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殤倒是一臉習慣了的樣子,坐在他的位置上,自顧自的喝著茶,也不上去勸架,也不上去幫誰的忙,就任由陳一諾越說越氣,還一邊擼起了袖子的準備上前去跟降魔尺掐架。


    一旁的羽拾秋見狀,立即竄起了身,把從樓梯上一躍而下準備去揍降魔尺的陳一諾給一把攔腰抱住。


    “誒誒!!諾諾,諾諾!!咱們斯文點斯文點,你不能因為師兄不在,就這麽原形畢露的不顧形象是吧。”


    被羽拾秋像拽著個毛絨玩具一般圈在臂彎裏不能動彈的陳一諾,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想要衝上去跟降魔尺打一架,可是在聽見羽拾秋這番“原形畢露”論以後,陳一諾心下想揍的對象,瞬間就變成了麵前的羽拾秋。


    隻見她冷冷的斜睨了羽拾秋一眼,然後作勢就要伸手去撓他。


    可她的“爪子”才將將伸出去一半,就被一隻突然出現的纖纖玉手給攔了下來。


    這隻突然出現的手,頓時就吸引了陳一諾和羽拾秋的目光。


    兩人順著手臂一看,就瞧見了一臉害羞的雪傾塵,將陳一諾伸出去撓羽拾秋的手給連忙放開了。


    見此情形,陳一諾連忙從羽拾秋的臂彎上掙脫了下來,然後一臉笑意的盯著雪傾塵,衝著她擠眉弄眼的一頓嬉笑。


    意思就是,你這丫頭,竟還曉得護食兒了。


    “哼!看在傾塵的麵子上,今日,就繞過你們。再有下次,你看我不撓花你們的臉!!”


    聽見陳一諾的話,羽拾秋連忙陪起了笑臉道。


    “是是是,曉得了曉得了。好了好了,姑奶奶,你就先坐下再說吧,站著說話也不嫌累的慌。來來來,快坐快坐!”


    說著,羽拾秋便引著陳一諾,坐在了客廳主位下方的左邊首位上,然後又轉頭示意雪傾塵坐在主位下方的右邊首位上。


    所有人坐定,陳一諾端起茶幾上的涼茶,淺淺的抿了一口。嗯,這茶在這氣候十分悶熱的留翁仙宗境內喝起來,果真是十分的解渴又清熱。


    放下手中的茶盞,陳一諾看了看對麵的雪傾塵一眼,然後轉頭衝著坐在主位上的羽拾秋問道。


    “怎麽沒瞧見蓮華無憂呢?”


    “嗨,他自從傷勢痊愈回來以後,就一直沉默寡言,現下,不知道又在哪個地方偷空喝酒買醉呢。”


    “嘖...他就一直這般頹廢麽?”


    “是呀,從師兄醒過來以後,他從雲頂仙宗回來,便一直是這樣,白天要是有精力,便會同我一起巡邏,要是頭日宿醉醒不了,就不來了。這麽幾年過去,都時常如此。”


    聽完羽拾秋的話,陳一諾心下不由得一沉。但眼下,還是要先商討完最為緊要的那件事,再循著空閑去找蓮華無憂談談了。


    “罷了,先不說他。此次,我從晨曦宮回來,就第一時間來了你這兒,原因,是我想告訴你,關於北辰矣蕤和我身上的七竅玲瓏心之間,究竟是有什麽關係。”


    聽見陳一諾的話,羽拾秋立馬就端坐了身形,開始正色起來。


    “他的天命,與我父王的天命,被元始大帝給擰在了一起,裝進了我身上的這顆七竅玲瓏心裏。”


    “什麽!?”


    “嗯,所以,他現在之所以不敢再有更多的動作,也是在顧忌著這一點,還有,不僅僅是咱們與北辰矣蕤之間有許多的矛盾在。他們天界十二天,也是存在著一些需要解決的心結。”


    “心結...所以,你想說的是。眼下的情況,有些複雜了?”


    “說複雜,也並不算是特別複雜,隻不過,是需要一些計策來解決這個棘手的情況。”


    “諾諾,你可是想到如何解決他的辦法了?”


    “辦法,自然是有,但,還不適合現在實施。我們在製定所有計劃之前,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先行處理。”


    “何事!?”


    “蓮華無憂出事那天,在你們走後,南宮言在回來的路上,還遇見了一個人,這件事,你知道麽?”


    “遇上了水天瀾湮,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啊。”


    “嗬嗬,你們知道的,隻有這一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南宮言離開不憶仙宗之前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插曲!?關於何人的插曲!?”


    “不知先生...”


    “他!?”


    “是,那日,南宮言本打算來追先走一步的我,可才將將走到山門處,天空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南宮言本來打算冒雨直接走的,但,就在大雨落下不到十個呼吸間,不知先生...竟然就從山上,給南宮言送來了雨傘。”


    “送傘!?這有何奇怪的!?”


    “你還沒想清楚嗎?大雨從落下,到不知先生給南宮言送來雨傘,不過是不到十個呼吸間的事。你不覺得蹊蹺嗎?若不是不知先生有什麽未卜先知的本事,那麽他又怎麽可能在大雨落下的這麽短的時間裏,給南宮言送來雨傘呢?”


    “你的意思是...不知先生有問題!?”


    “我們也隻是覺得他送傘這一點很可疑,還有,他當時,想留南宮言就在不憶仙宗住下,讓他雨停後再走。”


    “雨停後再走...”


    “嗯,這是不是就說明,他知道南宮言如果現在離開,路上定然是會遇上什麽危險,而他良心未泯,並不想讓南宮言去涉險。所以,他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親自出來將南宮言留下。”


    “那,你方才想說的先要處理好的事情,指的就是不知先生?”


    “對,我們現在與北辰矣蕤他們,看起來雖然像是互相有所製衡,但,每一個人呢,都是單獨的個體,我們能保證自己是為了天下蒼生在拚命,可是,我們不能保證別人也跟我們是一樣的心思。”


    “你是擔心...如果我們要與北辰矣蕤發動正麵的對抗,不知先生...會趁機從中牟利!?”


    “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去想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們不能拿這些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百姓的性命來冒風險。”


    “嗯,你的話,十分有理。”


    “所以,我認為,在實行一切的計劃之前,首先,應該解決這個隱藏的安全問題。”


    “那,解決了他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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