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降魔尺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哪知,前麵的數萬年過去,都一直無事,就在元始大帝身體逐漸羸弱,眼見著就要神遊太虛之時,因這七竅玲瓏心擇主一事,就此激活了在北辰矣蕤心裏蟄伏已久的心魔,後來,他不知道在哪裏得知了有關自己天命的事情。這件事,就徹底讓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先是想要殺了你父王拿到七竅玲瓏心。可他發現元始大帝早就防著他會有今日這一出,為了不讓他背上弑兄滅親的罪名,未雨綢繆的將他的天命和你父王的天命給編織進了七竅玲瓏心裏,如此一來,他要是想殺了你父王,也等於是他在自尋死路,因為,他們的天命被編織在了一起,一人殞命,另一人自然同歸於盡。”


    “所以...這人才會如此處心積慮,不惜花上數萬年來布這個局,就是想要設法拿到七竅玲瓏心,然後將自己的天命和父王的天命給解開,如此...這天下,就再也沒有任何能夠牽製住他的東西了...是這個意思嗎?”


    “嗯...所以,他在發現七竅玲瓏心被你給帶到凡界以後,立馬就動手用困神兜將啻曱天帝和東方天界的諸神,全數裝了進去。但他也不敢動手殺了他們,隻能是一直將他們全部困在裏麵。不殺啻曱天帝,是因為天命捆綁的原因,而不殺東方天界的諸神,這是因為,他要以他們的性命,來作為自己與啻曱天帝談判的籌碼。”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用父王他們的性命,來威脅我交出七竅玲瓏心呢?”


    “那我問你,他前世不是已經殺過你一次了麽,為什麽還要將你複活呢?”


    “安!?”


    “嗬嗬,笨蛋!他要是能輕易的掌握七竅玲瓏心,那他還費盡心思的複活你幹嘛?”


    “哦!你的意思是,七竅玲瓏心認主,因為父王已經將它給了我,所以,現在我就是它的主人,除了我以外,誰也碰不了它,是這個原因麽?”


    “你也不算笨的無可救藥嘛!”


    “你找死!?”


    “呀呀呀,好好好。說正事,說正事!他留著你的原因,就是想讓你能夠心甘情願的將七竅玲瓏心交給他,然後他就可以將自己的天命解開,介時,這個天下,就全都是他的了。他想做什麽,都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其實,從你和檮杌的身上,就能看出來,此人的心性與你父王的差別。你生得正常,可那檮杌,卻奇醜無比,明明是個雙生子,卻成了畸胎。”


    “哦~~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麽一天天的這麽小心謹慎呢,合著,是自己的小辮子還捏在我們的手裏呢。”


    “但,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他的性命,雖然捏在你的手裏,可,這天命裏,還有你父王的天命呢。你若是存了想要取出七竅玲瓏心與他同歸於盡的想法,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吧。”


    “這個,我知道。隻是,我在想。咱們要如何利用這一點,來好好的治治北辰矣蕤。”


    “怎麽治!?你現在殺不了他,而且,隻要一日沒有將他和你父王的命理剝開,他就是安全的。所以說,他現在為什麽一直沒有動手。說白了,咱們現在與他,算是相互製衡,彼此都有關鍵的人質在對方手裏罷了。”


    “哦,所以,你就是曉得了這一點,才這麽有恃無恐的跟大長蟲兩個人,在這裏過起了逍遙日子!?”


    “呀,這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嘛。畢竟,晝夜的交替,也是十分重要的啊。”


    “你就是強詞奪理,整天就會給自己找借口。”


    “哪兒...”


    “額...嘶...”


    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卻忽然聽聞一個細微的呻吟聲,從他們身後的軟榻上傳了過來。幾人聞聲望去,就瞧見被陳一諾插得滿身是針的焰摩天陀虞,竟然不知何時的自軟榻上坐起了身。


    正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拔下那些將自己紮成了刺蝟的銀針,那些銀針的針頭上,此刻,已經全部都掛滿了露珠一般的水滴,在緩緩的順著針頭滴淌下來。一股子濃鬱的酒香,隨著這些水滴逐漸彌漫在了整個院子裏。想來,陳一諾紮的這些隨便一個就能要命的大穴,是在替陀虞快速將身體裏儲留的酒精給釋放出來,如此,才能達到醒酒的目的。否則,要是等著他自己的身體去新陳代謝,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這...這究竟是誰給本上神下的如此狠手,竟然針針都紮在身上的要穴...哎喲...喲...”


    聽見陀虞上神的哀嚎,降魔尺和墨無殤這兩個家夥竟然瞬間就往後倒退了一步,連忙撇清了關係。惹得陳一諾一記白眼飛過去,但生氣歸生氣,她還是曉得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道理的,再者,本來就是她主張要給陀虞上神解酒的。


    “是晚輩冒犯了,因為看著上神一直酒醉不醒,晚輩擔心您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故此,這才鬥膽施針替您醒酒的。”


    一邊哀嚎,一邊忍痛拔下自己身上的銀針的陀虞上神,乍一聽聞陳一諾這個陌生的女聲後,立即就瞪大了雙眼,迅速轉頭看向了說話的陳一諾。當他看清陳一諾的樣貌之後,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


    “靈泉婉音!?”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自我否決了。


    “不,你不是靈泉婉音...你難道是...她的女兒!?”


    聽見他的話,陳一諾隻是笑笑,隨即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上神好眼力。”


    “嘖嘖,你比之你的母親,眉宇間少了一股子溫婉,卻多了一絲英氣,嗯,挺好。”


    “多謝上神誇獎,今日給上神紮針醒酒之事,屬實是晚輩不得已的選擇...還請上神...”


    “誒喲...”


    陀虞拔下了身上最後一根銀針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哎,無妨無妨,你這也是為了我好,我這昏睡了多少時日了?”


    “也沒有多久,不過是三年時間罷了。”


    “三年!?”


    聽見這個時間,陀虞驚得差點兒沒跳起來。心裏直道完了,完了,天下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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