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泛出的喜悅的淚花,然後拉著雪傾塵的手道。


    “傾塵...真好...你和羽拾秋,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真的...真的太替你開心了!!”


    見著陳一諾紅了眼睛,站在旁邊的君笙也是忍不住有些動容的上前道。


    “哎呀,我來沾沾你的喜氣,希望,接下來穿上喜袍的,會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


    “嗬嗬嗬...”


    君笙大大咧咧的一番話,整得現場原本還十分感人的畫麵,頓時充滿了喜感。


    “好了好了,我們就別再耽擱了。走吧,我們送你出嫁。記住啊,拿好手裏的玉如意,千萬不要回頭。待到三朝回門之時,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哦!”


    陳一諾忍不住再一次提醒著雪傾塵所有的注意事項,這模樣,瞧著就活生生像是老母親嫁女兒一般。


    “嗯嗯!!”


    “哎呀,好了,囉嗦囉嗦!!走走走,蓋頭蓋好,出發出發。”


    君笙上前將雪傾塵的蓋頭歸置工整,然後跟陳一諾兩人一左一右的牽著她,小心翼翼的往屋門口行去。


    被蓋頭遮住了臉的雪傾塵,看不見外麵的光景,隻聽得麵前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外麵大好的陽光,瞬間就透過鮮紅的蓋頭,印得眼前一片通紅。


    伴隨著房門的打開,一陣悅耳的絲竹之聲,也立即演奏了起來。


    雪傾塵低頭看著腳下由紅色的花瓣鋪就的花路,心裏想著那個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人,心下...竟覺得猶如做夢一般,不可思議...


    “看到了,看到了!!哇,好神氣啊!十條巨龍牽馱著的喜轎誒!!”


    雪傾塵正出神想著她跟羽拾秋從最初的見麵,一路的辛酸過程,再到現在的終成正果。就聽得旁邊的君笙嘴裏,突然發出驚歎的無比的話。


    “哎呀,你小聲點兒嘛!等下讓那幫男人笑話我們沒有見識!!”


    “哈哈,說說嘛。再者,我也確實是沒見過啊!誒誒!!你看,月天朦晴他們幾位上神來了!!”


    “哪兒呢,我看看!誒,還真是!許久不見,感覺她變得更加冷清了呢。”


    “嗯...是呀...哎,罷了罷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不提這些。”


    “是了!哇,羽拾秋今日看起來,好俊啊!這家夥,平日裏總是穿著一身黑衣,今日突然見他穿紅袍,瞧著竟是另一種麵貌!”


    聽見陳一諾對於是求你的一番誇讚,被蓋頭蒙著頭的雪傾塵簡直都要急死了。


    “哎呀,你們倆就別說了,我現下又見不著,你們越說,我就越想看了。”


    “哈哈哈哈!!就是想要逗逗你嘛!再者,今後呀,你有的是時間好好欣賞他啊。而且,你還可以給他準備不同的衣裳款式,想讓他穿什麽就穿什麽,這多爽呀!”


    “你這小妮子,怎的越說越起勁嘛,你瞧瞧傾塵急得,都快要自己揭下蓋頭了。”


    君笙肆無忌憚的故意逗著雪傾塵,弄得陳一諾都看不下去了。


    好在,這近百米長的花路,很快便走到了盡頭。


    陳一諾和君笙兩人,也不再打趣雪傾塵,其實,她們剛剛一直在戲弄逗趣她,都是為了活躍氣氛,讓她不要緊張。


    天空中,由十條巨龍牽馱著的巨大轎攆,懸停在流雲山的半山腰處,好在是它們變小了身形,這才得以顯得不是十分擁擠。


    十條巨龍統一朝著踏出院兒門的雪傾塵頷首行了一個禮,然後處於最中央的那條湖藍色鱗甲的巨龍,便低著頭,將站在自己龍首上的那個紅衣蹁躚的俊朗男子,給放了下來,讓他一步便能躍到雪傾塵的麵前。


    而被蓋頭蒙住頭的雪傾塵,才與身邊攙扶著她的陳一諾和君笙將將站穩身形,一雙纖長的大手,便伸到了自己蓋頭的下麵,示意她伸出手來拉住他的手。


    雪傾塵看了看底下的這隻自己一直夢想著握住的有力大手,竟突然覺得眼眶酸澀,一種終於等到你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心頭。


    “羽拾秋,我們可是把人交給你了,你現在就得當著我們的麵兒起誓,成親以後,要好好對待我們家傾塵,不可以再讓她吃苦,不可以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若是我在她口中聽見半句投訴你的不好,那你這輩子就等著獨守空房吧!!”


    陳一諾十分嚴肅的對羽拾秋說出了這番話,然後憋著羽拾秋立馬起誓。


    羽拾秋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陳一諾,隨即笑笑,然後端正了態度,豎起了左手的三根手指,朗聲道。


    “今日,我伽炎棠發誓,從此刻起,便要一直對我的妻子,雪傾塵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兒苦,若有違背,便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


    “可以了!!可以了...”


    還不等羽拾秋將嘴裏的話說完,雪傾塵便立即抬手製止了他說出最後的幾個字。


    “哎呦喂,這還沒過門兒呢,就開始護短兒了!!”


    君笙嬉笑著用手肘捅了捅自己身側的雪傾塵,惹得她蓋頭下的臉,又是一頓羞紅。


    是了,其實誰都知道,羽拾秋剛剛發的那個誓,是有多麽的正式,因為大家都習慣了平日裏喊他羽拾秋,所以即使知道他的本名叫伽炎棠,但因為都喊順口了,便仍舊稱呼他羽拾秋。


    但,剛剛他發誓時,用的卻是本名,這就意味著,他是認真對待這個誓言的,因為神的誓言,隻要以本名說出了口,一旦違背,就一定是會應驗的,所以,雪傾塵才怕讓他說出最後的幾個字。


    即使,她知道羽拾秋定然是不會違背誓言的,可是,因為自己有過了一次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曆,知道了那種痛苦的感覺,所以,現下的她,才會如此忌諱“死”這個字,再加上,今天本來就是她和羽拾秋大喜的日子,提到“死”字,仿佛也是不太吉利的樣子,故此,這也是雪傾塵沒有讓他講完的另一個原因。


    “好了,吉時都快過了,陳一諾,你們就別再耽擱他們了,讓他們準備啟程上路吧。”


    站在旁邊的南宮言,冷靜無比的出言提示著這幫拖拖拉拉不走流程的人,吉時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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