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疾雷厲雲如墨,


    苦海生波。


    箭使南柯青冥破。


    雨落,雨落。


    ……


    南太平洋,大洋洲。


    距離北都一萬多公裏外的匯淩頓。


    一棟豪華的鄉間別墅裏,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叫喊:


    “高強,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你說話啊!”


    隻見一個長發披肩,樣貌秀麗,全身僅裹著一件粉紅色真絲睡袍的女人,光著腳站在大廳裏。玻璃瓶的碎渣大大小小濺了一地。


    “孩子上學去了?”高強一臉司空見慣的樣子,語氣異常平和地問道。


    “孩子~哈哈,孩子!你眼裏就隻有孩子?那我呢?”


    “她身邊有人陪護吧?這裏的保鏢呢?”依舊是答非所問。高強跪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撿拾著滿地的玻璃碎片……


    “看你摔得滿地都是,不小心紮到腳怎麽辦。”


    “……啊~看著我,你看著我……”


    女人狀若瘋癲,赤腳跑上來撕扯高強的襯衫,完全不顧地上的碎玻璃渣,把她那好看白皙的雙腳,紮得鮮血淋漓。


    “……我要你回答我~……回答我!……那我呢?”


    高強的身體被她一通拉扯,頓時有些搖擺不定。


    於是他無奈地站起身,捧起女人略顯扭曲和蒼白的臉,看著她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輕聲說道:


    “好了,寶貝。不鬧了,聽話!等我把這裏收拾完,就幫你包紮。孩子她中午回來吃飯嗎?”


    “……又是孩子,嗬嗬嗬~你就那麽確定,她就一定是你的孩子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客廳裏。


    女人被他打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麵上。


    距她僅半米的地方,躺著一具渾身赤-裸的男性屍體,匈口和腦門上留有兩處槍眼,鮮血泊泊而出。


    女人的絲質睡袍,被地板上的鮮血浸染了大半,連頭發和手上也都是。


    “嗬嗬~嗬嗬嗬,嗚~嗚~我受不了了,知道嗎,我實在受不了了,嗚~~”


    高強用力甩了她一記耳光後,沒再理會她,徑自踩著玻璃碎片坐到了沙發上,默默點起一根煙。


    “……嗚~嗚,自從孩子出生後,你就讓我們兩年搬一次家,嗚~,就不能讓我們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嗎?……你一年就出現幾次……


    我是女人,知道嗎?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嗚~嗚,……這裏的男人我都睡夠了,睡膩了!……”


    哭聲淒厲的女人,掙紮著支起上半身,從地麵上坐了起來。她滿眼絕望地看著沙發上抽煙的高強,嘶聲叫喊著……


    “羅豔,我和你說過,我是個危險的人。我的世界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當初我並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不能有孩子,是你非要背著我,偷偷把她生下來,那我就隻好盡可能讓她活的好點。”


    “……活的好點,她活得好嗎?有這麽一個婊子媽?一個常年不見人的影子父親?”


    “……夠了。”高強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繼續說道:


    “……在沒有她之前,我給過你選擇。因為我答應過你媽,要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可是很不幸,你選擇了我……”


    “……我媽?……一個全新的生活?……我媽她就是個女支女,一個偷渡的女支女!”


    羅豔被他說的神情一愣,緊接著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神經質般叫喊起來。


    “……你給我閉嘴。”高強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揪住羅豔的頭發,滿臉猙獰的吼道:


    “再敢這麽說你媽,信不信我特麽一槍殺了你。”


    “來啊,你開槍啊!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她就是個婊子,一個女支-女,一個不要臉的下貝戔女支-女。嗬嗬~嗬……”


    高強噌地一下拔出槍,用力頂在羅豔的腦門上,想了想又收了起來,他一把推開她的腦袋,極度冷漠地說道:


    “羅豔,我實話告訴你,既然孩子被你偷偷生了下來,你就給我好好照顧她……要錢,我給錢……房子、首飾、車,隨你買。


    你要男人,也隨你,隻要不讓我看見。唯獨有一點,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嫁人,給我好好看護她,直到你死。


    ……要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的高強猶如惡魔附體,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陰狠與冷酷,讓一時瘋癲狂躁的羅豔,瞬間如墜冰窖,全身顫栗不止。


    “好了,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幹淨,我來把這處理一下,別讓孩子回來看到。”高強恢複冷靜後,淡淡說道。


    “保鏢還剩幾個?都辭退了?……算了……我重新安排吧。”


    ……


    羅斯國首都陌斯,國立協諾夫醫學院附屬神經科。


    設施豪華的高級特護套房內,一名身著橄欖色軍服的中年軍官,正在一臉嚴肅地問詢著相關情況:


    “葉夫根尼博士,教授的情況有所好轉麽?”


    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正在飛速書寫病例的主治大夫,無奈地搖了搖他已經半禿的大腦袋,回答道:


    “尊敬的瓦列裏將軍,目前看來,伊萬教授的情況比較複雜。就生命體征來說,他還尚未脫離危險期。


    雖然他看起來強壯的像頭熊,可他的全身器官卻不明原因的嚴重衰竭。


    以他現在的身體條件,我們不能冒險進行任何一處器官的移植手術,那樣隻會讓他更早結束生命。”


    葉夫根尼博士,放下病例表,抬頭一臉認真的繼續說道:


    “況且,這還不是最讓人擔憂的。據我們這幾天的持續觀測,伊萬教授的顱內壓,正在持續增高。


    腦電波也始終處於波動峰值,即使給他注射了大劑量鎮靜劑,也無法有效緩解這種失控症狀。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發展下去的話,我擔心他的大腦很有可能會被炸成一團土豆泥。願上帝保佑他!”


    “那麽,現在還能做些什麽呢?葉夫根尼博士,有沒有辦法能讓他短暫蘇醒過來?”瓦列裏將軍尤不死心地追問道,滿臉的焦急與迫切。


    “啊~很遺憾。我親愛的將軍閣下,您也許並沒有完全理解,我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正如我剛才所說,伊萬教授的腦電波,始終處於波動峰值。也就是說即使他的身體器官恢複健康,並且奇跡般的蘇醒過來。


    但在這樣高的腦電波波動下,他也不可能是正常人,而是一名重度精神病患者,當然或許比那更糟糕。”葉夫根尼博士極富耐心解釋道。


    “那好吧,也許目前隻能這樣了,先挽救他的生命吧。葉夫根尼博士,那我就先行告辭了,伊萬教授就拜托閣下了,願上帝與他同在!”


    瓦列裏將軍走上前,緊緊握了握葉夫根尼博士的手,又扭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依舊一動不動的伊萬教授,轉身離開了病房。


    “是的,願上帝與他同在!請將軍閣下以及首長們放心,我會傾盡全力維係教授的生命。真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多麽可怕的事情。可憐的伊萬教授。”


    葉夫根尼博士極其同情地說道。


    兩人先後退出房間,隻留下兩名持槍站崗的士兵,身形筆直地守衛在病房的門口。


    病房裏的維生係統,持續發出輕微的“嘀嘀”聲……


    突然,隻見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伊萬教授,那始終挺直的右腿,好似神經反射般,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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