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竟是被他不知何時撿了去…哎喲喂!真是難為情死了,原本以為她的那點小心事,並無旁人知曉,哪曾想,這“作案罪證”竟是早已被那心事的主人公給撿了去,還一直並未戳穿她。


    原以為,自己的心事,僅是心悅君兮君不知。到頭來卻是,心悅君兮君早知!


    啊!!!陳一諾忍不住在心裏哀嚎一聲,完了!!完了!!以後她要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南宮言才不會讓彼此都覺得尷尬呢!


    哎……陳一諾!你都幹了些什麽蠢事!


    罷了罷了,眼下,能躲過一時是一時吧!打定主意的陳一諾,隨即禁閉雙眼,開始“裝死”的表現出自己並沒有聽見他講了什麽。


    此時,那邊滿地打滾的羽拾秋,也漸漸沒了動靜。


    整個人躺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此時,一道赤金色的身影,也憑空出現在了山門前,是去關了寒江子禁閉回來的墨無殤。


    他將將穩住身形,便瞧見了南宮言懷裏,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陳一諾,臉色瞬間大變!


    “這是!!殿下怎麽會弄成這副慘樣!?”


    南宮言的眼神落在了躺趴在地的羽拾秋身上,語氣有些無奈的道。


    “是師弟…他不知怎的,突然發狂,咬傷了陳一諾,吸食了她不少的鮮血。哎,好在,費了她那麽多血以後,師弟他總算是有些好轉了。”


    聞言,墨無殤隨即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羽拾秋。


    “罷了,既然救回了人,也算是殿下的功德一件。如此,我也一同助力,幫助殿下恢複些元氣吧。”


    說著,墨無殤便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隨即右手指尖光芒一閃,一道赤金色的微光,順著墨無殤的指尖,緩緩注入了陳一諾的眉心。


    閉著眼睛“裝死”的陳一諾,在感受到墨無殤的這股能量時,瞬間感覺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左邊胸腔裏的那道符咒,在吸收了墨無殤的能量之後,歡欣異常的晃了晃符身,似是吃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般雀躍。


    這景象,倒是讓陳一諾有些納悶兒。不過,得益於墨無殤的幫助,此刻,她的元氣已經恢複了大半。


    陳一諾思量一番後,心想著繼續裝暈也不是個事兒,這心事的主人公,遲早是要麵對的,於是,她便“悠悠轉醒”,狀似大夢初醒一般,睜開了眼眸。


    “唉…嘶…我這是…”


    一見她蘇醒了過來,南宮言和墨無殤皆是心下一喜,懸吊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地。


    “陳一諾!你到底懂不懂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兒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你逞什麽能!?到頭來還不是要別人來救!你這強出頭,到底是起了什麽作用!”


    還不等墨無殤出言安慰,抱著陳一諾的南宮言,便一臉嚴肅的朝著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啊………”


    “額………”


    惹得墨無殤和陳一諾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接點什麽話好,氣氛一時間尷尬到了頂點。


    就在此時,地上的羽拾秋卻忽然有了動靜。


    “呃……”


    聞聲,陳一諾比他們兩人反應還快,蹦下了南宮言的懷抱,就要朝著羽拾秋奔去。


    “陳一諾!!!”


    一陣明顯壓抑著怒火的清冷聲線,瞬間炸響在陳一諾的身後,惹得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閉上了眼睛,等著挨批。


    “好了是吧!?滿血複活了是吧!?又能去造作蹦噠了是吧!?安!?不長記性?”


    這一頓字字清晰的訓斥,讓陳一諾忍不住心下一陣哀嚎,可是,她又拿他沒辦法,隻好無奈的聳聳肩,然後灰溜溜的轉身站在了墨無殤的身後,看著滿是怒氣的南宮言,走向了已經緩緩坐起了身的羽拾秋,隻見他一撩衣袍下擺,蹲跪在羽拾秋的身側,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傷勢,一邊蹙著眉頭問道。


    “師弟,這到底怎麽回事兒?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羽拾秋此刻披頭散發的耷拉著腦袋,瞧著有些狼狽,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喪喪無誌的氣息。


    這樣的他,讓南宮言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隨即有些焦急的問道。


    “到底怎麽了!?你說呀!”


    可羽拾秋依舊低著頭,不言不語。空氣裏,一時間靜默無聲。


    見此情形,陳一諾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南宮言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這羽拾秋才將將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許是,還未緩過神來。


    他臉上之前的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此刻,看起來已經隻有一條淡淡的粉紅色長線,後背上的肌肉,亦是如此。見他恢複的挺好,陳一諾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此時,一道沙啞的聲線,突然在這靜默的空氣中響了起來。


    “師兄……我對不起你…”


    聞言,眾人的心瞬間沉了沉。


    南宮言輕歎一口氣,抬手朝著羽拾秋施了個清潔術,替他清理了血汙,又替羽拾秋換上了一套他自己的淺藍色衣衫。


    “平白無故的,說什麽對不起!”


    這時…羽拾秋突然將頭埋在了雙掌裏,失聲大哭了起來。那悲慟的哭聲,聽的幾人的心,瞬間便揪作了一團。


    墨無殤雖是沒有見過羽拾秋,不過,看陳一諾豁出性命也要救他,可想而知這人對他們來說,是有多麽重要了,陳一諾在乎的人,他自然也是關心。


    這樣的羽拾秋,是南宮言認識他這四千多年以來,從不曾見過的。


    “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什麽哭!!有事兒好好說,這樣梨花帶淚的,成什麽體統!”


    這時,羽拾秋突然眼淚一擦,朝著南宮言便雙膝跪地,一個響頭“咚”的一聲便磕在了地上。南宮言見狀,立刻跟著他雙膝跪地,眉頭一皺將跪趴在地上的羽拾秋給扶起了身。


    師兄弟兩個,就這樣互相跪在地上。


    “出了什麽事兒!你倒是說呀!我又不是死了,你磕什麽頭啊!”


    聽見他的話,羽拾秋的嘴裏,竟開始不停的重複著。


    “死了……嗬…都死了……”


    聞言,眾人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陳一諾立刻衝上前去,搬過羽拾秋的雙肩,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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