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的墨無殤,連忙化為了人形,然後淩空一掌祭向了兕重樓此刻擱置在降魔尺肩膀上的腦袋!!


    可卻被這廝給瞬間躲過了,還在離身的瞬間,將從後背貫穿了降魔尺前胸的赤炎劍,“咻”的一下抽離了他的身體!!


    “呲啦!!”


    一股鮮血,霎時間自傷口處噴湧而出,飛濺在了急忙趕來的墨無殤身上。


    “前輩!!”


    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得墨無殤頓時心神大亂。兕重樓撤走,本就身有內傷的降魔尺,頓時便萎靡了下去,整個人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樹下直直墜去。


    見此情形,墨無殤連忙飛身上前將降魔尺一把接住,隨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前輩!前輩!!撐住,撐住啊!!”


    墨無殤的手心裏,此刻全是黏膩的血液,雖然降魔尺不是胎生之人,但,這以數千年的靈力修煉出來的肉身被毀,也是極傷自身修為的。


    “哈哈哈哈,你們不是一向愛做那陳一諾身邊,唯命是從的走狗麽!現在,本座打死了替她探路的狗,今後辦起事來,想必那女人也是沒有這麽輕鬆了吧!”


    消失在降魔尺身後的兕重樓,此刻又忽然現身在了君笙的旁邊。


    “兕重樓!!”


    “怎麽!?神龍天尊可是想像君笙仙子這般,投誠於我們麾下呢?哎呀呀,若你真是有這個心,那本座也是歡迎之至的。”


    氣極的墨無殤,此刻竟是生出了幾分笑意,隻是這笑意之中,夾帶著幾絲嗜血的意味...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哼哼,想來,你這條無父無母的賤命,在這世上苟活得也已經夠久了。掀起了凡界幾多風雨不說,留著屬實也是個禍害。”


    “怎麽,難不成,你認為以你一人之力,還能鬥得過我們兩人去!?”


    “嗬嗬嗬...北辰矣蕤父子...在我手上都討不到什麽便宜去,更別說你了!”


    與兕重樓說話的功夫,墨無殤也並未閑著,他一直在偷偷的給降魔尺療傷,與他們廢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能給降魔尺多爭取一點恢複的機會便也是好的。其實,墨無殤自己在今日追趕日天葵戩之時,他也是已經虛耗了極多的靈力。身上被太陽曬傷的地方,雖然經過方才在河水裏的短暫浸泡,已是好上了許多,可,他這還未來得及緩上一口氣,就遭遇了這兩個瘟神。墨無殤此時的心情,早已是沉到了穀底。如此,等下一定不能戀戰,最好是尋著一個震退二人的機會,就趕緊帶著降魔尺先撤為妙。打定了主意,降魔尺的眼裏,也頓時多出一抹堅定來。


    但,兕重樓也不是傻子,他又怎麽會看不出墨無殤打的什麽主意呢。


    “哼哼,想救他啊?沒那麽容易!!”


    說著,這廝便朝著“咻”的一聲再次將自己手中的赤炎劍,腕間一個用力,便朝著此降魔尺和墨無殤兩人猛的祭了出去!!


    危險來襲,墨無殤連忙將降魔尺置於原地,隨即向後一個就地翻滾,緊接著伸手成爪的徑直迎上了兕重樓飛射過來的赤炎劍。


    兩兩相撞,夜空裏隻聽聞“叮”的一聲脆響,一股衝天的火光,瞬間就照亮了這一方地界。


    “額!啊!!”


    一道慘叫之聲,隨著這衝天火光,同時響了起來。


    隻見一個火人,忽然自方才長劍與利爪相撞的中心裏,奔逃了出來。定睛一瞧,這竟是徒手接下了這一劍的墨無殤!


    這赤炎劍身上,存的是能煆燒人的魂魄的三味真火,再加上這墨無殤原身為龍,本就懼怕火焰,再加上他現在身體虧虛,先前又給降魔尺療傷消耗了極大的精力,本就靈力匱乏,如今就更加受不住這兕重樓用上了十成功力飛射出來的必殺之劍。


    “哈哈哈哈!你這條長蟲,先前不還跟本座耀武揚威的說什麽大哥父子倆都折在你手裏過,現下,你成了條火烤長蟲,看你還怎麽與我在此逞能!!”


    聽見他的話,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君笙,竟也輕笑一聲道。


    “嗬嗬,活該!!唉,還得多謝赤麵閻王你,替本仙子出了這口惡氣呢!哼,先前見他有幾分姿色,本仙子還挺稀奇他來著,誰知,他卻是毫不領情。一天到晚的隻曉得當陳一諾那賤人身邊的一條走狗,嗨呀,現下遭此報應,本姑娘心下頓時便痛快了!哈哈哈哈!”


    君笙的話,無疑是在墨無殤和降魔尺的身上,再灑下了一把重鹽。但,誤會已經生成,現在的局麵,卻也是怨誰不由的。渾身著火的墨無殤,已經穿穿倒倒的一頭栽進了方才他滾澡的河水裏,但,進了水裏以後,卻沒有換來墨無殤想象中的清涼,反倒像是頓時掉進了油鍋裏一般,身上的火苗竟然愈燃愈烈了起來。


    見此情形,上方的兕重樓笑得那是越發的猖狂了。


    “哈哈哈哈!仙子,今日,本座就借花獻佛,請你吃一回三味真火烤龍肉怎麽樣!!”


    邊說,兕重樓便將眼神挪到了冷眼看著墨無殤全身的火焰愈燃愈烈起來的君笙身上,眼裏的那抹探尋,很顯然是言明了今日這一切,其實是在試探君笙突然投誠的真心。


    火燒墨無殤,便是一個檢驗君笙真心的好法子。


    他的眼神,從方才起就一直在明著暗著的盯著君笙的一舉一動。到目前為止,這女人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受此活罪,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一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如果說,恨一個人可以掩飾,那麽愛一個人,那種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受苦時,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情形,定是不能作假的,如果一個人連這種場麵,都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眼睜睜瞧著。


    除卻這人心腸屬實是冷硬無情無動於衷,對於墨無殤確實是沒有感情在了之外,便隻能說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但,看她臉上那副恨不得墨無殤趕緊被挫骨揚灰的解氣表情,倒不像是在演戲。且看她一副好整以暇,連半分隱忍的神色或動作都沒有,就更加讓兕重樓相信了君笙已是恨透了這墨無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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