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雖然如歌被下了一跳,但看樣子隻是一個尋常的老人,帶著個破損的漁鬥笠,周圍有些破舊褪色的藍色布條圍墜著,加上腰上掛著明顯有些年月的魚簍,如歌隻覺得這是個普通的老爺爺。


    嗯,身旁那些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如歌選擇性忽略,這種東西越想越怕好嗎!沒錯沒錯,隻是個月色,不,夜色下垂釣的老爺爺而已。


    “姑娘,手別抖,就那麽一點米,可別被你抖沒了。”


    如歌被老爺爺提醒一聲,才發現手上拎著的布袋裏,確實裝的是米。


    “鬼也吃飯?”


    如歌想著就說出口了,說出口那刻,連忙捂住嘴。


    “嗬嗬,姑娘多慮了,我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老頭而已。”


    如歌這會看清了老爺爺鬥笠下的臉,滿是溝壑,隻是眉眼依稀能看出年輕時是個俊逸非常的人。


    不消一會,如歌就把那些日常用的物什搬上小船了——


    “老爺爺你這是往哪去啊?這麽晚了小心點啊。”


    “往冥海門去。”


    “冥海門啊,小心點……”如歌一個激靈,看著不知怎的已經開出老遠的小木船,高聲喊道——


    “大佬!大佬!帶上我!我也要去!”


    小木船去而複返。


    “老爺爺,您是冥海門專門的采購人嗎?”


    撐著床的老爺子手突然頓了一下——


    “算是吧。”


    如歌敏感察覺到老爺子的心緒不佳後,便不在開口。


    置身在這一片黑色的海上,如歌完全沒有前幾日乘風破浪的舒爽,反倒是覺得寒冷刺骨。月光倒是雲間間隙灑了出來,但船徐徐前進融入前方,就像駛進了深淵,月光便是那最後一點光明。


    磕的一下,小木船碰到了石塊,如歌一個猛點頭醒了過來,下意識摸嘴巴,還發現自己流了口水。


    如歌:媽耶~太真實了吧。


    不消老爺爺說話,如歌還模糊這就抱起裝著所有物什的大竹簍,跟著老爺子上了案。


    竹簍把如歌半個身子還高大,為了看清前路,如歌隻好偏過頭來。


    不見還好,這一見如歌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整個島嶼都是黑色光滑的石塊,如歌行的是一條通向偌大宮殿的邊緣嵌著白玉的黑色階梯長廊,長廊約十米前望去能看到一片屋簷,卻看不到廳堂,可想而知這長廊有多長。更重要的是整座海島上隻有這個帶長廊的建築,不見一點植被,連沙灘都沒有,岸邊隻有成塊巨大的岩石。


    如歌隻感覺到建築的宏偉壯觀,這樣獨特的景致建築繞是跟著夏爺爺夏奶奶三遍大江南北的如歌,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小姑娘利索點,怎麽小小年紀都趕不上我這個老頭子。”


    “啊啊!我這就來!”


    如歌抬頭看去那個老爺爺已經在百米開外,於是蹭蹭蹭的加快步伐,但始終還是落在老爺爺的身後。待到如歌氣喘籲籲的出現在正殿門口時,老爺子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店門口的一個梨花木的小蹬上,有個孩子坐在地上,靠著老爺爺,手機嘬著冰糖葫蘆——


    “爺爺這是什麽味道?”


    “甜,吃起來會讓人感覺很幸福。”


    “那爺爺要不要吃?”


    “爺爺老了,嚐不出味道了,你吃就好。”


    “那爺爺,那個是什麽東西?”


    如歌被那小孩子一指,連忙放下東西,站得乖巧。不知怎的如歌覺得這看起來普通的老爺爺實際上有個大身份。


    “嗬嗬,讓你見笑了。如今偌大的冥海殿就剩我們兩個了,在下冥海門掌門冥乘風,你應該是紅央的弟子吧?”


    如歌一驚手足無措的摸摸頭發衣服的——


    “您怎麽知道?”


    “是了,我等這刻等了五十多年了。你是想來問紅央被汙的真正原因是吧?”


    “是的,魔族被滅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既然被發現了身份如歌也不在遮遮掩掩了,這樣直接,如歌也感覺痛快不少。


    “紅央是去找了十大門派的掌門沒錯,但是卻沒有殺他們。而長生門那老頭一直想要遮掩的不過是自己因為吸食前代掌門的靈力而升為元嬰的事實。至於其他門派,有的學了長生門有的應該是把人藏了起了,五十年過去,那些那家夥應該差不多都作古了。”


    冥乘風說完後,如歌的任務欄一亮,然後所有社交功能都打開了,世界頻道上也飛出來一道大字——


    “係統通知:魔族主線開啟完畢,魔族職業開啟倒計時開始!”


    整個世界頻道都沸騰了,甚至阿樹他們都在小隊群裏狂歡。但玩家的狂歡和議論npc是不懂的,這個世界一份熱鬧,便有一分沉靜。


    例如如歌現在麵對的狀況,在冥乘風說了事實後,也不管如歌如何牽著小孩子的手回到了大殿,而大殿厚重的石門也慢慢關上,如歌心裏告訴自己這已經是結果了,但看著冥乘風絕望的眼眸,如歌還是朝著兩人的身影喊道——


    “等等!告訴我真正的答案!求求你了。”


    冥乘風的步伐停住,如歌下意識就往殿裏跑,然而有一層結界擋住如歌,如歌撞在結界上被彈飛開來。


    “爺爺,那個人怎麽了?”


    “沒事,咱們走吧。”


    冥乘風輕歎一聲,繼續前行,而門扉也漸漸關上。


    “不!你等等!告訴紅央到底和你們說了什麽!還有冥海門為何隻剩你們兩個人?十大門派的掌門到底都怎麽了!”


    如歌不管不顧的喊著撞擊著結界,每每被彈飛就重新開始。


    如歌心裏痛罵著自己的行為,簡直太奇怪了。但是深切的感受到麵前人的痛苦與絕望,這樣的真實感實在讓如歌無法忽略。


    “唉。進來吧,我都告訴你。”


    ‘咚’


    如歌衝的太快沒聽到冥乘風話,一下在大殿裏摔得七葷八素。


    冥乘風腳步不停,帶著小孩子來到正殿的座椅上,將小孩子安置在旁邊的小塌上,又蓋上被子,哄著小孩睡著了後,這才叫著如歌到麵前來,示意如歌坐在黑色寶座旁邊的次座上。如歌好奇的坐下,看著麵前昏昧的大廳,有些不知所以。


    隻見冥乘風揮開袖子,那可見枯骨的手朝著大殿點了幾下,像投影一樣,如歌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麵。


    “先從冥海門的變化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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