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此時還在飯桌上享受美食。


    一旁的蘇清婉正給他布菜,伺候著殷大佬吃完飯,蘇清婉又在對方的要求下給他捏肩捶背。


    殷九就坐在他最愛的楠木椅上,聽著阿陰阿陽咿咿呀呀的學唱曲兒:“蘇清婉,酒沒了。”


    蘇清婉認命的起來給殷九添了一壺清酒,斟酒的時候,季景雲的紙鶴就開始興奮的到處亂竄,一下子撞上了她的手腕,她手一鬆,酒灑了。


    殷九捏著紙鶴的翅膀傳音:“季景雲,你死了。”


    說完他就將紙鶴化成了星星點點的流光。


    蘇清婉揉著自己的手腕,問:“解決了?”


    殷九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指尖輕輕在她手腕上揉捏,磁性的聲音融在夜色裏:“爺親自出馬,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九爺才能舉世無雙,自然應該是馬到功成。”蘇清婉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殷九不讓。


    “閑著沒事兒多學學樂譜,別跟著季景雲瞎混。”殷九聽著蘇清婉的話,失笑,“你這清冷的樣子,可不適合說這些溜須拍馬的話。”


    蘇清婉道:“那九爺覺得我該說什麽話?”


    “給爺笑一個,爺就告訴你。”殷九放開蘇清婉的手腕,挑著蘇清婉的下巴,“小美人兒,快笑一個。”


    蘇清婉推開殷九站了起來,冷淡的外表下,她的心已經亂成了一片,即使明知對方是逗弄。


    殷九一蹙眉斜著身子合眸靠在楠木椅內。


    蘇清婉一驚,該不會虛弱到她推一下都受不了的地步了吧。蘇清婉湊過去:“九爺,你……”


    殷九一動不動,像是昏厥了。


    蘇清婉真的急了,她剛想去叫白鹿,腰間一雙手臂便環了上來,眨眼間,她便被殷九抱在懷裏。


    對上殷九奸計得逞的笑臉,蘇清婉臉上浮現羞惱的意思,虧她這麽擔心,這家夥又騙她!


    殷九道:“別亂動,讓爺抱一會兒。否則,爺要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就要怪你自己了。”


    蘇清婉僵著身子看著殷九:“你這行為放在我們人類世界,就叫登徒浪子。”


    殷九欺身將蘇清婉壓在楠木椅上,慢條斯理的抽開蘇清婉鑲白玉的腰帶,他附身盯著蘇清婉驚愕的雙眸,道:“小姑娘,這才叫登徒浪子。”


    阿陰阿陽也不唱曲兒了,化成原形躲在荷葉下。


    恰好路過的白鹿紅著耳根子快速飄過。


    蘇清婉眼神無處安放:“你……你……”


    殷九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轉了個身給蘇清婉自由:“太有意思了,人類真是太有意思了。”


    蘇清婉:“……”


    一天不捉弄她,他會死嗎?


    殷九雖然解開了她的腰帶,但是她裏麵的衣服卻嚴嚴實實,殷九無非是想逗弄她。


    季景雲和風霓裳回來的時候,蘇清婉正生無可戀的給殷九捏肩。


    殷九斜睨著季景雲:“你還敢回來?”


    “九爺,我想死得明白點兒啊。”季景雲垮著臉。


    殷九道:“你那破紙鶴傷了爺的小侍女。”


    “我沒事,你別嚇他了。”蘇清婉歎氣。


    季景雲眼珠子轉來轉去,隱約嗅到了一絲奸情的味道,他理智的沒去追問,反而道:“九爺,您這次花的時間好長,您的身體沒事吧?”


    “你要不要親自感受一下?”殷九眯著眼道,“老子好不容易給他化了形,出來的卻是個奶娃娃。這是給人家當兒子去嗎?老子不得想辦法?”


    季景雲:“……不用了。”


    把孩子拉扯那麽大,九爺您辛苦了。


    這之後的日子,樂齋一直很平靜。


    兔子精已經化形,白日裏就以朋友的身份去探望玉悠兒,到了晚上,他就趴在草叢裏守著。


    玉悠兒因為兔子精的到來而有了主心骨,她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雖然她依舊隻喜歡和兔子精傾訴心聲,但是縛言引卻一天天的削弱。


    有了兔子精的幫助,玉悠兒總會痊愈。


    婉梨從風霓裳口中得知事情經過,她特意調製了幾貼膏藥托風霓裳轉交玉悠兒。


    即使不能讓玉悠兒的腿恢複如初,至少可以讓她站起來,用自己的雙腿,再次行走在這片土地。


    兔子精無疑是開心的。


    與此同時,他有了一個人類的名字。


    兔子精道:“玉恒。玉悠兒的玉,永恒的恒。”


    借以紀念你我,永恒不滅的愛情。


    玉悠兒在窗戶邊看著他,笑顏如花。


    單純的少年在外麵招著手,呼喚她一起出去散心。


    玉悠兒關上窗戶,不一會兒,在侍女靜心裝扮下的玉悠兒就被推出了門。


    玉恒看到她羞怯的笑,隻覺得全世界都是光。


    信鴿在空中盤旋,仿佛在慶祝締結了一段良緣。


    玉恒推著玉悠兒走在人群裏。


    “千萬不要急著逼迫她對你吐露心聲,也不要去拆穿她那些善意的謊言,有些時候,所謂的關懷也是一把利刃。你隻需要讓她明白,你是一個值得去讓她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就足夠了。”


    殷九的話時常在玉恒腦海中回蕩,玉恒並不知道自己能夠為她做什麽事情,後來他知道了,自己隻要陪著她就可以了。就像現在這樣。


    她想出門,他便推著她出去看風景。


    因為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會做。在人類的世界,他就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孩,懵懂而無知。


    想要成為一個配得上玉悠兒的人,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可能一走就是一輩子。


    玉恒小心翼翼的將玉悠兒從輪椅上抱下來,放在柔軟的草地上,玉悠兒拉著他的手,淺笑盈盈的望著他。玉恒紅著臉局促起來。


    玉悠兒道:“在我身邊坐著吧。”


    玉恒突然覺得這是一個讓玉悠兒打開心扉的好機會:“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嗎?我沒有錢,什麽都做不好,我能配得上這麽好的你嗎?”


    玉悠兒連連擺手,語氣有些急:“你當然可以留在我身邊。我不嫌棄你的,我很喜歡你,真的。”


    玉恒還是有些遲疑。


    “況且,我也不是什麽完美無缺的人。”玉悠兒又道。麵對如此自卑的玉恒,玉悠兒一心想要安慰他。她心中的壁壘有著碎裂的跡象。


    在玉恒無形的引導下,那些讓她痛苦了數年的話,終於得到了傾瀉。縛言引的壓迫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這和玉恒比起來,又算什麽?


    無足輕重的過往罷了。


    玉恒終於明白了殷九的叮囑意義何在。


    樂齋內的殷九並不知道自己正被玉恒感激著,他擺弄著新找來的樂器,悠閑的不得了。


    “九爺,我們要不要讓李琇瑛把那些話本銷毀。”季景雲一手托著一個小童子走來。


    雖然當事人同意了,但這也畢竟是揭別人傷疤的事情,萬一玉悠兒哪天又因為這件事而產生了心魔,那就更麻煩了。倒不如都銷毀。


    殷九放下樂器,剛想說什麽,蘇清婉就端著一碗湯走了過來:“沒有這個必要。”


    “為什麽?”季景雲問。


    殷九翻了個白眼:“兔子精陪著她,她能出什麽事?話本引導的方向是正確的,人們同情她,卻也期望她有一個好結局。等縛言引徹底消失,這些善意於她而言,未必不是一種支持。”


    “好像是這個道理。”季景雲道。


    蘇清婉把湯碗往殷九麵前一擺:“九爺,請。”


    殷九幫著兔子精化形,損失了大量的妖力,平日裏精神雖然沒什麽變化,但是丟失的妖力卻不會那麽快修養回來。整隻妖都像癱了,要是沒人管著,他能一整天都睜著眼躺在床上無所事事。


    蘇清婉每日都燉一鍋湯給他補身子,連飯菜都改成了藥膳,弄得殷九叫苦不迭。


    季景雲的重點永遠都是與眾不同的:“清婉,你這些藥材都是哪裏搞來的,聞著就知道不便宜。”


    殷九讓蘇清婉住在樂齋,也沒有給蘇清婉報銷什麽日常花銷,也就是說,基本上做飯都是蘇清婉自己出錢養著樂齋的一群大妖小妖。


    可是蘇清婉還是個孩子呢,該不是所有的錢都用在殷九身上了吧。要不說蘇清婉是個好人。


    窮得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還要負擔樂齋。


    誰知蘇清婉語出驚妖:“我不缺錢。”


    “咦?”季景雲張大嘴。


    殷九又癱在楠木椅裏麵,解釋道:“飛鳥送信回來的時候,我和他聊過。飛鳥說蘇清婉在江南的宅子不比無方學堂小,家裏仆人少說也有上百個。蘇清婉是個真正的富家千金。”


    季景雲一臉驚悚:“那你幹什麽還要去戲園子幫忙?”這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我是去學臉譜。”蘇清婉解釋道。


    季景雲自動自覺的在蘇清婉麵前蹲成一朵蘑菇。


    “何必自找刺激呢?嘖嘖嘖。”殷九幸災樂禍。


    蘇清婉好心過去安撫季景雲:“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隻有你們這些富裕之人才會說這種話。”季景雲並沒有得到安撫,嚶嚶嚶地跑了,“我去思考妖生。”


    說著要思考妖生的季景雲呼朋喚友,大半夜的在東城賽馬,東城的無冕小霸王再次出山。


    “不用管他,指不定又去哪裏浪蕩了。”殷九見蘇清婉擔心季景雲,不由得挑眉道。


    蘇清婉盯著殷九:“再不喝,湯就要涼了。”


    殷九有些苦惱的看著麵前的湯:“我不想喝。”


    “清清喂主人喝就好啦!”


    “主人懶懶,想要清清喂!”


    阿陰阿陽站在荷葉上,手舞足蹈地戳穿了殷九不可告人的心思。


    殷九一點兒羞愧之情都沒有,他翹著二郎腿看著蘇清婉,大有一種你不喂我就不喝的意思。


    阿陰阿陽雙手托腮坐在荷葉邊上看著蘇清婉。


    蘇清婉揉了揉眉心,端著湯來到殷九麵前,附身舀起一勺老參湯:“九爺,趁熱喝了吧。”


    殷九張嘴,連往前湊得意思都沒有。


    蘇清婉隻得又靠近了一些。


    一勺湯下去,殷九覺得味道還不錯,他伸手勾過蘇清婉的腰身,讓蘇清婉坐在他旁邊:“繼續。”


    一個喂,一個喝。


    “你這樣到真有些賢妻良母的風範。”殷九喝完了湯,看似無意的誇了蘇清婉一句,他揣著袖子起身道,“也不知以後要便宜給哪個龜孫子。”


    阿陰阿陽看著殷九調侃蘇清婉的場景臉紅,捂著小臉跳進水中,哎呀呀,這還有其他妖在場呢。


    調情也不找個沒有妖在場的地方。


    蘇清婉端著湯碗的手有些發抖,等她刷完了碗回來,庭院內已經沒了殷九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


    阿陰阿陽道:“主人回房間啦!看起來很累噠。”


    蘇清婉有些不放心,走到二樓去找殷九。


    殷九沒有關房門,蘇清婉走進去,就看著殷九又躺在床上,她悄悄靠近,就見殷九手中的其實拿著一本樂譜,殷九正準備進入小世界。


    身體還沒好,就又急著出去了?


    蘇清婉快步走過去,卻一起被送進了小世界。


    眨眼間,殷九就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抬頭,隻見蘇清婉正在空中極速往下降落。


    殷九嘖了一聲,從椅子上飛身而起,攔腰抱住了蘇清婉,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山中的微風將兩人的發絲吹拂起來,蘇清婉驚魂未定,將頭埋在殷九懷中汲取安全感。


    殷九將她放下,拍著她的背:“沒事了。”


    “你……沒事吧?”蘇清婉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殷九一怔,然後輕笑:“你是擔心我,才跟了進來?”


    蘇清婉點點頭。


    殷九垂眸。


    這種被人放在心裏擔心的感覺很是新奇。


    殷九揉了揉蘇清婉的頭頂:“真乖。”


    “你不生氣?”蘇清婉問道。


    “我為什麽要生氣?”殷九道,“你都進來了,我還能再趕你出去不成?你又不是季景雲。侍女跟著主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蘇清婉這才認真的打量起來這個小世界。


    他們所在的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宅院,四周看上去仙氣飄渺,不像是普通大戶人家的住處。


    遠處便是高聳入雲的群山,顯然這處院落是在山中。但是住宅不像是如今的工匠能夠建造的。


    蘇清婉問:“這裏是哪兒?”


    “玉虛山,飄渺劍宗。”


    殷九說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蘇清婉。


    蘇清婉自然不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什麽神情。


    她內心並不平靜,飄渺劍宗,那不是原書男主的宗門嗎?這種震撼讓她無法保持一貫的冷淡。


    ------題外話------


    二更來啦來啦,悄悄立個g,應該不會被發現。


    今日爆訂,明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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