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驚愕的看著斷刃,試圖從斷刃眼眸裏看到斷刃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他記得自己哥哥曾經也是恨透了那個男人,曾經很多年都不和那個男人說半句話,後來好了一些,但他能感覺得出,斷刃隻是把感情埋藏進了內心深處了,那個男人自豪的忍道在斷刃眼裏很是幼稚且荒唐,而現在,又說的通了?


    “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卡卡西低頭顫聲說道。


    “卡卡西,不用多想了。”斷刃微笑著看著遠方,夜空裏仿佛有星星在閃爍,“每個時間段有不同的感悟,這也不是什麽足夠令人驚訝的事,還有啊,下次我希望你直接稱呼父親大人,不要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叫,怪別扭的。老實說,母親死的時候我很恨他,族人死的時候我也很恨他,他自己死了,我卻發現我怎麽也恨不起來了,不管是喜歡或者仇恨這些情感,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淡,更何況是跨越了生死,父親大人的忍道我到現在還覺得荒唐,我不覺得他教會了我一個很好的忍道,但他教會了我如何去貫徹自己的忍道,就這一點就夠了。”


    斷刃不知道能否說動卡卡西,在原本的軌跡裏,在父親自殺後,卡卡西就恨透了父親,而後十多年都沒有釋懷,但現在不一樣,卡卡西在這個忍界還有他這個親人,或許恨意不會那麽強烈,或許釋懷會快一些。


    卡卡西看著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感慨不已的斷刃,心裏把斷刃說的話全都記下了,但還沒有完全想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有很快的低下了頭去,低聲問道:“那村子裏這些聲音怎麽辦?”


    “暫時不要管他就好。”斷刃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誰這麽蠢,竟然把我也當成了四代火影的候選人之一,真是有夠好笑的,老頭子要是讓我當四代火影,怕是整晚整晚都睡不著覺吧,生怕我把木葉拆了去。”


    “你就沒有想過火影的位置嗎?”


    “沒有,說實在的,不適合就是不適合,我不喜歡被別人注視著,卡卡西你不一樣,你說不定會有一天成為火影呦。”


    卡卡西撓著腦袋尷尬一笑:“怎麽可能,我哪有本事成為火影。”


    斷刃笑著看著卡卡西,他沒辦法說,卡卡西穿上火影袍的樣子,真的很帥氣。


    “再等等吧,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消息了,到時候這些風言風語就全沒了,對了,三代老頭子有意讓你老師水門擔任四代火影的事,你知不知道?”


    “嗯,聽琳說過了。”


    “就是這個樣子,你老師大概會很快成為四代火影。”


    說完這段話,斷刃打了個哈欠,收拾了碗筷離開,還囑咐卡卡西別想太多,早點休息。


    隻是斷刃不知道,今天他跟卡卡西聊了很久,卡卡西今晚注定難以入睡。


    ……


    ……


    斷刃以為事情很快就會有定論,實際上……要快得多才對。


    隻是過去五六天的時間,就已經有了很正式的通知從火影大樓裏散發出來,村子裏新崛起的戰神波風水門將擔任第四代火影的位子,同時,這也不是一個虛的職位,屆時猿飛日斬作為三代火影將褪下職位,將村子裏的決策權全權交給波風水門處置。


    這個消息足夠爆炸,同時消息一處,村子裏的風言風語就一點不剩了。


    斷刃已經可以想象到地底根部裏,團藏對著破舊的牆壁發呆,而後嘶吼不已的場景,也能想象到各大族長吃不下飯,擱下碗筷歎氣一聲的場景,想象到大蛇丸生氣的捏碎了實驗試管的場景,也能想象到自來也聽到消息後無動於衷,繼續把精力投入到“藝術”的創作上的場景。


    芸芸眾生像,一想到這,斷刃還是蠻開心的,有一種嗑著瓜子看著別家樓塌了的吃瓜群眾竊喜感。


    接任的儀式定在了三天後。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一大早火影樓下就匯聚了很多人,更有一些人甚至是隔夜守在這裏的,就為了不錯過四代火影的初次見麵,斷刃很是捧場的換了旗木宅裏最貴重的禮服,卡卡西也從暗部回來了,雖然穿著的還是一身忍者製服,但還是特別梳洗了下,包括打扮的更漂亮的琳,三個人結隊到了火影樓下。


    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火影樓下空地上忽然有人喊著“出來了”,“出來了”,應該是有內部消息,其實斷刃他們三個都是可以直接去後台的,隻是那樣會少了第一眼的驚豔感,就隻在火影樓下等著。


    場中響起劇烈的掌聲,波風水門一身正式著裝,火影袍還有火影的專屬帽子,分外帥氣耀眼。


    他伸出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人們安靜,用不算高亢卻很清楚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我,波風水門,將成為四代火影,帶領村子。”


    場下又是一陣嘶喊聲。


    “四代火影!”


    “四代火影!”


    ……


    村子裏的人們揮舞著拳頭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能量,斷刃在場裏竟然也有些晃動,笑道:“還是蠻風光的。”


    看著周圍瘋狂的人,斷刃忽然又生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思考,那就是不同的人在不同時間段的感悟不太一樣,當波風水門當上了火影之後,他會不會生出一些更加激進的想法,會不會也生出一些想要改變這個忍界的思想,那麽如果是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呢?


    他自己最近頻頻被抖出來的黑料,波風水門又會怎麽看呢?是不是鏟除掉這個村子裏比較黑暗的一些人,就可以讓這個村子變得更好一些?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思考,當這個想法在斷刃腦海裏一冒出來,就再也揮之不去。


    斷刃不知道,有些隔閡一旦出現,就會很難磨滅,而有些很奇怪的思考一旦成型,就會抑製不住的往腦海裏鑽去,自己想不明白,就永遠出不來。


    ……


    ……


    波風水門就任四代火影過了十多天時間。


    這幾天從卡卡西嘴裏知道,波風水門一直在抱怨火影的工作是如何沉重沉重,看起來波風水門距離適應還有段距離。


    可不曾想,就在這個歡樂的日子裏,忽然發生了一件足以震驚忍界的事:大蛇丸一直在做秘密實驗的事情暴露了。


    具體的事情是這樣的,從以前到現在,木葉村一直在傾盡全村之力為複活初代木遁秘術而做研究,然而,因為在自願成為試驗體的成年人身上進行的柱間細胞移植試驗,卻不斷失敗,增加不少犧牲者,這番嚐試被視為禁術並封印了起來。


    然而,大蛇丸為了收集各種忍術,仍舊在繼續做著已被封禁的柱間細胞移植試驗,最關鍵的是他的試驗體並不是自願的,而是他陸續綁架了村中的下忍、中忍、暗部以及木葉周邊村落的六十名嬰兒,大蛇丸還擅自從初代火影的屍體中提取出遺傳基因,然後把遺傳基因注入六十個嬰兒還有忍者的身體中進行人體實驗,手段極其之殘忍,因為排斥反應強烈,試驗體相繼死去,隻有極少數人存活。


    這些隻是為了移植初代細胞做的實驗,為了探索其他禁術的人體試驗還有很多,同樣慘不忍睹。


    就在河邊哪有不濕鞋的,村子裏失蹤的人口本身就很詭異,而就在大蛇丸準備處理屍體的時候,他的試驗暴露了。


    而斷刃以內部精英忍者身份得來的情報,大蛇丸是被人舉報了。


    最近這些天本來就亂,為了這個四代火影的位置鬧得木葉村子裏風風雨雨,而現在大蛇丸又被人檢舉出來,懂行的人難免不把心思往這個方向上想,在四代火影的競爭中,大蛇丸已經是失敗者,現在,竟然要被人趕出木葉村子活著直接殺死了嗎?


    難道說,大蛇丸真的成了這場權利爭鋒的犧牲品?


    就連斷刃都說不明白。


    事情暴露之後,木葉迅速反應了過來,大蛇丸這件事手段極其惡劣,很沒有人道主義的用偷竊、拐賣的人做活體實驗,簡直令人發指,可以說是犯了所有罪行中最重的一項,木葉村子必須給民眾一個交代。就因為這樣,暗部迅速被調動了起來,布置在了大蛇丸所有可能逃走的路線上,身為大蛇丸老師的猿飛日斬,聽到消息後,已經親自朝實驗地點去了。


    斷刃也迅速跟在了後麵。


    當他來到大蛇丸的實驗基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大蛇丸已經不在這裏,猿飛日斬在扶著膝蓋不停喘氣,猿飛日斬是真打不過了還是放水了?在斷刃看來出了問題有很多個方麵的原因,師生之情算一個,猿飛日斬已經老了算一個,情況倉促算一個,放沒放水,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斷刃在觀察著猿飛日斬的時候,猿飛日斬也在看著後到來的斷刃。


    猿飛日斬苦笑道:“斷刃,你也來了,你看到了,我攔不下大蛇丸。”


    斷刃搖了搖頭,看著猿飛日斬認真說道:“忍者的實力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更多的時候取決於心態,心越冷冽有時候就越是厲害,三代大人,相比於你,大蛇丸的心可比你冰冷的多啊!”


    斷刃沒有和猿飛日斬多說,他這會心裏也透著涼氣,這次的事件,是巧合還是有人密謀的策劃,有沒有可能是波風水門肅清醜陋的大手筆?畢竟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


    因為大蛇丸的叛逃似乎比起曆史上的時間要早!


    斷刃不覺得自己和大蛇丸是同一類人,但他們卻是追求極致力量路上的同行者,大蛇丸都落到了這步田地,那自己呢?這把火會不會燒到自己?


    一道雷光閃爍,猿飛日斬才發現,這裏的斷刃,其實隻是一道雷分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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