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來到案發現場,那陣忽忽而來的風還沒停止。三人站在廢墟麵前,旁邊沒有任何動靜。


    “人往哪個方向跑了?”警官問道。


    “那個方向,張若楠。”


    “哪?”他聽到這個稱呼,感覺莫名其妙“你剛剛說什麽?”


    何涼不再假裝受傷,直起了腰板,對著遠處的樹林間說道:“是不是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也難怪,那麽久都是以另一個名字生活,肯定會不適應。”


    說完後,那個備警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警官看到備警走出來,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看這兩個人很可疑,怕你有什麽事。”備警一臉笑意,接著對何涼嚴肅地說道:“你們要是報假警,這樣的行為可是妨礙司法公正。”


    備警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個子不高,有著大大的鷹鉤鼻和寬額頭,穿著正式,雖沒有旁邊警官的威嚴,倒也能看出他這幾年也是訓練有素。


    “恐怕今天之後,你就沒資格這麽執法了。”這時夏澤軒從暗處走出來,手插著口袋說道。


    “十年前,5.11別墅惡性事件,一個女孩在家中被殺害。所有人把矛頭都指向一個未成年男孩,直至最後都沒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那男孩就是凶手啊。”備警動了動脖子,何涼輕蔑地一笑道:“十年前由於刑偵手段過於缺乏,使得現場有許多線索都被忽略,讓我們從頭細細說起。”


    何涼走到備警的身後,開始替他回想“當時張若馨在家中洗完澡,從陽台拿出換洗衣物,換好衣服就看到父親張賀國站在麵前。張賀國點了一根煙,和張若馨聊起天來,至此都沒有什麽異常。”


    何涼見備警沒什麽反應,便繼續說道:“後來快遞員到達送貨地點,也就是這個別墅,簽下了一份來自李明強的快遞,快遞就是那一捧鮮花。途中女孩側身將手抱在胸前,就是因為她剛洗好澡,內衣未穿戴,所以做出如此舉動。簽完快遞之後,她的父親張賀國便向她詢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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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溯2002年5月11日張若馨住宅


    “這是誰送的?”張賀國眉頭緊鎖,問道。


    “一個朋友。”張若馨輕聲答道。


    “男生?”


    “嗯......是的”


    “你現在就談戀愛?”


    “不是,你想多了,就是朋友而已。”


    “我給你提供了那麽好的環境,供你上學,你就跟這幫鄉下人混在一起?”張賀國嚴厲地質問道,接著沒等張若馨解釋便說:“我給你準備轉學手續,給你送到市裏頭。”


    “不,我覺得這裏挺好。”


    “你這是要跟我對著幹?”


    “我沒有......我在這裏有很多交心的朋友。”


    “交心?交心就天天送這些東西?你說你洗好澡換好衣服準備做什麽?”


    “我就是......我晚上和楊寧靜約好......”


    “又是這個楊寧靜,每次你都說她。你是不是拿著她當擋箭牌,就以為我不知道你晚上偷偷跟那小鬼廝混?”


    “爸?”


    “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你那惡心的媽,你們為什麽都要背叛我?”


    “爸你在說什麽呢?”


    “你們知不知道我天天辛辛苦苦在外麵工作,回來看到你們這副模樣,我......”


    在張賀國氣火攻上心頭的時候,他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張若馨的頭發便往玻璃窗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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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若馨衣服上的熒光劑留在窗上,後來便成了所謂的“鬼魂”。


    之後張若馨拿起折疊刀反抗,張賀國便握住張若馨的手,翻過她的手腕在她左胸上刺過去。”


    何涼回身走向那個備警“命案現場的第一處便是廚房,我們都錯過了這個地方。”


    何涼與備警並排,繼續推理道:“那麽凶手是張賀國?其實並不是。他做了這件事之後感到恐懼和後悔,看見女兒癱坐在地上沒有了呼吸,以為女兒已經死了,擦幹淨刀上的指紋便匆匆離開。其實隻是因為這一刀碰到了張若馨的肋間神經,她出現了昏迷狀態。”


    “之後便是這個案子的重點,當時有一個神秘人物出現,將張若馨抱到臥室,甚至殺害了張若馨。這個案子真正的凶手,就是你......”何涼站在備警麵前,看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閃。


    “你在說什麽?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而且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緊張地回道。


    “我從一個老奶奶那裏知道一個有趣的事,便是在二十四年前,張若馨他們一家從道遠縣搬到了這個住宅。那時候她的母親還大著肚子,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張若馨,因此老奶奶才會說她母親跟發福了一樣胖。至於老奶奶記憶中的男孩,其實就是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備警的你,張若楠。”


    簡修瑾聽完,用手掩住張大的嘴巴。


    “這件事一開始我也是猜測,所以我讓我的朋友夏澤軒去調查了一下你的檔案和道遠縣實際注冊的人口。後來發現有一個名叫張若楠的男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移走了戶籍,而你的檔案記錄裏,名字也改成了方天翼,姓氏取自你的母親方諾華,也就是張若馨的母親。”何涼說完,把夏澤軒傳給他的信息拿給警官看。


    “為什麽原本應該要入住別墅的富家公子變成了一個孤兒?事情的源頭都來自於你父母之間的矛盾。從醫院的記錄來看,你的父親曾帶你做過一份dna鑒定,當時你的父親找了關係取了個化名,不過你的名字則是赫然在上。dna結果顯示你和他並非父子,於是張賀國一怒之下便要離婚,這也讓張賀國原本的懷疑變成了積攢的怨恨。“


    “可是那時候方諾華臨產,在一段時間的談判之後,夫妻倆並沒有離婚,最後也因為女兒張若馨的dna與張賀國一致使得張賀國有所退步。”


    何涼深吸一口氣道:“結果你就隻得被送到孤兒院,還一直被蒙騙自己的父母去了國外。後來你長大之後在電視台看到了風光一時的父親張賀國。偶然的機會知道當年的dna檢驗出了岔子,把驗血報告弄混了,所以你知道自己就是張賀國的親生骨肉,於是你帶著糾結的內心來到了這片即將開發的別墅區。”


    張若楠聽到這裏,記憶中的那段場景似乎漸漸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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