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支起了身,對著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轉瞬間她身上濕噠噠的衣物,就變成了一套自己放在海納八寶袋裏的幹淨衣衫。果然,這靈力真的已經恢複了。


    收拾妥當,陳一諾這才發現眼前這身形頗為眼熟的男子,一直在盯著自己..


    這神經比缸粗的大姐,現下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群陌生的男子在。


    陳一諾的臉,瞬間就爆紅到了耳朵根。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腳放在了地麵,後背挺得筆直的端坐在石頭上,而旁邊的男子,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得陳一諾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機靈的璩瓛,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真是要了老命了,他怎麽忘記自家這主上,數萬年來,從不曾進過女色,在他的眼裏,也不知是沒有男女之別,還是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


    總之,這主上還是第一次如此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女子看。這目不斜視,不加掩飾的目光,讓璩瓛見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大著膽子假意輕咳了兩聲道。


    “咳咳...那個...主上。咱們還未問過這仙子的姓名,來處呢。仙子幫了我們大忙,總得好好感謝人家才是。”


    璩瓛的話,總算是起了點作用,但這火天焱燁雖然是將眼神從陳一諾的身上,給挪開了。可他下一步的動作,卻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隻見他直接往陳一諾那邊挪了一步,隨即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低沉的嗓音,吐出了幾個曖昧至極的字。


    “你這手,方才摸了我,竟無事。”


    “轟!”原本就已經臉紅到了耳朵根的陳一諾,因為他這一句話,已經血氣上湧到感覺腦子都要炸掉了。她連忙“咻”的一下抽回了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然後瞬間離開了他身邊起碼兩米遠。


    “方才情急,不得已冒犯上神,還請上神恕罪。”


    見她如此舉動,火天焱燁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左手,又看了看陳一諾,思陳片刻後,他又再次問到。


    “並無冒犯,何來恕罪,是我唐突了。還未請教,仙子芳名。”


    “上神客氣,上神客氣!小女子的前世,乃是天界啻曱天帝的女兒,聖湫長公主。後在凡界遇上了變故陰差陽錯重生之後,現在的身份,隻是凡界的一個孤女,名叫陳一諾。但,我已是有夫之婦,我的夫君,乃是現任冥界神君,凡界雲頂仙宗的宗主,南宮言。”


    一番話,既說清了自己的來路,又表明了自己已是他人婦的事,很明顯的,陳一諾這是在避嫌。為了不要引起像蓮華無憂那般不必要的桃花債,所以,現在趁早言明一切,是最好不過的了。也不是她自戀,隻是這焱燁上神剛剛突然牽她手這件事,屬實不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該做出來的事。


    故此,說她陳一諾自作多情也好,還是什麽都好。她都不能對不起南宮言,雖然...剛剛她已經不小心盯著他看了半天...


    “冥界神君...?嗯,無妨,熟識。我與你一同去見見他吧,總合,我也要出去一趟。”


    “安!?出去!?不是,上神,我都還未講過我此次前來找您,是為了什麽呢。”


    “邊走邊說...”


    “哈!?邊走邊說,我...”


    說著,火天焱燁便上前十分自然的拉起了陳一諾的手,轉身作勢就要朝著天際躍去。他敢拉,她陳一諾可不敢給他牽呢!!


    陳一諾像摸著燙手的山藥一般,連忙甩開了他拉著自己的手。


    “上神還請自重,現下,我是來求教您出山去幫助我們製服掌管西天眾神的矣蕤天帝的,若...若上神願意去,那自然是極好的。若您不願意,我們也不是非要強求的。”


    見著陳一諾如此避自己如蛇蠍的模樣,焱燁上神也不惱,隻是轉身衝著同樣愣在原地的焰鱗和璩瓛道。


    “焰心裏七七四十九天的懲罰,自己先去領受了,再來尋我。”


    說完,就回頭繼續看著陳一諾。


    “既然如此,那我便隨你一同前去吧,興許,還能遇上我要找的人也說不一定。”


    所以,他這就已經答應了!?


    陳一諾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麵前的火天焱燁,原本她以為自己會遇到像在梵天舍木那兒一樣的情況。卻不曾想,這人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她。


    這人真實的想法是什麽,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


    “哦哦,好。一切全聽上神安排,如此,我們便別再耽擱了,現在就出發吧。”


    說著,陳一諾便轉身衝著焰鱗和璩瓛兩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告過別了。然後率先淩空向上一個飛躍,就竄入了天際。而不發一語的火天焱燁,也緊隨其後的跟著陳一諾躍上了天際,轉眼間就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站在原地的焰鱗和璩瓛,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隨即兩人對視了一眼,焰鱗有些擔憂的道。


    “璩瓛兄...咱們主上這是...這難道是...”


    “應該是了...”


    兩人並未將嘴裏的話講完,而是相攜而坐的癱在了剛剛陳一諾躺過的大石頭上。璩瓛伸手敲了敲身下的石頭,隨即仿佛喃喃自語一般,輕聲道。


    “這石頭...都終於要開花了麽...隻是這花開的位置,好像不太對啊。”


    坐在旁邊的焰鱗伸手按了按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也忍不住接話道。


    “是啊,這花開的位置...好像不太對呐...”


    說著,兩人便同時癱倒在了大石上,此時,頭頂的天空,已經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在這穹頂之上看日出,真是別有一番壯闊的意味。但底下的焰鱗和璩瓛的眼裏,除了這天上新出的旭日以外,還透著隱隱的擔心。


    自家這主子,數萬年不曾對誰動過心。今日這番驚掉他們下巴的舉動,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但,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沒有什麽,隻是這舉動,放在陳一諾的身上,好像是真的非常不合適。


    罷了,罷了。若真是自家主人的情劫到了,如何也是躲不過這一遭的。再說了,他們現在還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懲罰在身呢,自己的稀飯都還沒吹涼,哪兒還有空去過問自家主上的情劫到了與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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