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驚呆,約瑟夫居然聲稱自己是神降19年10月才進入夢境成為造夢主的?臥槽,那按他的意思,豈不是以主位麵時間計算,他是上個月才入夢的??


    盡管從伽娜和賈宏朗那兒,林克偶爾有聽聞過,即便神降結束後,依然會有極少數人員失蹤,被猜測懷疑是入夢成為夢主,但他從未親眼見過甚至聽聞過有案例證明。


    他難以置信的原因,在於按照傳統理論研究認為,神降乃是一次性產物,是類似宇宙大爆炸那樣的特殊事件,它有且僅有可能發生一次,即便想複製神降事件,所需的能量幾乎是無窮大,根本不可能完成。


    換言之,科學家判斷,目前存在的所有夢境位麵,都是因神降而誕生的產物,不可能增加,隻可能減少,就和熵類似,是不可逆的過程。


    若約瑟夫所言屬實,意味著神降或許並未終結,它仍在緩慢繼續,不斷創造著新的夢境位麵,這對於修複主位麵而言,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而且,這其中還有更多值得深思的問題存在…


    但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林克屏除雜念,他望向約瑟夫,誠摯道:“約瑟夫,既然你是神降19年的人,那你應該對我們夢境師為何破夢,夢境對地球有何影響,都十分清楚,相信你能夠理解我身為破夢人的初衷,你是否願意同我一起破除這夢境,回到地球?”


    “對不起,我拒絕。”約瑟夫輕搖腦袋。


    林克也不意外,他就是試試,約瑟夫在這夢境叱吒風雲,要讓他拋棄這一切返回現實再做普通人,一般都會難以接受。


    “約瑟夫,我能問問,你擁有的超能力,具體是什麽嗎?”他轉而問道。


    約瑟夫抬了抬手,四周的家具仿佛失去了重力般全部飄浮起來,他手指向下一壓,家具們又落回地麵。


    “這個能力,自我踏入夢境後便擁有了,我能夠用念力控製物體,隻要不是一棟樓那麽重,基本上都能操控。”他隨口介紹道,但似乎並不為之自豪,“其實這超能力我用得很少,我本身也不怎麽依賴它。老實說,我並不留戀超能力,我也並不留戀哥登市,我甚至一點也不喜歡這夢境,但我現在不能離開,我還有事沒有做完。”


    “什麽事,約瑟夫,你想在夢境做什麽?”


    “喚醒哥登市的市民,我想要喚醒他們。你在這座城市呆過,你應該很清楚,這座城市,正在死去。人們的精神正在衰亡,極端的精致利己主義成了他們的冷漠信仰,他們為了自身私利,能夠不惜顛倒黑白,他們正在爛透,就和現實中,我生活的地方如出一轍。


    我必須做點什麽,可現實裏,我很弱小,我完全沒有能力和方法拯救人民。或許神明聆聽了我的祈願,讓我穿越到了哥登,還賜予了我的超能力。於是,我開始了。


    我花了兩年時間,試著扮演超級英雄,打擊罪惡,我教導韋恩,幫助他成長,我將罪犯關進監獄,推進罪犯改造,可收效甚微,城市繼續在繁華中延續著墮落,富人依舊放縱肆意,滋生著犯罪惡花的生長,而窮人則永遠選擇走捷徑致富,犯罪是他們的首選。


    我很痛苦,我反思了很久,於是,我改變了策略,我試著讓市民們參與到懲惡揚善的過程中來。我解決掉了計劃毀滅哥登的雙麵人,但我故意操控他的汽車在街上與卡車相撞,造成被卡車撞死的假象。


    我推波助瀾促成《雙麵人法案》的頒布,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讓市民們不再畏懼犯罪分子,勇於和犯罪分子作鬥爭,我會想辦法,盡全力保護他們,讓社會形成見義勇為的良性循環。


    然而,我失望了。人們根本沒有積極向善,他們隻知道濫用這法案來為自己洗脫罪名,更有甚者,鑽法案漏洞來進行釣魚犯罪。我終於明白了,哥登市需要的不僅僅是簡單的救贖,它需要一次重生,一次建立在殘酷毀滅之上的覺醒。


    勿以惡小而為之,我要讓這句諺語成為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停在所有哥登市市民的頭上,永遠揮之不散。除惡必務盡,既然他們不願意主動向善,那我就替他們排除其餘選項,逼他們沒得選。


    因此,我成為了哥登市的黑暗教父,我化身黑暗,為的正是破除黑暗,當市民意識到,自己平日裏那些齷齪、自私、缺德的做法,會害自己死亡時,他們才會被迫去適應新的法則,時間和教訓會令他們銘記這一切,久而久之,墮落方能被阻止,而哥登,則將迎來新生。”約瑟夫眼神炙熱道。


    絕了,遇到個瘋子,還隻認歪理。林克感到頭很痛,他歎了口氣:“哎,約瑟夫,且不論你這套理論是否正確,那我問你,既然炸輪渡失敗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小醜重傷昏迷被捕,兩艘船上的人民相安無事,你認為無良媒體們會說些什麽?嗬,他們覺得小醜隻是鬧著玩,並沒有真準備害死他們的意思,可小醜卻被警方暴力執法打成了植物人,媒體鋪天蓋地宣傳的都是諒解小醜行為,請求政府和法院對小醜誇大處理,並嚴懲涉嫌使用暴力的警方。你敢信麽?這就是哥登市。”約瑟夫冷笑。


    林克無語,這魔幻都市不是你創造的麽,你自己心裏沒數?


    約瑟夫:“渡輪停運,大橋檢修,奈何島現在出入困難,許多抗議者在奈何島上發起了yx活動,他們的行為越發出軌,已經宣布要在明天占領奈何島,推翻哥登市的統治。


    他們想作死,他們的行為已經超越了我忍耐限度,正合我意。我打聽到,有人在替這些抗議者準備防毒麵罩和燃燒彈,他們似乎想利用這些東西,在奈何島搞重大破壞。我讓韋恩帶上瘋帽匠配置的剩餘氰化物,今晚投放到所有防毒麵罩的過濾層內,隻要他們投擲燃燒彈,使用防毒麵罩,他們…就得死。”


    林克撓了撓頭,他該如何勸導這位嫉惡如仇到了絕對極端的夢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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