽說是小姐送來的信,那堆士兵都一臉壞笑的呦了起來。


    “去去去,好好練,我起上個廁所。”唐墨逸有些不自然的揣著王凊沅給他的信走出了演兵場。


    身後眾人都一臉看透了的表情,這人是去上廁所,還是去看信。他們能看不出來嗎?


    唐墨逸此處打量著,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冷聲對著周圍喊道:


    “隱衛,全都轉過去,”


    周圍隱藏在暗處默默保護唐墨逸的隱衛們,聞言都轉了回身,背對著唐墨逸。


    聽見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了,唐墨逸一直掛著的冰山臉突然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熱戀中的小男人笑容。


    唐墨逸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封,剛剛那個隱衛來說小丫頭給他寫信了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


    小丫頭竟然給他寫信了?小丫頭居然給他寫信了!


    拆開了信封,唐墨逸如視珍寶的將那封信取了出來。


    上麵娟秀的字體正是王凊沅的!


    她在這薄如蟬翼的純白紙張上板板正正的寫下了幾個大字。


    “你吃了嗎?”


    ??????


    唐墨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看去,還是這幾個字。


    唐墨逸又將紙張翻過來看了一眼背麵,萬一寫在背麵了呢?


    但是沒有,信紙的背麵純白如雪。


    “怎麽可能就這幾個字?”唐墨逸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那用水泡一下或者用火燒燒呢?”莫羽突然發出了聲音。


    “???我不是讓你們都轉過身了嗎!”唐墨逸有些收到驚嚇一般的看向了身邊站著的莫羽。


    “你是讓影衛轉過身,可我是暗衛啊。?”莫羽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你現在還敢跟我話裏找話了?別以為你前兩個月帶兵有功我就不罰你啊!”唐墨逸小心翼翼的將信揣入了懷裏。


    回身踹了一腳笑嘻嘻的莫羽,走回了演兵場。


    火燒水浸?萬一小丫頭寫給他的信壞了怎麽辦?


    “主子,你不回一封信啊?”莫羽揉了揉被踢的屁股,疑惑的問道。


    “用你管?”唐墨逸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差點就忘了還有回信這一事!!!


    那個送信的應該還沒走吧?他現在趕過去能趕上吧。


    唐墨逸感到了演兵場外麵,果然,那個送信的隱衛還沒走,正坐在那裏喝茶休息呢。


    “你等等,等我給小丫頭回個信的。”唐墨逸走到那隱衛旁邊,對著他說道。


    “是。”那個隱衛點點頭應下了。


    唐墨逸找了個書房,在裏麵拿了一張紙和筆,思慮半天才下了筆。


    “我一切安好,你可有其他話想要和我說的嗎。”


    寫完了這句話,唐墨逸又找了一個信封,將這封信放了進去封了口。


    將信交給了在外麵休息的隱衛,唐墨逸又丟了一袋銀子給他。


    “務必要將信送到她的手上,若是有回信的話,你需快去快回,賞銀少不了你的。”


    “是。”


    那隱衛領了銀子,將信封貼身揣著,便走出了演兵場,騎著自己的馬匹又回去了。


    …………


    周齊邊關


    “稟告將軍,沒有搜到。”一個大漢走上前去對著王遲鋒說道。


    “沅兒千裏迢迢讓你送信來,就真的隻有這信,就沒說別的?”王遲鋒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對著那個隱衛問道。


    那個隱衛隻著中衣,怒氣的瞪著身邊的一個高大黑壯的男子,就是這個男的剛剛扒了他的衣服,搜了他的身。


    他身為瑾王爺座下的一名隱衛,被指派保護一個小女孩就算了,讓他送信也算了,現在這樣被人搜身算什麽!!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隱衛強忍怒氣,可是話語間還是帶了幾分情緒。


    王遲鋒聞言愣了一下,這個送信的怎麽好像生氣了?


    王遲鋒疑惑的抬頭看向站在營帳的人,不看還好,這一看便嚇了一跳。


    “你衣服怎麽脫了?”王遲鋒有些迷惑的看著帳中的眾人。


    “你說要搜身,他就把我衣服扒了!”那隱衛指著身邊的那個黑壯的男子怒氣衝衝的說道。


    “呀呀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手下以前當過土匪,現在在戰場上野慣了,不懂禮數。”王遲鋒見狀趕緊陪笑道。


    這黑壯男子叫何元,他就是那次王凊沅他們去渝城的時候,碰到的那群土匪的頭子。


    王延之讓人查了他們的底細,都是清清白白的,便納入了王遲鋒的軍中。


    王遲鋒見此人驍勇善戰,精明能幹,除了說話口吃沒有別的毛病,便將他提了個小副將帶在身邊。


    “對不起啊俺是個粗人,這是你的衣服,你快穿上別凍著。”何元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那隱衛的衣服遞了過去。


    隱衛接過衣服套在身上,冷哼了一聲。


    “何老粗,你怎麽說話不結巴了?”王遲鋒覺得什麽不對,突然出口問道。


    何元因為刑事粗曠,說話也粗,所以軍中的人都叫他何老粗。


    “有…有嗎?我我我沒感覺…覺啊。”何元摸了摸腦子,有些疑惑,他這不還是結巴嗎?


    “你剛才和人家道歉的時候說話可是流利的很。對了小哥,怎麽稱呼?”王遲鋒取笑了一下何元,又對著那個隱衛問道。


    “清烈,若是將軍沒有什麽別的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那隱衛穿好衣服,又瞪了一眼何元。


    “等等,你幫我帶句話,還有這是給你的歉銀。”


    王遲鋒叫住了清烈,給了他一袋銀子。


    “將軍請說。”清烈大大方方的結果銀子,揣入了懷中。


    “跟沅兒說,我和她娘在這裏很好,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回去了。”王遲鋒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


    “好的,我會如實轉達的,那我先告退了。”清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隨即便朝著帳外走去。


    這種氣人的地方,他真是一顆都不想多待了。


    清烈一路快步走到了軍營外麵,就在他騎上馬,剛要拉起韁繩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


    “等等,等等。”


    清烈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回頭看著跑來的何元翻了一個白眼,怎麽又是他?


    “你要幹什麽?”何元對話語裏滿是不客氣。


    “我對剛剛的事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搜身不用脫衣服,對不起啊。”何元十分歉意的說道。


    “就這?完了?你們道歉都不用賠禮嗎?”清烈皺了皺眉頭,他是他們那群人中最扣的,他還想攢錢留著娶媳婦呢。


    “賠禮?啊啊啊,我隻有這個,是我家裏留給兒媳婦的,你要嗎?”


    何元掏了掏自己身上,隻掏出來一個玉簪,還裂了縫。


    “這個也就值個三四兩,算了,就當你意思意思得了。”清烈大量了一下何元手裏的玉簪,然後便不客氣的奪走了。


    將玉簪揣入懷裏,雙腳一蹬,清烈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趕去。


    “喂!!那是我娘留給兒媳婦的!”何元對著清烈的背影大聲喊道。


    這個玉簪在他們落魄的時候他都沒有拿出來呢。哎…算了,給他就給他吧,誰讓他把人家扒了呢?


    已經跑出一段路的清烈聽到了身後何元的喊叫,有些無語的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不是你拿出簪子問他要不要的嗎?在清烈的字典裏,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


    …………


    京城將軍府


    “回來了回來了!送信的隱衛回來了一個!”如煙看著從院外走過來的一身風塵仆仆的隱衛喊道。


    “是哪個先回來了?”坐在院子裏的王凊沅聞言便抬起頭看向了院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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