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春豪心頭一緊,“葉秋婉,在哪?”


    “春豪,你吃早飯了嗎?”葉洛洛慌張地問道。


    雲春豪雙手拍在課桌上,“她在哪?”


    李洛洛深知瞞不住雲春豪,為了掩人耳目,李洛洛將雲春豪帶到很隱蔽的一處。


    靠在學校東北側有一處雜物間,雜物間旁種著一顆參天大樹。李洛洛便把雲春豪領到那裏,或許是在這棵樹下會比較有安全感罷。


    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訴說一遍之後,雲春豪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原以為自己回到校園裏,可以再次看到葉秋婉久違的笑容。哪怕隻是看到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也會讓自己感到欣喜,隻可惜這成為了奢求。


    “她為什麽不報警?”雲春豪的眼淚止不住地向下傾瀉。


    “她一直跟她爺爺奶奶住,不知道怎麽向他們開口。”葉洛洛也哭了出來,“後來找到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你為什麽不帶她去(報警)?”


    “沒有辦法立案。”李洛洛說:“那個男人有露蔭癖,但是和秋婉沒有肢體上的接觸,除非有人看到或者有視頻……”


    “那邊沒有攝像頭?沒有人經過?”雲春豪一邊搖晃著李洛洛一邊淒厲地喊叫著。


    李洛洛咬著下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既然沒人能抓他,那我要親手宰了他。”雲春豪怒狠狠地說。


    雲春豪也算是不再像以前那樣膽怯,他當真去找了周念,並且在腰間別了一把水果刀。


    可是那一晚,雲春豪又一次感受到了空前的無助——自己雖然找上了羞辱葉秋婉的周念,可周念身邊的一幫小混混反而把雲春豪揍了一頓。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沒本事就別瞪著你那個大眼睛看著我。”周念嗤笑一聲,引得身邊的人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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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春豪他退了學,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再也聯係不到他。”李洛洛歎了口氣說。


    “真是可憐啊……”夏澤軒搖搖頭說。


    三人都忍不住擺出一副落寞的神情,僅是聽李洛洛這番敘述,就足以感受到那份沉重感。


    “當時有媒體說,葉秋婉是因為高考壓力太大才跳樓自殺的。”李洛洛說:“還有說是雲春豪甩了葉秋婉,導致了她自殺。”


    “這些媒體真可惡。”夏澤軒咬咬牙說。


    “你朋友不也是媒體工作者嗎?”


    “她……她不一樣。”夏澤軒說:“修瑾她不會做無良報導的。”


    “你們能為他們專門刊登一則報導嗎?澄清當年的事情。”


    “我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簡修瑾說。


    何涼總想和夏澤軒說起自己的疑問,可奈何當著李洛洛的麵不能直接提出。


    “那今天我們就說到這裏了。”何涼站起身“謝謝你的幫助。”


    簡修瑾抬起手來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都11點了啊,是該回去了。”


    李洛洛一把抓住何涼的胳膊,“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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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車將簡修瑾送回家裏,夏澤軒也同何涼回了公寓裏。


    此時已是深夜,時間23:57,範蘭茵也早已睡去。


    何涼二人一刻也沒有停歇,坐在沙發上,何涼說起那件案子來。


    “雲春豪看起來是嫌疑最大的人。”何涼開口說。


    “雲春豪嗎?”夏澤軒走到冰箱門前,從幾層巧克力中摸到了一罐可樂,他說:“可是他又不是女生,怎麽犯案?如果是指使別人倒是有可能。”


    “凶手下手那麽狠,若真是被人指使,沒有那樣的怨念又怎麽會做到這種地步。”


    “會不會是另外的,和死者有過節的人?”夏澤軒打開可樂罐,喝上一口說:“看周念那個樣子,應該做了不少壞事吧。”


    何涼盤坐在沙發上,手抵著下巴說:“那也不是一個女孩子就能辦得到的。”


    “那就是合謀咯?”夏澤軒走到何涼麵前,“如果是兩個人合謀,應該辦得到吧?”


    “當時目擊證人的證詞又怎麽說?”何涼說:“無論是證詞還是監控裏,都顯示是一個女孩出入。”


    “有可能是搞錯了嘛。”夏澤軒解釋道:“目擊證人可能會看走眼,當年的監控也隻能看個大概的輪廓,躲在視野盲區裏不就看不見了?”


    “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你說,會不會是給他下藥了?所以那男人沒法反抗?”夏澤軒又提出一個設想。


    “如果是這樣,驗屍報告上也會寫的。”何涼拿起手機看起許穀音發來的報告“可是除了刀傷和頭部的撞擊以外,沒有任何用藥記錄。”


    “說不定這女孩力氣很大,是個怪力女呢?”


    “這就更不可能了。”何涼一口回絕。


    “唉。”夏澤軒把可樂放在茶幾上,“我說的可能性你都排除了,總不可能是變性人來的吧?”


    何涼盯著自己手機裏的訊息,陷入了沉思之中。


    “總之,有事明天再說了。”夏澤軒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可是給我跑的累死了,先去睡了。”


    “嗯。”


    夏澤軒看了何涼一眼,搖搖頭走開了。


    何涼決定從頭開始梳理案件,他覺得一定有什麽地方是他錯過的,或者誤解的。


    坐在沙發上,何涼開始在腦海裏進行演算。


    1998年,周念因行為齷齪,被人殘忍殺害在旅館之中。嫌疑人可能為雲春豪。


    2008年,劉清武因長期勸酒,被人推在湖裏導致溺亡。嫌疑人為左丘弦。


    2009年,衛吉羅因騷擾學員,被人凍死在滑冰場上。嫌疑人可能為方清化。


    2010年,嚴曆因在競技比賽中打假賽,猝死在網吧裏。


    2011年,馬翠蘋因醫死病人,在家中因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2012年,盧天傲的父母長時間給女兒盧慧心施加壓力,導致盧天傲被人縊死在家中。嫌疑人可能為盧慧心的友人。


    同年,白榮光因限製女兒的出行,被人勒死在草坪上。嫌疑人不詳。


    在7件案子裏,共有8個死者,其中馬翠蘋腹中的孩子也算上一例。死者除胎兒外,共6名6名男性,1名女性。年齡上至51歲,下至13歲。


    死因分別有鈍器刺傷死、溺死、凍死、猝死、中毒死、縊死和勒死。


    從7人的聯係當中,除周念的案子以外,每個死者得罪過的人都有接觸過心理醫生仲南申。


    “會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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