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蘇香蘭本就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接到這麽一通電話,大腦頓時嗡嗡作響。


    她急忙掀開被子,起床換衣服。


    "怎麽了?"被吵醒的薑春暉不滿道。


    "診所出事了。"蘇香蘭簡單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我就說那廢物不靠譜,你非不相信,這下好了,引狼入室了吧,那麽多年苦心經營的診所沒了,你的錢全賠光了吧。"薑春暉生氣道。


    "你能不能別什麽事都往楊瑞身上扯。恨不得自己拉泡稀屎都往楊瑞身上賴。"蘇香蘭皺眉道。


    其實她心裏也沒底,因為楊瑞和唐悅都是她信任的人。


    隻不過她不喜歡薑春暉這種隨意往人家身上潑屎的性格,或許事情根本不是唐悅所看到的那樣,而是有什麽誤會呢?


    "你就護著他吧,我告訴你,一會你記得找他賠錢。"


    說著,薑春暉一咕嚕翻爬起來,說道:"不行,我得陪你去,你太軟弱。壓不住那小子,我得過去幫你壓陣。"


    他就是心疼錢,反正他打定主意了,讓楊瑞把褲頭賣了都得賠,然後還得報警。讓警察把楊瑞抓了。


    薑可卿還沒睡著,滿腦子都是昨天在上水世紀的場麵,那麽多的大人物,還有那輛霸氣奢華的古思特,無一不體現著海棠園業主的崇高地位。


    她琢磨著,怎麽樣才能認識那位大人物。


    如果可以,她願意給對方當小三,然後再想辦法趕走那個女人,自己上位。


    突然聽到外麵有動靜,她下床出去問了一聲,得知楊瑞偷藥不成,便縱火燒診所,她氣得跳腳,立即穿上衣服氣勢洶洶跟著出發。


    "你怎麽還不跑?"


    診所那邊,接連打完兩個電話的唐悅,見楊瑞還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不禁皺眉,難道這廢物不應該嚇得慌忙逃之夭夭嗎?


    "我為什麽要跑?"楊瑞嗤笑一聲,淡定地摸出香煙,不急不緩吸了起來。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難道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你?"唐悅不屑道。


    楊瑞吸著煙,不說話。


    "我告訴你,他們絕對會相信我,因為你在他們眼中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唐悅自信道:"而我不一樣。我跟了蘭姐那麽多年,她對我是絕對信任的。"


    "無論你在他們眼中有多麽可靠,當血淋淋的證據擺在麵前,所有的信任都將瞬間崩塌。"楊瑞淡聲說道。


    "那就等著吧。"唐悅哼道,她可不相信楊瑞會有什麽證據,裝腔作勢硬撐著不讓自己那麽狼狽罷了。


    過了一會,火勢越來越大,已經開始往周圍波及,見唐悅沒有滅火的心思,楊瑞皺了皺眉,隻得熄了煙頭,去衛生間提水把火滅了。


    沒辦法,唐悅可以眼睜睜看著診所被燒毀,但他不能,因為這


    診所是蘇香蘭的精神寄托。


    不久蘇香蘭幾人趕來了,比警方還快。


    "蘭姐,你快看看,剛才火很大,我好不容易才把火滅了,否則診所都要被燒光了。"一見蘇香蘭,唐悅立即迎了上去說道。


    "人沒事吧?"蘇香蘭立即問道,現在她最關心的不是診所的損失,而是楊瑞和唐悅的人身安全。


    "我沒事,剛才太驚險了。"唐悅一臉心有餘悸說道。


    她沒注意到,蘇香蘭問的是她和楊瑞有沒有被燒傷。並不是隻問她一人,而她回答的時候,卻用了"我",這讓聰慧的蘇香蘭心中皺眉。


    "楊瑞,你沒傷著吧?"蘇香蘭看向楊瑞。


    "沒有。"楊瑞搖頭。


    "那就好。"蘇香蘭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們兩個這麽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兩人她都信任,偏袒誰都不好。


    "媽,不用問了啊,楊瑞肯定是過來偷藥的,他窮瘋了,別的地方不敢去偷,就來偷自家人的,沒想到這廢物平時看起老老實實的,居然這麽會算計。"薑可卿說道。


    "你閉嘴。"蘇香蘭瞪了薑可卿一眼。


    "蘭姐,白天的時候我錢包落在這裏了,錢包裏有很多重要的證件,我不敢確定就落在診所,於是連夜回來找,沒想到碰巧看見他在診所裏偷藥,被我發現後。他就威脅我,威脅不成又試圖賄賂我,說等他賣了藥分我一半,我沒答應,他就氣急敗壞要燒診所。還說要把我燒死在這裏,讓我永遠張不了口。"


    說著,唐悅抹著眼淚,繼續道:"蘭姐,我剛才好害怕,其實我很想跑,但一想到這診所就是蘭姐你的命,我還是鼓起勇氣留下來和這個廢物鬥爭,幸虧這廢物腿瘸,行動不便。我才幸免於難,也總算拯救了診所。"


    "好了好了,別哭了,事情過去了。"蘇香蘭心疼地抱了抱唐悅,"以後別犯傻了,診所沒了可以重開,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不,我不是傻,如果沒有蘭姐,我還是個不受待見的小護士。哪能像現在這樣輕輕鬆鬆每個月拿著相當於普通護士兩倍的工資,做人肯定要知恩圖報的。"唐悅使勁搖晃腦袋,哭著說道。


    聽到這些話,蘇香蘭看向唐悅的眼神更柔和了,沒有人會喜歡白眼狼。


    "媽,快報警。"薑可卿提醒道。


    "我來報。"薑春暉拿出手機。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嗚咽而來。


    "我已經報過了,我還簡單清點了損失,按成本價算,大概三十萬左右。"唐悅說道。


    三十萬的正品,假貨頂多十萬,可見唐悅從中獲取了怎樣的暴利。


    "誰報的警?"兩個民警走了進來,當頭那人大聲喝道。


    "我報的警,就是他偷藥不成縱火燒診所。"唐悅指了指藥庫角落的殘渣堆,又指向楊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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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店裏有監控嗎?"民警問道。


    "沒有,今天我回家的時候,想著這幾天診所反正也不開了,而一直以來診所也沒發生過盜竊事件,所以為了省電我就把監控關了。"唐悅說道。


    "還有誰能作證?"民警皺著眉頭,這事全憑唐悅一麵之詞。便再次問道。


    "警察同誌,我們都能作證。"


    薑春暉站了出來,指著楊瑞說道:"這廢物是我家女婿,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他,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是個瘸子,也沒什麽專業技能,早前我們給他安排了餐廳後廚洗碗的活,結果他上班的第一天就跟社會上的混子幹起來了,還是我們幫他賠了兩萬。他才沒被人打死,可見這廢物除了不中用,本性也是非常壞。"


    "對啊,他窮得要死,平時吃住都在我們家。就是個吃軟飯的,估計他就是太窮了,才來診所偷藥吧,不過他以為我們是自己人就不會報警,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傻逼一個來的。"薑可卿跟著厭惡道。


    "我要澄清一下。"


    楊瑞適時上前兩步,麵不改色,淡淡說道:"白天我來過診所,覺得這人可疑,心想這次假藥事件很可能與她有關,於是我趁著半夜沒人過來診所,就是為了看看診所是不是真有假藥。結果我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在藥庫,準備帶走那批假藥,後來她擔心事情敗露,幹脆一把火把假藥全燒了。"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通過關係提前得知了警方的檢驗結果,以及明早警方和衛生局會聯手突擊診所的事情。


    這種事不能公然說出來,能耐再大,表麵功夫還是要做。


    "你居然還敢賊喊捉賊,往唐悅身上潑髒水。"


    薑春暉怒道:"我告訴你,就你這德行,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而且,這次的損失,你得賠,一分錢都不能少。"


    "警察同誌,你們快把他抓走吧,免得他繼續禍害人,記得幫我們追回損失啊。"薑可卿說道。


    "誰是這家診所的老板?"民警問道。


    "我是。"蘇香蘭道。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


    見她似乎無話可說,民警了然,立即拿出手銬,銬住楊瑞的雙手:"走。"


    楊瑞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被押著上了警車。


    唐悅心中暢快至極,暗罵叫你多管閑事,結果你的家人還不是選擇相信我,愚不可及的廢物。


    目睹楊瑞被警察拷走,先前那青年急忙給林飛打電話,林飛聽後勃然大怒,立即動用起自己的關係。


    而很快,顧永生陸九明也同樣通過自己的渠道收到消息,既憤怒又驚慌,要是楊瑞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還用活命?


    顧不得深夜,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撥了出去。


    今夜,莞城動蕩,多方高層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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