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州紐約市,五星級酒店內。


    徐子軒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發上,一邊關注著納達斯科新上市的公司名單,一邊用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字。


    不一會兒,他的公司在名單中滾動出現了,雖然字很小,但是他看得很清楚,那很明顯就是他的公司。他激動異常,站在來一拍大腿,興奮地拉開窗簾,俯視和樓下如螻蟻般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


    太好了,從香港到美國,公司的管理層來來回回跑了幾十趟,這場漫長的拉鋸戰幾乎耗盡了所有人的精力,就在他抵達紐約州的第七天後,一切終於有了結果。


    他從冰箱裏取出一瓶香檳,打開後倒進玻璃杯,剛剛喝了一口,手機突然響了。電話號碼是086開頭的,顯示是國內的電話。


    他接通電話:“喂,你好。”


    “你好,是徐先生嗎?我是您的太太的醫生,我姓江。之前您太太來我這裏做完體檢,由於儀器出現了一些小問題,導致結果報告當時未能發給您。現在我們重新發了一份,請您馬上抽時間查看。”


    “哦,謝謝。”徐子軒反應過來,他和王寶寶王小童每隔三個月就會聯名體檢,由於體檢卡是以他的名義注冊的,用的他的聯係方式,所以每次體檢的結果醫院都會發送在他的郵箱和手機。這半年他實在太忙,沒有時間去體檢,應該是王寶寶和王小童去體檢過了。可這個醫生特意打電話過來,還提醒他馬上抽時間查看是什麽意思呢?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閃現出一種不祥的念頭。


    果不其然,江醫生沉默了片刻,說:“您太太這次的體檢顯示,她的腦部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暗塊,分別分布在左右兩個大腦半球。這些暗塊是由某些不知名的微生物組成的寄生群,已經開始損害她的中樞神經。”


    徐子軒被嚇懵了,全身驚出一身冷汗,抓住手機的手在微微發抖。他用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醫生,您直接告訴我,這些微生物是如何導致的?此外,她還有沒有救?”


    “這些微生物的來源我們無從得知,也許是在某些感染區被染上了,也許是其他原因。但是我可以告訴您,您的太太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手術,否則繼續下去會導致她大腦功能萎縮、智力逐漸退化,最後甚至腦死亡。”


    “哦,隻要能做手術就行,她現在知道了嗎?”徐子軒問。


    “但是手術不是百分之百,大腦內部手術十分複雜,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您太太目前還不知道,因為我們此前一直是通過郵箱來和您聯係。您可以直接和您太太商量,再找個時間過來複查,然後我們來確定手術方案。”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您江醫生!”


    “不客氣。”江醫生掛了電話。


    徐子軒將煙蒂熄滅後,用顫抖的手指打開電腦,點開郵箱,將一份剛剛收到的郵件打開。那上麵赫然寫著幾排刺眼的大字,就是江醫生剛剛所說的體檢結果報告。他戴上眼鏡仔細看了一眼,用打印機將它打了出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他將報告單疊起來,放進貼身的口袋,走過去把門打開。


    是公司運營部的總經理,姓劉,是個年齡約五十歲、十分沉穩精明的男人。在他身後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分別是劉總的助理陳麗和運營部主管張獻梓。


    劉總激動地一把抓住徐子軒的手:“徐董,剛剛的上市名單您看到到了嗎?”


    “我看到了。”徐子軒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強。笑完下意識的摸了摸那份藏在內衣口袋裏的體檢報告,這個噩耗將他內心的喜悅衝淡了,令他有些心神不靈。


    王寶寶大腦內部的寄生物是從哪裏來的?寄生蟲為什麽會感染到腦部?她一向很注重身體的健康,幾乎每隔三個月都會去做體檢,為什麽以前沒有發現?


    他聯想到她那次出去旅行後,出現耳部下麵的針眼。據她說是注射了什麽尼泊爾高僧的銷魂水,可以令她更加年輕,還一再否定和趙文柏的關係。現在想起來,那個針眼和所謂的銷魂水太可疑的,和他之前的種種質疑不謀而合。


    雖然她之前也打過一些五花八門的美容針,有提升膠原蛋白的,有減皺的,有減脂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針眼最令人生疑。雖然它看起來和其他針眼並沒有什麽不同,卻讓他感到詭異。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感覺,總之就是覺得它像個罪惡的陰謀一樣展示在他麵前。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這種能力是在二十年的創業生涯中滾打摸爬練就的。他相信那絕對是個陰謀,那個趙文柏和弘一法師絕對有問題。弘一隻是客串共犯,真正的主謀是趙文柏。沒錯,絕對是他!用邪門歪道的外來法術控製王寶寶的大腦和心靈,還卑鄙無恥的對她的身體下手,令她智力和自控力下降,好讓他處於絕對掌控。甚至他還可能……用某些方麵的能力控製她的身體需求!


    這一切都是衝她背後的財富和社會關係網而來,隻要從各方麵控製了她,就可以竊取她的一切,然後讓她慢慢大腦萎縮至腦死亡。這簡直太可怕了!


    他明白開顱做手術的危險性,這種涉及到中樞神經的腦部手術存在一定的風險性,稍有不測她就有可能變成永久性腦損傷甚至植物人。


    太惡毒了,x你老母!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小時候在老家常常聽到的粗口,一種將趙文柏碎屍萬段的憤怒感令他簡直無法自抑。要不是那次在王小童的生日會上打草驚蛇驚動了他,導致他處處設防讓他的調查無疾而終,他一定會把他親手送上法庭讓他一生都在監獄中度過。


    那條毒蛇絕對低估了他,就衝在王小童生日會上那種藐視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絕對以為他當年也是靠著外形打動了王寶寶,才成為王家的上門女婿。他以為天底下外表英俊的男人都跟他一樣,是寄生蟲和廢囊。


    從最近一段時間王寶寶的表現來看,她根本就不想和他離婚,王家的一切都仰仗他、依賴他。隻要把方筱榆在這邊安頓下來了,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軌。他會抽出大量時間和精力來對付趙文柏,不惜動用一切來搞殘他,讓他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男人。


    “徐董,徐董!”劉總見徐子軒一直站在門口發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我們要去開會了,納達斯科那邊在等著我們呢!”


    徐子軒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的手攥的緊緊的,手心裏全是汗。


    “徐董您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劉總的助理陳麗走過來關切地問。


    “沒有,沒有,我隻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今天一大早看到消息,實在是太開心了。你們都辛苦了,等開完會我們一起出去好好慶祝一下!”


    徐子軒說完鬆了鬆脖子裏的領帶,穿上黑色長毛呢外套,用遙控器關上門窗,轉身大踏步地朝電梯間走去。


    後麵三名隨從相互看了一眼,跟著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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