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可可推薦的飯店味道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每個學校的大學城都有這麽幾家深巷子當中的美食,雖然外貌不顯,但是味道卻很好,然後這種口碑一直在學生群體當中流傳著。


    這家小飯店就是這樣的大隱隱於市的飯店。


    鹿可可吐槽完,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自己就輕鬆了很多。沒有帶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情緒,吃飯也更香了。


    當然,梁令儀有理由相信,這是因為鹿可可分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所以現在平靜了不少。


    至於自己這個小夥伴,當然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的,但是要說這個作用有多大,梁令儀還真的覺得沒有多大。


    非要說有很大的作用的話,估計也就在她沒有地方可以傾述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空間,也給了她屬於己方親友的陪伴與維護。


    梁令儀在感情這件事上,除非是原則上的錯誤,不然都是占自己的小夥伴的。比如說現在,覺得疲倦了雖然隻是鹿可可的一麵之詞,但是又不是自己的小夥伴出軌了,所以梁令儀完全不會去詢問事情的真相,直接就相信了鹿可可。


    而且梁令儀相信,事情換到自己身上,鹿可可也會這麽做的。


    畢竟當初也是鹿可可一直罵紀聞琛罵過來的,自己這個小夥伴是個什麽樣的人,梁令儀自認為自己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兩個人茶飽飯足,坐在小包廂裏,吹著還有轟轟聲的老式空調,感受著這個空調筆直筆直的冷硬的風,對視了一眼,再雙雙歎氣。


    “咱們這就叫失戀姐妹,感情不順利都帶著一起的。”鹿可可調侃說。


    梁令儀可不同意,“算了吧,我這是早已經看開了,什麽不如意,我看不上紀聞琛了算什麽不如意?”


    梁令儀認為,不管自己怎麽想,但是在表麵上她也必須樹立起一個瀟灑灑脫的形象。


    可以說是很有偶像包袱了。


    鹿可可:……


    小夥伴什麽德行,自己差點還真的忘了。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鹿可可在這種小事上是完全沒有脾氣的。


    下午鹿可可還有課,兩個人也隻是抽空出來的而已。但是梁令儀來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來跟鹿可可聊這麽一番話的。她來都來了,肯定是要搞大事情的。


    “可可啊,你要和我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嗎?”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國慶假期,說起來這個時間也算是合適的,但是鹿可可思考了一下反而猶豫了。


    “我這才和林書文分手,轉身就和你走了會不會不太好啊。”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鹿可可擔憂道,“到時候林書文不會又覺得是我更在乎你不在乎他了嗎?”


    梁令儀:……


    她奇思妙想,和鹿可可說,“說不定這樣一來你們又莫名其妙和好了呢?”


    “林書文這種酸儒文科男,說不定就吃這套呢!”梁令儀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到時候讓林書文知道了,兩個人之間還存在著一個可以打動鹿可可占據掉鹿可可大部分時間的梁令儀,說不定因為不服氣,就要自己上了呢,“上次不也是因為我分手的嘛,最後你和林書文不也和好了。”


    乍一聽,梁令儀這話沒有毛病,但是仔細想想她話裏的邏輯,就會發現全都是毛病了。


    鹿可可覺得很好笑,說,“你也知道是上一次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好不好。”


    鹿可可被梁令儀這麽一打岔,真的是原本的一點點悲傷都沒有了。


    梁令儀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笑嘻嘻地說,“跟不跟我一起走啊。”


    “後麵反正也是國慶誒,要是真的被林書文問責,你就直接說你是失戀傷心走一走唄。”


    因為失戀所以和姐妹一起出去散散心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而且你和林書文都已經分手了,他管你這麽多事情幹嘛。”


    梁令儀覺得自己的想法理所應當,分手了的情侶有什麽必要藕斷絲連呢?這樣隻會徒增尷尬。


    反正無論從那個點出發,舊情難斷的鹿可可都沒有辦法反駁梁令儀。


    她所幸就不反駁了,直接答應了,“行吧,你到時候不要把我弄到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就好。”


    梁令儀從來都沒有想過鹿可可有不答應的可能,但是現在聽到了她答應了的話語,她還是忍不住高興。


    “得,保證能夠讓你滿意。”


    梁令儀身為一個去過了不少地方的旅遊小達人,這種自信心還是有的。


    兩個人並沒有在飯店停留太久,鹿可可為了回去上課就先離開了。


    梁令儀則是回到了喬瀾的房子裏。


    大佬已經醒了。


    它跟個貴婦一樣坐在沙發上,尾巴晃來晃去,目光卻死盯著一個方向。


    梁令儀:?


    她順著大佬的目光看過去。


    喬瀾的書房。


    不是,喬瀾的書房一沒有貓零食,二沒有貓爬架,是怎麽吸引這隻貓咪的啊?


    梁令儀百思不得其解,走到了沙發邊上,想要吸引一下大佬的注意力,但是以失敗告終。


    無論是她伸出手在大佬麵前晃還是戳了戳大佬的腦袋,大佬都沒有想要搭理它的意思。但是它望著書房是望著書房,看樣子也沒有要去的書房的意思。


    所以大佬到底是怎麽了呢?


    梁令儀福至心靈,猜是不是喬瀾回來了。


    這樣就可以解釋大佬的異常了。


    畢竟貓咪就是一種好奇心十分旺盛的貓咪,它會對沒有見過的人感到好奇也不讓人奇怪。


    梁令儀帶著這樣狐疑地心情敲了敲書房的門。


    喬瀾的書房一般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喬瀾一直都不介意自己直接進書房,梁令儀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吸引了大佬的注意,所以略微有那麽些迫不及待,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喬瀾書房的門。


    然後看到了兩個看向自己的大男人。


    一個是喬瀾。


    一個是。


    紀鷲?


    梁令儀更疑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老覺得最近見到紀鷲的時候多了,不僅如此,紀鷲好像每次出現的形式,都有那麽點出人意料。


    比如說現在,with早就結束了和喬瀾的合作,雖然說with現在是和one有合作,那也是應該都在外麵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談話才對啊,喬瀾明知道自己在他公寓,大概率上是不會帶人回來的。


    所以是什麽促使了喬瀾做出這麽反常的事情呢?


    隻有反常的人才能做出來吧?


    誰又是反常的人?


    除了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大總裁,也沒有別人了。


    梁令儀立馬對喬瀾報以警惕的眼神。


    但是紀鷲看到小姑娘咋咋呼呼的眼神,心底卻一軟,覺得梁令儀明麵上和私底下都是一樣的可愛。


    三個人之間的沉默最終還是被打破了,喬瀾率先開口,“一一,你回來了?”


    半點沒有給梁令儀介紹紀鷲的意思。


    說實話,自從從頭到尾了解了一番他妹妹和紀聞琛之間的故事,喬瀾對姓紀的都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奈何紀鷲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對自己建立起的現在的一番事業也有巨大的貢獻,喬瀾可做不出來卸磨殺驢的事情。


    說到底了,紀鷲屬於他本來的社交圈,在一定程度上,是屬於自己的故事範圍內的,喬瀾雖然很疼愛梁令儀,但是也不至於為了梁令儀完全放棄自己的世界、放棄自己的社交圈和人脈關係,這真的不太可能。


    所以和紀鷲的關係,就這麽被保存了下來。


    但是他不介意和紀鷲來往並不代表他不介意梁令儀和紀鷲來往,在他給梁令儀劃定的安全範圍中,紀家人絕對是被排斥在外的。


    但是梁令儀的想法卻和紀鷲完全不同,“哥,這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紀鷲身上,意思很明顯了。


    紀鷲帶著笑意回視梁令儀。


    喬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這個好友有問題。


    但是他的理智又在反駁他,畢竟紀鷲是什麽人物,他這個年齡就不應該和自己的妹妹有什麽聯係。


    兩種想法在他腦子裏打架,最後還是直覺占了上風,打敗了理智。


    他下意識地還是想要把梁令儀和紀鷲隔離開。


    “哥哥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喬瀾略微提了一句,但是並沒有再繼續介紹紀鷲了。


    梁令儀:???


    哥哥你的意圖有點明顯哦。


    看喬瀾的態度,梁令儀大概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她是什麽人?紀鷲又是什麽人?梁令儀完全不覺得自己和紀鷲有什麽可能。不過喬瀾這個態度——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妹控的力量吧?


    梁令儀被自己猜測出來的妹控給嚇到了,立馬把腦子裏的這個形象給趕了出去,然後笑著配合喬瀾,“哦,那我沒什麽事了,就是看看是不是哥哥你回來了。”


    既然喬瀾不希望自己和紀鷲有太多的來往,梁令儀幹脆就不和他有太多來往了。


    喬瀾對自己這麽好,梁令儀樂得在這些無關緊要的方麵退讓。


    她乖巧地關上了門,然後到沙發上抱起了還不願意離開的大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被強行抱走的大佬還很不開心。它繞著梁令儀,發出不滿的“喵喵”叫。


    “大佬啊,不是我說你,你不要對什麽人都好奇知不知道?”梁令儀蹲下來,戳了一下大佬的小腦袋瓜子,“人家是你能高攀上的嗎?你跟著你的舊主人都沒能見到的真大佬,你以為現在我給你換了個名字,你就能見到了嗎?”


    至於大佬原本的名字,梁令儀是真的並不關心,她給大佬安好了名字之後,就相當於她認為大佬可以跟過去的所有的自己告別了。


    大佬才不是因為這個才盯著人呢。它繼續“喵喵”叫,但是梁令儀始終不得要領。


    她怎麽可能想得到,這是大佬認出了占據了自己身體的人呢?


    事情的巧合就是發生在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梁令儀抱住了大佬,帶著一兩分敷衍的心態給它順毛,然後在腦子裏想著,喬瀾和紀鷲之間的合作到底密切到了什麽程度,密切到兩個人甚至可以回到家裏討論的地步。


    她不知道的是,喬瀾除了和紀鷲是合作關係,兩個人之間還有朋友關係,而且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這一雙很多年的朋友現在正在喬瀾的書房裏對峙。


    喬瀾以自己敏銳的感知力進行保證,紀鷲這小子絕對是對他家一一有點別的想法,“你非要來我家討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以前兩個人也曾經在各自家中討論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像是現在這樣喬瀾已經拒絕過了一次紀鷲還是不依不饒的情況,以前可真的沒有。


    “不要說什麽再次聯手要點儀式感的話了,這話說給你自己聽都不相信。”


    紀鷲是不相信,但是他有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他帶著他年少時才有的吊兒郎當對喬瀾說,“怎麽的,一直聽你在說你妹妹怎樣怎樣,我就不能認識一下你嘴裏的這個怎樣怎樣的妹妹嗎?”


    他是真的很久沒有露出這種吊兒郎當的姿態來自從他手中的財富越來越多,掌握的資本也越來越多的時候,任性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因為你肩負更多,想的就更多,最後不得不維持著一個自己繃著的狀態了。


    紀鷲其實現在也挺享受變成貓咪的時光,至少做一隻貓咪的話,他自由多了。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想吃什麽隻要給了梁令儀臉色她就不會勉強自己。他可以做一隻打鬧玩砸的貓咪,而不用端著一張全世界都欠他二百五萬的臉,最後連自己看了都唾棄。


    小貓咪是自由而任性的,但是紀鷲卻是自律且克製的。


    如果梁令儀知道他這麽一番心裏活動的話,肯定會說,他這是內心戲過多,然後自我感動太過。


    他分明就是設的人設太過了,然後自己端不住了,說什麽重獲自由。


    可惜,梁令儀會這麽想並不代表喬瀾也會這樣想。


    喬瀾聽了紀鷲這看似開玩笑的話,整個人還有點驚奇,“怎麽,不背著你那個千斤重的包袱了?”


    在喬瀾看來,自己這個好友的確是一個很好麵子的人,自戀又臭美,但事實上,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們這些老朋友老早之前就知道了,他現在就算還要端著自己霸道總裁的架勢,真的認識的朋友也壓根不會買賬。


    現在大家都是給紀鷲的才能買賬。


    他們都知道紀鷲以前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哪裏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王霸之氣啊?頂多就是感受出這人的王八之氣,狗得很。


    紀鷲:……


    有被內涵到。


    “我管你想幹嘛,是兄弟就不要來這套,難道你還想要做我的妹夫不成?”


    紀鷲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在想些什麽呢,我還不能逗逗你了不成?”


    “……你一個大男人哪裏來的這種愛好?”


    喬瀾真的無語。


    但是他又隱隱約約地覺得內心並不是很安定。


    老感覺紀鷲這老狗幣在騙他。


    但是喬瀾也必須承認的是,在耍心機這件事上,自己完全不是紀鷲的對手,紀鷲這人可能剛出生的時候就帶了無數個心眼子吧,什麽人都躲不過他的算計。


    就是兩個人這多年的友情,一開始也是紀鷲這狗幣算計來的。


    隻是感情的開端並不重要,後續重要多了。


    比如說後續的相處與三觀的溝通,最後才會成就一對誌趣相投的朋友的。


    “行啦,我也不多停留了,企劃已經大概跟你解釋過了一邊,我認為這是我們合作的優勢。”紀鷲生怕喬瀾後麵還要問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來。


    畢竟別的不說,喬瀾的腦子是真的好用。紀鷲覺得自己已經是難得的聰明人了,但是喬瀾絕對是更聰明的那種類型的人。雖然自己搞陰謀詭計比較擅長,但是弄喬瀾研究的那些非人課題,那還真的是不行。


    這麽聰明的人,自己再多說兩句鐵定露餡。


    這個時候的紀鷲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麵對喬瀾的時候這麽心虛,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就轉移了話題,沒有正麵回答喬瀾的問題。


    還是那句話,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但是太潛移默化的感情卻很難被注意到,這個準則不僅作用於感情的其中一方,而是對雙方都起作用的。


    或許對於紀鷲來說,這不知名的感情就是太潛移默化了,所以讓他這個比誰都要敏銳的人沒能注意到。


    說回到了工作上麵的問題,喬瀾就嚴肅多了,也不和紀鷲說什麽兄弟感情的事情了,而是點點頭回應,“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現在他收下有個公司,要幹不是自己一個人幹,喬瀾自然就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決定了。


    這樣重大的事情,參考公司其他人的意見也是很必要的。


    所以即使知道企劃沒有問題,肯定雙贏,喬瀾也沒有立馬就應下來。


    商業上的你來我往就是這樣,隱晦又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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