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慧離職的事情衛玠清楚,衛玠思考的就是如何潛移默化的讓她成為一名鬥士。


    係統要求的是讓房中慧同情那些被開除的人,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進行悔悟。


    但是說實話,衛玠自己是同情不起來那些不知道反抗的人。


    就因為那些人在受苦,所以同情?


    有些人確實是需要幫助,但對別人產生同情就能讓自己輕鬆嗎?衛玠沒有過這種體驗。


    不論是張小山還是徐兆瑞,以及在生活環境下逐漸墮落的那些人,衛玠都沒有什麽同情的想法。


    那些人有手有腳,每天都在過她們自己的生活,衛玠同情她們做什麽?


    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有些人是天上自由的雄鷹,有些人是下水道自由的老鼠。


    因為不是很了解一般人的想法,衛玠就在柳望月進來給自己換藥時看向了她。


    “有個事情想要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如何讓一個有錢人去同情他們家的仆人,並且認為仆人是人,是和他一樣有尊嚴的人,並且會因為開除了一個幹活對不起工資的仆人而感覺難受。”


    柳望月將藥湯放在了衛玠旁邊的桌子上,隨後坐在一邊認真的看著衛玠。


    她的表情在認真的時候有些呆板,沒有所謂的知性美,但腦子肯定是比那些知性美的女性更好。


    柳望月很快就說道:“是怒其不爭的意思嗎?”


    衛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點頭說道:“差不多,就是你覺得怎麽才能讓一個追求物質和特權的中產女性,對原本應該是讓她產生有優越感的下層進行同情,然後悔悟自己的行為。”


    柳望月眯著眼,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既然是在追求物質和精神上的特權,那麽和下層人有什麽區別呢?”


    這個問題問住了衛玠,房中慧和那些女主播其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在尋求更好的生活,而且也一樣都是服從於更高級的剝削。


    女主播是給公司辛辛苦苦的賺錢,房中慧不僅是要幹活,還要被老板幹,其實也……算是不容易吧。


    衛玠感覺很煩,“算了,不討論這種問題了,不然容易上升到哲學方麵。”


    衛玠拿起了旁邊的藥碗,慢慢的把熬好的湯藥喝掉。


    沒了係統,衛玠可全是依靠現代醫學在恢複。


    目前係統沒有消失,衛玠的雙腿還在被保護著,不會惡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柳望月見衛玠不想討論之前的話題了,就站起來說道:“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


    衛玠放下了藥碗,在想了想後說道:“有一件事情是我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和我剛才說的事情有關,我等下和你解釋吧,不過有些複雜。”


    柳望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在衛玠喝完藥之後,就和柳望月一起去了書房,把從張小山開始到目前這個房中慧的事情都和柳望月說了一遍。


    除了係統過的存在外,衛玠基本上都說了。


    幫助這幾個人的理由就是找點事情做,分散一下對病情的注意力。


    ***


    柳望月大致的明白了衛玠的說法,也了解到了衛玠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


    對於衛玠的所作所為,柳望月歸類於——不好的愛好。


    “這是最後一次了?”柳望月看著衛玠,要知道衛玠的回答。


    衛玠點頭,保證道:“最後一次,感覺這一次的難度很大,有些不容易完成。”


    柳望月想了一下,看著衛玠說道:“你打算怎麽做?”


    衛玠解釋道:“我的想法就是逐漸的加深影響,讓她認為自己需要那麽做,應該那麽做,不管是在鏡頭前還是出於自願和不自願,都會去為一些人發聲。”


    柳望月明白衛玠的說法,衛玠說的是演戲入戲。


    當然,情況肯定不止這些。


    從衛玠對張小山等人的作為和精神打擊來看,衛玠這一次要動手的話,必定是那種精神傷害更強的手段。


    柳望月再次詢問道:“必須是要對那些被她開除的人,而不是和她一樣的人嗎?”


    如果是讓房中慧替那些同僚,為同是職場管理的女性或者男性同事爭取權益,以及道歉之類的,或許會容易很多。


    衛玠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這個不清楚,房中慧肯定也開除過公司的同事,你對職場的主管了解的不多,那些人力資源部的人都是一些平時微笑著打招呼,開除的時候冷臉完全不講情麵的人。”


    柳望月點了點頭,她確實是不了解,也沒有去公司工作過。


    “如果隻是針對那些主播的話,我去直接和她見麵,聊一聊吧。”


    柳望月看著衛玠,很認真,但是又很自然的做了決定,就像是覺得今天是個出去逛街的日子一樣,就做了這個決定。


    衛玠看著柳望月,和柳望月的眼神對視。


    “你去了之後說什麽?”


    柳望月回答道:“就是說那些主播的事情,讓她明白那些人的處境。”


    “你和她說這些有用?我覺得她肯定會覺得你是神經病。”衛玠感覺這樣胡來,一點可能性都沒有,房中慧怎麽可能就聽柳望月的。


    柳望月堅持道:“並不是沒有用,她現在完全沒有往這條路上走的意思,我去了,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讓她明白,還存在著這樣一條路。”


    “你想要讓羊兒跟著你走,總要站在她的前麵才可以,而不是在後麵拿著鞭子抽打,讓她們胡亂的逃跑。”


    柳望月不認同衛玠的做事方式,但願意幫衛玠把這次的問題解決,讓衛玠安心的養病,不要在去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惡趣味了。


    看著柳望月那堅持且認真的神色,衛玠在思考了幾秒鍾後,就吐了口氣。


    “好,我陪你一起去,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柳望月認真的說道:“也是我的事情。”


    ***


    已經習慣了口蜜腹劍,已經習慣了看別人臉色生活,心中的夢想早已被物質與欲望占據。


    落井下石,依附強者,在髒臭的水溝裏輾轉的旺盛生命力,以及那虛浮不健康的人生。


    良知,已經被踐踏,被狠狠的踩在腳下,踩著別人的軀體前行。


    目標:房鍾慧,人力資源部部長,31歲女性,與老板有染。


    任務要求:阻止她繼續為老板做貢獻,在她被老板裁掉之前,使她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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