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自己才是真正的變形者!怪不得那麽見不得別人好,非得讓整座島上的女性都陪著一塊兒變形呢!”徐澤佚忿忿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從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出現了一抹幽靈般的身影……


    那道瘦削的身影,如同剛剛把尾巴變成雙腿、正在學習行走的美人魚一般,搖搖擺擺地下了樓,慢吞吞往眾人聚集的地方走來。


    “喲,這才短短一會兒沒見,你都能離開床下地走路了?真是進步神速哇!”


    趙雨萌回頭看見對方,驚喜地打了一個招呼,隨後審視地看了看她的雙腿,問道,“你的尾巴哪兒去啦?”


    在場的玩家裏,隻有趙雨萌一人進入過那間臥室,所以這位npc也就隻有趙雨萌一個認得了;npc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也隻有趙雨萌一個人知道。


    款款而來的這條“美人魚”,不是別人,正是小村長他娘!


    明明趙雨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村長母親還是一條脫水的魚,除了幹巴巴的躺在床上挺屍以外,啥也做不了。然而現在,她不僅能跑能跳,臉色也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不複先前的蠟黃憔悴。


    果然生命在於運動!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村長老媽臉上的神情是不加掩飾的迷茫,她訥訥說道,“我突然間就發現自己恢複了,於是出來,想找個人問一問。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呀,從來沒聽說過也沒有見過,真是奇了怪了……”


    趙雨萌瞥了一眼臉色發黑的老村長,猜測著他那難看的臉色到底是被熏黑的還是由於見到健健康康的妻子而氣黑的。


    因為趙雨萌記起女人曾經說過的話,他們兩是包辦婚姻,沒有感情基礎,老村長怕女人定不下心來會逃走,這才故意使壞給她刻了一條魚尾巴,讓她哪兒也去不了。


    “你看看這個老東西,長著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等他緩過氣來以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雨萌看著女人茫然的表情,好心提醒,“你要站在這裏等他把你抓回去,再變一次魚嗎?”


    “啊,我不想再做魚了……”


    女人如夢初醒,瞬間變成了哭喪臉,“拜托你幫我求個情吧,我願意同他好好過日子,不會亂跑的,你叫他不要再拘著我了,多難受啊。”


    真難受你就別受著呀!他壞歸壞,可也沒拿刀指著你。


    既舍不得男人,又舍不得自由自在的舒坦日子,就想派沒拿工資的好心人當槍使,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又不是沒長嘴,你自己跟他說唄。”


    趙雨萌白了她一眼,話說的很不客氣,“你這屬於家務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誰插手誰傻逼。”


    人不自救,就無藥可救,可惜總有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呢……”


    小村長他媽見對方不買賬,一秒收起受氣包嘴臉,嘟嘟囔囔著低聲咒罵不休,變臉變得比誰都快。


    麵對男人她已經唯唯諾諾了,麵對變形者同類時又豈能不重拳出擊?


    要不心態多不平衡啊,長期不平衡可是會導致崩潰的……


    “這個npc真是不知好歹!”


    康博立陰沉著麵孔,顯得很不高興,“是誰設計出來的,投訴他!”


    “算了,智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計較不完的。”


    趙雨萌說著說著,忽然耳尖聽清了村長他媽正嘀咕著的話——“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盡瞎管。呔,讓我看看是哪隻小老鼠在偷聽?聽什麽聽,還在聽,說的就是你呀,嘻嘻嘻”。


    這就很尷尬了,因為,這句陰陽怪氣的話怎麽聽怎麽覺著耳熟,好像是趙雨萌當初瞎特麽設計的沒營養內容來著。


    當時趙雨萌才剛進公司,沒啥任務交待給她,隻讓她自己找時間去完善一些“不重要”的劇情線……所謂“不重要”的意思就是:完不完善都沒什麽關係、反正也沒人會留意到的。於是趙雨萌就放飛自我,隨意發揮,權當是惡趣味的小彩蛋了。


    “其實吧,我覺得,存在即是道理,有時候不是台詞設計得不好,而是我們缺乏發現美的眼睛。”


    趙雨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挽尊,“聽我的,做個人帥心善的好人,別投訴了。”


    康博立不解:“都罵人了還有美不美的區別嗎?”


    趙雨萌生怕那個死心眼會在那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她猛然一拍腦門,大叫一聲:“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她這一驚一乍的總算是成功把康博立的注意力給轉移開了。


    不過,到底要說點什麽呢?


    趙雨萌想了想,抬起手,顫抖著手指指向了半死不活的咒術師,“你知道嗎,他其實不止用了一個咒!”


    這話引起了康博立的興趣,“什麽意思?”


    “火焰可以破除一切巫術和咒語……”


    趙雨萌喃喃說道,“在老村長被架上火堆以後,幻覺咒失效了,所以他變回了章魚怪的原形。與此同時,他施加到自己妻子身上的巫術也一齊失了效,所以他的妻子才會從原先的變形者恢複成了一個正常人。”


    “正常人麽……”


    康博立的舌尖碾過上牙床,懶洋洋地拖長了音調,然後開了一個促狹的小玩笑,“你沒想過把老村長的妻子也拿去烤一烤嗎,你就這麽確定她一定是個正常人?這裏的男人們全都變異了,為什麽女人就不會變異呢?”


    趙雨萌驚訝地看向他……


    你學壞了,小礦主!


    康博立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期待著能收到認真回答。卻沒想到自己玩笑的態度激起了趙雨萌的好勝心,非要給他講出個二四六七八來。


    “女兒從母親和父親身上各得到一條x染色體,構成了xx。”


    “父親身上的染色體xy同樣是從雙親身上各得一條而來,其中x來自於他的母親,即奶奶,y來自於他的父親,即爺爺。由於他給女兒的隻會是x染色體,因此女兒所繼承到的兩個x,事實上,一條是來自於媽媽的,另一條則是來自於奶奶的。女性得到的全部遺傳物質,歸根究底,都是源於女性之間的代代相傳,跟男性無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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