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被殷九的扭曲話題能力震驚,微張著小嘴好一會兒都接不上話,麵色倒是越發的緋紅起來。


    殷九趁機吻了上去,溫柔的讓蘇清婉毫無抵抗之力。


    正從廚房盛了一壺酸梅湯出來的風霓裳無語的看著旁若無人的纏綿的兩人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走進了後院。等一節課下來,風霓裳從後院出來,發現殷九和蘇清婉還膩歪在一起,殷九還很不要臉的吃著蘇清婉豆腐,風霓裳心裏麵的怒火突然間竄的老高。


    還要不要臉了!


    膩膩歪歪,煩死個人!


    白鹿進到庭院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風霓裳正準備發作,他急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霓裳,來嚐嚐北城酒樓新出的冰湯圓,葉梧特意讓人送回來的。”


    風霓裳還沒來得及炸的毛頓時被撫平。


    白鹿見風霓裳端著冰湯圓回屋,他也不在庭院裏逗留,整個樂齋都是九爺的,九爺想在哪兒秀恩愛都行。但是留下來看九爺秀恩愛,那就是他自找苦吃了。


    大齡單身妖經不起刺激呀!


    陰暗的角落裏的無妖們就沒有這種憂慮。


    “我覺得九爺和九娘娘都在發光哎,看得我眼睛疼。”


    “可是在小孩子麵前這樣有一點兒不好哎。”


    “有什麽關係,九爺喜歡就夠了。”


    “九娘娘害羞啦,哇,九娘娘打了九爺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人類說過,打是親,罵是愛,九娘娘這一定是在親九爺!”


    “九爺竟然在喊疼,夭壽了,厲害了我的九娘娘!”


    “我想知道北城酒樓新出的冰湯圓是什麽味道……”


    “把那隻吃貨叉出去!”


    “兄弟,聽哥一句勸,你單身到現在是有理由的。”


    孫宜柔往樂齋走得時候,正好聽到一群吵吵鬧鬧的無妖談論著剛才樂齋發生的事情,她腳步一頓,她是過去好呢?還是不過去好呢?真是個苦惱的選擇。


    至於北城酒樓的冰湯圓,風霓裳昨天才和她提了一句,今天葉梧就把東西送到樂齋來了,葉梧這辦事效率也是挺高了。隔著這麽遠都能給風霓裳順毛。


    以前葉梧還是隻黑貓的時候,孫宜柔並沒有覺得風霓裳和葉梧之間的相處有什麽不對。自從葉梧化成了人形,孫宜柔就品出了這兩人之間的貓膩來了。


    風霓裳分明就是喜歡葉梧啊!


    對戀人的那種喜歡。


    孫宜柔思忖:這算不算日久生情?


    很快,蘇清婉就發現樂齋的人們變得很奇怪,總是當著她的麵互相交換眼神,像是在醞釀某個陰謀。


    蘇清婉並沒有把這當回事兒。


    樂齋這些兒主兒,哪一個是安分的?


    季景雲暗搓搓的建議她去妖市聽一聽戲文,買一兩本妖界的畫本子讀一讀,以方便她了解妖界。


    蘇清婉對妖界的緋聞八卦並不感興趣,一般都是過耳就忘,從沒有主動去了解過。


    她唯一一次參與的八卦話題還是錢嘉仁死皮賴臉把她拽過去的,而她也不負眾望的全程當了一個冷場的木頭人。至此,再也沒人邀請過她。


    有這種時間,不如多畫兩幅作品。


    省得兮滕先生檢查課業的時候又要熬夜補。


    蘇清婉——一個天生沒有八卦之心的人。


    以前沉迷作畫無可自拔,現在又多了一個分散她精力的戀愛,她哪裏有時間去搞八卦呢?


    蘇清婉這種死氣沉沉的活法不知遭了錢嘉仁多少次吐槽,就算因為遇到了殷九,蘇清婉比之前活潑了不少,可本性還是沒變的。八卦是不可能的。


    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錢嘉仁被甩了多少次,也不想知道季景雲的桃色故事,更不想為了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浪費自己的時間。至於她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完全是因為她身邊有殷九這麽一個無所不知的大妖。


    兮滕先生這天找上了蘇清婉,蘇清婉上次在各學堂大比之中力拔頭籌,一時間無方學堂的名聲也跟著大了起來,教導蘇清婉的兮滕先生也多了不少新弟子。


    可兮滕先生也知道蘇清婉並不在乎作畫獲得的利益。蘇清婉是少有的真正愛畫懂畫的人類。


    何況蘇清婉現如今還有殷九這座大靠山,什麽名利能比的過成為殷九的妻子更為榮耀呢?


    不過,兮滕先生這次找蘇清婉,也是因為受到一位朋友所托,他那位朋友在那次大比上看上了蘇清婉的畫功,所以拜托他請蘇清婉去給自家夫人畫一幅肖像畫。而能與兮滕先生相交的豈會是平平無籍之輩?


    再者說,畫肖像畫本就是蘇清婉喜歡的。


    江南蘇府的畫室內,蘇清婉親自執筆的肖像畫獨占兩個畫架,有關於蘇鶴歸的,有關於蘇禾芕的,還有關於府上眾人百態的……林林總總,隨便一幅都是大作。


    兮滕先生親自拉線搭橋,這個麵子,蘇清婉還是會給的。那位老先生得到回複,很快就約了蘇清婉見麵。老先生喜歡聽說書,於是就把蘇清婉約到了茶樓。


    蘇清婉進了茶樓,就引起了一小陣轟動。她找到老先生的雅間,說了會兒話以後,又來了幾位畫界老人,蘇清婉這時候哪還看不懂老先生的一番心意。


    她不缺財路,不圖名聲,但是有人願意施以善意,她也不會冷漠無情的回絕。蘇清婉分的清好壞。


    老幾位沒呆多久就走了,蘇清婉卻被樓下說書人的故事吸引,暫留了下來。沒多久,季景雲,玉恒等妖都聞訊而來圍觀她,而殷九和風霓裳卻不見蹤影。


    蘇清婉敲敲窗欞,這下她知道是誰編排她的事了。


    葉梧暗想著,他要不要立刻回去通知小姐躲一躲呢?


    季景雲以一種過來妖的心態,語重心長的搖頭道:“如果你不想霓裳被整得太慘,我建議你不要這麽幹。”


    玉恒添了一句:“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蘇清婉回到樂齋裏,而早就從無妖那裏得了信兒的殷九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迎接蘇清婉的狂風暴雨。


    “我的九爺,我竟是不知道,你除了編的一手好戲文,還寫得一手天方夜譚。”蘇清婉很冷靜。


    殷九幹笑著:“不是你說要去與時俱進嘛。”


    “所以你就編排我和你的八卦?”蘇清婉問道。


    殷九低眉順眼的扯扯蘇清婉的衣袖:“那怎麽能叫八卦呢,我隻是想把我們的神仙愛情告知於眾,我是那種小氣的看不得你和別的男人有交情的妖嗎?”


    蘇清婉毫不遲疑的點頭:“你是。”


    “筱筱,你不愛我了。”殷九學著阿陰阿陽嚶嚶嚶。


    蘇清婉不為所動。


    殷九裝了一會兒發現此路不通,立刻又開始禍水東引起來,他指著正巧路過的風霓裳,一缸黑水潑下去:“我隻是講述了一下我們的愛情,剩下的都是她幹的。”


    “……”風霓裳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清婉笑眯眯的開口:“葉梧的生意最近很有起色,我決定幫他擴大一些規模。江南那邊就不錯。”


    風霓裳是真腿一軟,最後又和蘇清婉簽訂了某項不平等條約,蘇清婉才打消了把葉梧遠調的念頭。


    所以自己挖的坑,最後還是要自己去填。


    殷九暗自慶幸的時候,蘇清婉一手擰了擰他的手臂,柳眉一揚,嬌聲細語的問道:“那麽九爺是不是也能和我解釋解釋,上個月十五晚上的事情了?”


    “沒什麽啊,就是賞月賞美人。”殷九道。


    蘇清婉微笑道:“賞月我是知道的,賞美人又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跑進我房間給我換了衣服?”


    糟糕!殷九暗道不妙。


    可是他把這件事說得很隱晦啊,什麽細節都沒有。


    而且他隻是把衣服悄悄在蘇清婉身上試了試,又沒有幹什麽不規矩的事兒。畢竟那種衣服款式過於大膽,蘇清婉又怕羞,清醒著肯定不會穿給他看的。


    “都是我不好。誰讓我舍不得吵醒筱筱呢。我的筱筱那麽好,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殷九表情非常無辜,“其實筱筱也不對,幹嘛那麽勾人心弦,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就按耐不住跑進去啊。說實話,我現在很苦惱啊,該怎麽樣,我才能一直抱著筱筱呢?”


    蘇清婉差點兒沒繃住自己的笑意。


    殷九問:“再說了,筱筱你為什麽要去茶樓聽說書啊?”


    蘇清婉道:“我接了一個工作,過去是談正事的。”


    殷九冷酷的回答:“這樣啊。”


    蘇清婉又聞到了滿樂齋的醋味,她覺得今晚上可以包餃子,反正樂齋不缺醋。她安撫性的給了殷九一個抱抱,笑盈盈的說道:“畢竟我還要養家糊口。”


    被養被糊的殷九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他雙手在蘇清婉身上作亂:“筱筱負責做飯,我負責喂飽筱筱。”


    “又胡說八道了。”蘇清婉雙頰泛紅,“你都在想什麽?”


    殷九理所當然的將人抱起來親了親,道:“當然是想一些正常男子該想得事情。我的妻子,我要是連想都不能想,那我豈不是過得也太慘了一點兒?”


    他幻想自家的妻子是正常的。


    蘇清婉喊停:“不許鬧,我還要做飯呢,今天吃餃子。”


    “餃子好!”


    “阿陰阿陽愛吃餃子!”


    “要蘸醋,還要蘸辣椒粉!”


    阿陰阿陽聞聲從小廚房跑了出來,高興的跑圈。


    蘇清婉看著兩個小家夥嘴角還沒擦幹淨的糕點碎屑,頗為無奈的笑了:“擦擦嘴,要注意儀表啊!”


    殷九被冷落,幹脆拎起阿陰阿陽,把這兩個膽敢打擾他談情說愛的小東西扔進水池裏泡澡。


    隔天無方學堂開學,蘇清婉直接從樂齋去了學堂,兮滕先生還沒到,屋內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蘇清婉熟稔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鋪展開畫紙,靜心凝神片刻,提筆作畫。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蘇清婉身上,看到這一幕的學子們紛紛停止了說笑打鬧,圍繞在蘇清婉身旁看她作畫,又不敢去驚擾她。


    蘇清婉的手很漂亮,又或者說,蘇清婉是上蒼最精心的造物。明明是一樣的學服,穿在蘇清婉身上,和穿在別人身上,完全就是兩個效果。


    兮滕先生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他輕笑一聲走到講桌前:“上課了,大家都坐回去吧。”


    蘇清婉正好練完了筆,她跟著其他人一起起身朝著兮滕先生施禮,隨後安安穩穩的坐在了位置上。


    兮滕先生這次講的是古往今來的山水畫作的出處,他談吐溫文,語言風趣,很快學子們就沉浸其中。


    蘇清婉的思緒也隨之飛遠,她想著,兮滕先生口中的那些地方,當年的殷九是不是也一一走過呢?


    殷九有沒有見過山中美麗活潑的花精,有沒有闖入過哪處仙人隱居的秘境,興起之時會不會撫琴高歌,於某處留下一篇篇流傳千古的曠世樂章?


    蘇清婉轉了轉手中的墨筆,有些慶幸的勾唇,花精也好,仙人也罷,能引得殷九駐足的,隻有她。


    錢嘉仁偷偷張望了一眼。隻見蘇清婉的紙上,一字不錯的記著兮滕先生講解的重點。錢嘉仁頓時心生佩服,清婉不愧是兮滕先生的愛徒,如此認真聽講。


    吳路遙則看到了蘇清婉偷偷在另一張紙上寫下的兩個字——殷九。他感歎著蘇清婉一心二用的本事,一邊也為錢嘉仁的天真可愛而默哀。太可憐了。


    而錢嘉仁也在下課之後發現了這一個小秘密,他倍感絕望的仰頭望天,所以嫁出去的姑娘真的回不來了。清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薄情寡愛的雲中仙了。


    蘇清婉收拾好畫紙,走過去問著兩人:“明日東城有一場畫展,我恰巧多了兩張票,要不要一起去?”


    錢嘉仁絕望的心立刻充滿了活力,就知道清婉不會忘記他們的!清婉怎麽會是重色輕友的人呢。


    臨近結業的時候,多看些畫展,總能尋找到些靈感。


    就這樣,三人約好了在畫展門前碰麵,一看就是兩個時辰,錢嘉仁覺得自己的眼都花了,不用天黑就能看到滿屋的星星晃來晃去,他勾著吳路遙的肩膀抱怨:“大好的青春年華,別人都在造作,也就我們這麽努力,跑到這裏來看畫展。簡直比讓我去相親還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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