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敏感的焰鱗,自然是曉得一直沒有說話的璩瓛現下,究竟在想些什麽,兩人作為最好的朋友,他雖然找到了墨無殤這個本家,但,也肯定不會忘記曾經共過患難的璩瓛的。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璩瓛。平日裏我都比較膽小內向,在火召炎地,也多虧得他對我多加照拂,才讓我不至於被那些猛獸欺負。”


    說著,焰鱗便將璩瓛拉了過來。聽見焰鱗剛剛的一番話,雖然璩瓛的表麵上並沒有什麽驚喜之色,但,他的心裏其實早就開心得飛起了。


    “咳咳,剛剛都已經介紹過了,再說,他們都是仙子的人,便是我們自己人,今後,大家便是需要長期相處的戰友了,哪裏還需這般客套。”


    “是是,璩瓛說得對。那麽咱們就別站在這裏說話了,走吧,主上和不知先生還在山上等著我們呢。”


    聽見焰鱗的話,陳一諾的眼神瞬間就暗了暗,她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座樹木蒼翠雲霧飄渺的大山,然後輕歎了一口氣。


    “走吧...”


    該解決的事,還是要去解決的。


    幾人順著山路一直蜿蜒向上,一路上,難得主動講話的焰鱗,拉著墨無殤走在前麵,十分開心的一直在講著些什麽,璩瓛和氣鼓鼓的降魔尺則是走在陳一諾的身後,一路無語。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不憶仙宗的議事主殿,一行人剛剛走進去,就碰上了出來迎他們的不知先生。


    “哎呀呀,一諾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三年裏,我們可是一直擔心著呢。”


    聽見不知先生的話,陳一諾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但她還是忍下了心間的膈應,嘴角扯出了一個向上的弧度。


    “嗬嗬,有勞先生記掛了。一諾真是有愧,當初不辭而別,給你們帶來了這麽多的困擾。”


    “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說這些了,你們一路過來,想必也是累了,先進來坐下吧,我早已讓人備下了今年新摘的得失茶,等著你們前來品嚐。”


    不知先生的話,讓陳一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客廳裏,那些放置在矮幾上還在冒著熱氣的茶盞上麵。


    “是麽,先生有心了。那麽,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人站在門口寒暄的時候,火天焱燁卻是獨自一人坐在主位下左手邊的首位上,淺淺的品著杯裏的新茶,沒有起身迎他們,也沒有過多言語。


    但是大家都見慣不怪的並沒有說什麽,因為除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墨無殤以外,其他人,都曉得火天焱燁是什麽脾性。


    可出於禮貌,陳一諾還是要過去跟人家打聲招呼的,雖然他嘴上並不承認他是下界來幫陳一諾的忙,可畢竟,人家的真正目的,也確實是來幫她的。


    “一諾...見過焱燁上神。”


    陳一諾拱手朝著火天焱燁行了一禮,可是對麵這人卻遲遲沒有應了她的禮,叫她直起身來。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尷尬尬了起來。


    已經回到火天焱燁身後伺候著的焰鱗和璩瓛兩人見狀,在對視了一眼之後,璩瓛連忙借著上前摻茶的動作,故作不經意的道。


    “呀,這茶水都有些涼淡了下來,再不喝,怕是要失了最佳的口味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的是在提醒火天焱燁該讓陳一諾免禮了。


    哪知,璩瓛的話不僅沒有解到陳一諾的圍,倒還叫自家主子側目睨了一眼。這道瞧著隻是淺淺斜睨了一下的目光,再加上火天焱燁那捏著茶杯的手,“噌”的一下燃燒起了一團瞬間就將茶杯給燒得通紅的火焰,嚇得璩瓛提在手中的茶盞差點兒一個不穩給摔了...他連忙瑟縮著腦袋,識相的將摻茶的茶壺給放回了原位,然後乖乖的站在了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陳一諾知道,火天焱燁是在氣她的不辭而別,因為,他畢竟是她找來幫忙的人,可是人家來了這裏,自己卻不辭而別的離開了好幾年,這怎麽說,都有些過分了。所以,現下火天焱燁這般舉動,陳一諾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這樣的情形,看著好像沒有人能夠上前打破...


    可是,他們這裏偏偏還有一個...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的...降魔尺...


    這廝,原本就認識火天焱燁,也算得上是舊識了。


    隻見他上前一步將彎著腰行禮的陳一諾給拉直了身形,然後一臉“朋友,聽說你很拽”的表情,看著眼睜睜將一隻茶杯給瞬間燒成了灰燼的火天焱燁道。


    “焱燁上神,好久不見啊。”


    聽見降魔尺的話,火天焱燁隻是淡淡的抬頭看了降魔尺一眼,然後就轉眼從桌上拿起了另外一隻新的茶杯,他身後的璩瓛就立馬上前提起了茶壺,替他斟滿了新的茶水。


    見著他這番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知先生便招呼著墨無殤和陳一諾,先行入座再說,總合,看這情形,降魔尺應該會跟火天焱燁好有一番話談才是。


    大家都落了坐,而火天焱燁也已經將茶杯裏的新茶品飲完畢了。


    他抬頭睨了一眼依舊站在矮幾前的降魔尺,終於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石頭都耐不住寂寞,動了凡心的修出了人形來,嗬嗬,這人間花花世界的吸引力,還真是大。”


    知道他這是在嘲諷自己“石頭開花”想開了,降魔尺也並未與他計較,隻是笑笑道。


    “上神都閑的無聊肯下界走走了,我這石頭開花,又算的上什麽呢?”


    “你作為陳一諾的認主靈器,還要她以身犯險的去做那些本來不需要她親自出手的事,這倒也罷了,現下人手不夠,這些事讓她親自出手,倒也還能理解。可是,你現在已經無用到需要她去尋你了麽?”


    火天焱燁的話,說的“露骨”又絲毫沒給降魔尺留下半點情麵。但,最氣人的...是他講的這些話,又偏偏都是事實。


    換做常人,怕是早就撒氣暴走了。可眼下這人兒是誰啊,是三界裏出了名的懟天懟地中間懟空氣的降魔尺啊!這麽短短的幾句話,又怎麽能夠刺激到他呢。


    這倆杠精遇上杠神,半斤對八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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