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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溯2002年5月10日晚19:30


    “明天晚上去吃麻辣燙吧?”


    放學後,楊寧靜同張若馨走在回家的路上,張若馨突然提議道。


    “你認真的?你爸不是不讓你......”


    “他明天不在家,晚上我們偷偷溜出去就好了。”張若馨笑起來有個酒窩,配上她的雙馬尾,看上去就是俏皮可愛的模樣。


    “好啊好啊,那我們說好了。”楊寧靜開心地回應道。


    “明天晚上,我們去縣裏。”張若馨把手背到後頭,想著第二天的場景。


    “真期待明天呢。”


    “這可是叛逆的味道啊。”


    “哈哈,你在說什麽啊,好吃是人的天性。”楊寧靜輕輕拍了一下張若馨。


    “真有那麽好吃?”張若馨停下來,很認真地問道。


    “會讓你流口水的。”


    “那我明天可要好好嚐試一次。”


    “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定了。”


    兩人牽起手來拉了勾,月光之下,兩隻手緊緊地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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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5月14日楊寧靜家中


    回想起過往,雖然楊寧靜的眼神中總是帶著失落的光芒,但還是同他們談得融洽,讓人單從言語中看不出她內心的傷痕。


    夏澤軒用筷子搗了搗何涼“看你那麽輕鬆愉快,是不是也發現了什麽?”


    “你都用‘也’了,還需要我多說嗎?”


    “你覺得凶手是‘他’嗎?”


    “如果你覺得的‘他’是‘他’,那我有可能就覺得是‘他’。”


    “你們倆在對什麽暗號呢?”簡修瑾好奇地發問道。


    “摩爾斯電碼,你不懂。”夏澤軒說道,帶著那賤賤的笑容。


    吃完飯後,他們聊了一些家常。三個人希望多了解張若馨的事情,不僅能對案件有更好的了解,還能讓楊寧靜心情愉悅一些。


    聊天期間,簡修瑾湊到楊寧靜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真的?”簡修瑾作吃驚的表情。


    “對,好像就是那幾天。”楊寧靜肯定地說。


    21:26


    向陳香和楊寧靜道了別,何涼他們也駕車準備回市裏。


    縣城裏的節奏並不像市區那樣快,傍晚也沒有那麽多人在外麵晃悠,隻有幾個酩酊的醉漢遙遙晃晃地逛街,還有幾個剛從澡堂出來的中年男女。


    何涼不慌不忙地坐上車,點燃了火,聽見發動機的轟鳴聲,那聲音便是這一地段最有力的嘶吼。


    “凶手是她的父親。”何涼踩下油門,目視前方說道。


    “什麽?”簡修瑾被他突如其來的訊息嚇到,側頭看著何涼“誰的父親?楊寧靜?”


    “張若馨的父親,張賀國先生。”


    “他?張賀國當時不是在外出嗎?”簡修瑾對何涼的話提出了疑問。


    “首先,我們先看一下他是否具備一個凶手的條件。”


    何涼解釋道:“張賀國的父親是一個企業大亨,做了不少生意,很有頭腦。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名聲敗露,而妻子的舉動可能給他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何涼回憶起楊寧靜說的話“楊寧靜提到的吵架的內容以及搬家,讓我知道他父親對他的妻子有強烈的不信任感。一個可以在張若馨麵前不引起任何懷疑,還能抽煙談論的人,我想除了他父親並不會有第二個人。”


    “你不是說有可能是那個警官嗎?”簡修瑾問。


    “那個警官”這時夏澤軒繼續接上何涼的推理“他隻是過於謹慎,但是他沒理由一定要殺害張若馨。”


    “我們做個假設:張若馨若是認識那個警官,那麽那天他肯定會被列為懷疑對象之內,可是從檔案裏看到並無他的筆錄和詢問信息。”


    夏澤軒坐在後頭,從兩個座椅中間伸出腦袋來“若是張若馨不認識那個警官,他又以何種契機知道張若馨一個人在家,還能和她邊抽煙邊交談。”


    夏澤軒的推理思路和何涼大致相似,那時他們手頭掌握的線索很少,於是把一個可能符合條件的人強加進去,仔細想一想還是會有很多漏洞。


    何涼的想法是:如果張若馨不認識這個警官,這裏便涉及到蓄謀作案或者是即興作案。


    假如是蓄謀作案,他大可以用強硬措施,比如手銬或者其他方式約束女孩的行動,不用大動幹戈甚至殺害女孩。


    若是即興作案,就是說可能在盤查時見到女孩,可是當年在這個縣城除了這個5.11別墅事件並沒有其他惡性事件。


    而且一般來說盤查會配備兩個及以上的警員,所以排除了這個想法。


    於是從這些思考的角度來看,這個警官符合了凶手的特質“心思縝密,了解刑偵手段”,但是從其他方式來看並不符合。


    “探案可以大膽地猜測或者推理,不過也要善於推翻自己的有矛盾的理論,否則隻會陷入死循環,一直跳脫不出來。”何涼握緊了方向盤,同右邊的簡修瑾說道。


    “就像當年那些探案人員一樣秉持著‘李明強就是凶手’的態度,隻會在解謎的路上越走越崎嶇。


    “張賀國的動機,應該就是對於妻子的怨念。”何涼歎氣道。


    “你是說,張若馨父親因為和母親吵架,把氣撒在了她身上?”


    “應該是。”


    “那張若馨不是很可憐嗎?”簡修瑾低下了頭。


    “接下來隻要去拜訪一下張賀國,確認一些事情,大概就會讓案件水落石出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當年他並沒有出差?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簡修瑾追問道。


    “這個事應該是即興而為,不至於策劃那麽久就為了殺害自己的女兒。”何涼向右側打了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當時他應該有事,搭了順風車提前回到家裏,隻要後麵假裝剛剛到家就好了。”


    “他有返程的火車票,再加上沒有人懷疑他,所以當年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否提前回了家。”


    何涼說完之後,夏澤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這些推理都是我教給他的。”


    何涼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夏澤軒,說道:“你看你後麵,有個在漂浮的女鬼。”


    他沒想到這句話沒有嚇到夏澤軒,而是讓簡修瑾嚇了一哆嗦。


    “女鬼?哪裏哪裏?”夏澤軒和簡修瑾兩人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隻不過一個是害怕,另一個是興奮。


    後視鏡裏的小轎車燈光一閃,正好照到何涼臉上,他眨了眨眼,穩住方向盤。那時候有這麽一道光,就這麽射在了他的視覺神經上,何涼淡淡一笑。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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