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一件藝術活。


    別人也不會因為你想殺就敞開肚皮給你殺,殺人,需要有一個好時機,最好是在黑夜,這樣更利於隱藏,最好是在雨天,雨水可以衝刷掉一些痕跡。


    最後,如果還有一個殺人的好心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等了十多天,終於等來一個美妙的夜晚,盡管並沒有下雨,但因為月末的關係,月色暗淡,星星也少,能見度很低,正是久違的好時機。


    要殺的一共四個人,在自己家裏或者村子裏巡邏的有三個,全是中忍,醫院裏躺著一個上忍……其實還有幾個,卻因為外出執行任務,隻能先放他們一馬。


    每一組忍者在執行完任務之後都會有一段休息的時間,這樣才給了斷刃一絲機會。


    他開始潛行,悄悄摸向一段陰暗的街巷,按照他這幾天的調查,很快,那個人就將巡邏到這裏。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三人一隊的巡邏小組出現,他們要在這裏逗留一分鍾。


    兩人並排靠在陰暗角落,一人外出巡視。


    “老弟,聽說你媳婦快要生了,恭喜。”剩下的兩人之中,年長的男子遞了一支煙去。


    “嗬嗬,在村子裏巡視的工作還真是輕鬆,能陪陪老婆孩子,挺不錯。”聲音年輕一些的男子滿臉幸福,隨即將煙點上。


    兩團火光在黑暗中很明顯,他們的位置暴露無遺,也難怪,現在巔峰時期的木葉忍村,巡查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工作。


    一瞬間,一道亮光閃過。


    兩具屍體癱軟倒在地上,脖子間出現一道清晰的劃痕。


    瞬身步加上旗木刀法,殺人就是這麽簡單。


    斷刃淡淡對地上的屍體說了一句:“恭喜!”沒時間處理屍體,也沒有想看外出巡視那人回來看同伴死亡時的驚訝恐懼,斷刃沒有這種惡趣。


    這隻是第一個。


    ……


    第二個更加簡單,一個死肥宅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等他點的外賣送上門。


    ——火影裏電視,電影,醫院啥都有,憑啥不能有外賣?


    斷刃偽裝成外賣員,輕輕敲打房門,聽到聲響後推門進來,死肥宅還在客廳裏看電視,正看到驚險的地方更加入迷了,隻是旁若無人般說道:“東西放在卓上就可以了。”


    斷刃輕輕的走到死肥宅的背後,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白牙滑過他的喉嚨,一刀斃命。


    外賣的湯湯水水從頭淋下,權當是對他的祭奠了。


    這是第二個。


    ……


    第三個是一個女人,丈夫死在了戰場上,家裏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她正在教導孩子學習簡單的三身術,斷刃悄然無息從陽台上翻了進去。


    可惜,還是被她發現了,或許這就是女性忍者強大的地方,她輕輕一拉,將孩子擋在身後,看著對麵蒙麵的斷刃。


    “你是誰?”女人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還認得這把刀嗎?”斷刃亮出了手中的白牙。


    曾經和旗木朔茂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戰友,女人當然認得這把刀,她顫顫巍巍地全身抖動著,似乎在掙紮,眼中露出遲疑後悔的神色,她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通過她鬆開的手指,斷刃才看清,女人手指間夾雜的是一張爆破符。


    ——該死,真是太沒有經驗了,竟然犯下這麽大的錯誤,假如讓爆破符引爆的話,造成的巨大響動絕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這已經是一次失敗的暗殺。


    斷刃悄悄向陽台退去,他已經準備撤了。


    不過女人猶豫著,並沒有動作,忽然,她將爆破符收了起來,認真看著斷刃,說道:“我對不起旗木朔茂大人,你要為他報仇,我給你機會,如果你輸了,請你離開,如果你贏了,請放過無辜的孩子……”


    “當然,木葉對於孤兒的撫恤向來做的不錯。”斷刃微微前傾,譏諷著說道。


    孩子已然被女人打暈。


    或許,她是看在對麵這個殺手身材並不高大,想必年齡也小,所以才想一次性解決掉糾葛。


    但是,這一次她顯然錯了,女人並沒有使用大麵積的忍術,隻是用查克拉覆蓋在身體上,一拳一拳使用體術對決,或許她也害怕嚇跑這個不明來曆的暗殺者。


    正和斷刃心意,他的麵容驟寒,白牙已然直挺挺刺出,帶著淒厲的殺意,刀刃反射的清光很是冰冷,他的身體急促而有力地旋轉、騰挪,踩著玄奧的步伐,迅捷又敏銳地躲過一拳又一拳,擋掉七八次的鞭腿,和苦無拚了無數次。


    叮叮叮…一陣密集的兵器交接聲,冰冷而沉重,周遭百姓全被驚醒,有的懵懵懂懂就要點燈查看,有的稍微懂些立刻製止,大罵一句臭婆娘真不懂事,慌忙摟過自家婆娘包在被窩裏瑟瑟發動,不敢聲張。


    苦無和白牙碰撞的聲音自然夾雜著更加混亂的腳步聲,這聲音在夜晚也極為明顯,拚殺了數次,斷刃越發明了,得速戰速決了。


    他的麵容沒有什麽改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藍色的電弧布滿白牙刀身。


    他要一擊必殺,他開始狂奔,這一刀如果還不能建功,他將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這一片地方是對方熟悉的戰場,但還是有成為自己優勢的點,比如說那個孩子。


    斷刃清瘦的身軀就貼著牆邊竄動,變成了一條急劇流動的黑風,女人第一時間看到斷刃以驚人的速度和刀勢朝她的孩子刺去,一瞬間眼神有些慌亂,他也沒想到對方不過半大的孩子竟然擁有這樣的實力,以及這麽清晰的戰局判斷,她下意識地迎了上去,剛才辛苦擺開的埋伏之勢瞬間煙消雲散。


    隻是已經晚了,高手對決,勝負隻在轉瞬之間。


    “雷遁,雷縛。”斷刃低聲念叨。


    雷光閃過,將女人捆綁,電流穿過身體的一刹那,就麻痹了女人很多身體機能,她顫抖地倒在地上,掙紮著要爬起來,斷刃沒有給她機會,補了一刀,淡淡的刀痕出現在她的脖子上,她捂住喉嚨,猩熱的鮮血噴湧在空中,扯出一條帶著溫度的紅光,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一切,其實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這一刻,女人沒有哀嚎,隻是死死看著斷刃,跪倒在地,眼中盡是祈求。


    或許,她是為了孩子。


    斷刃的眼睛裏都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他麵前的是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小臉上紅撲撲的十分惹人喜愛,眉頭時不時的皺起像是在夢中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跟卡卡西一樣可愛。


    斷刃動刀殺了孩子,刀很快,希望孩子在睡夢中痛苦能少一些,他簡單收拾了一切,後退,離開,臨走前,淡淡說了一句:“抱歉!”


    忍道向來就是麻痹良心最好的藥,現在被斷刃拿來用一用,還不錯。


    這是第三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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