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鷲是真的有在為要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苦惱了一會兒,不過猶豫之後的答案還是很清晰的。


    還是不了吧。


    他堂堂一個大總裁,也是要麵子的。


    紀鷲很快就做下了決定,然後對著梁令儀裝傻,當做沒聽懂她在說什麽。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這樣表現,那就越可疑。畢竟之前的大佬是多麽通人性啊。


    又或者說紀鷲不是不知道,反而他是故意的,他特意露出了破綻,告訴了梁令儀,的確貓咪裏的不是真正的大佬,但到底是誰還是要梁令儀自己摸索。


    那些隱秘的說不出口的小心思就這麽被展現了出來,在這樣的不經意間。


    梁令儀果然是明白了,大佬身體裏的不是大佬了,但是這個人明現在裝傻,他不希望自己發現他的身份。


    隻不過想明白了這點的梁令儀反而有點尷尬了……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可是在大佬麵前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直接把自己是穿書的這件事透露了出去。


    梁令儀:那個時候誰能想到這不僅是正常的現言世界,還帶了幻言的色彩???


    不過想想好像也很正常,畢竟她這個穿書的都出現了,幻言也不是不可能。


    梁令儀歎了一口氣,看著大佬發愁,“也不是我非要探究你的秘密,大佬呀,實在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紀鷲:???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一般這句“你知道的太多了”的台詞後麵的劇情是什麽來著?是不是殺人滅口?是不是以絕後患?


    紀鷲瞪著眼看梁令儀,沒有想到她著一個看著挺善良的小姑娘竟然這麽心狠手辣。


    “喵。”你不能這麽做。


    梁令儀:?


    你好像誤會了些什麽。


    “你不要緊張,我不會殺貓滅口的,畢竟你隻是附身在大佬身上而已,要是殺了大佬,你回到了自己身體裏,我這不是還是沒有保障嗎?”梁令儀有理有據說到。


    紀鷲:你說的很有道理。


    “喵喵喵。”所以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咱們現在能夠以這種神奇的方式相處這麽久,你換個角度想想是不是也覺得咱倆實在是有緣分啊?”


    “你看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有問題吧?”


    紀鷲用看小白癡的眼神看梁令儀。


    梁令儀這小姑娘還是太天真了,在他已經想到了殺人滅口這個可能的時候,怎麽可能還會告訴梁令儀自己是什麽人?這不是瞪著梁令儀來做一些不可挽回的錯事嗎?雖然以梁令儀現在的本事還真的做不到這件事。


    但是紀鷲就是來了興趣,做起裝模作樣的事情來。


    梁令儀:我不生氣。


    “你不告訴我也行。”梁令儀看著大佬,“我宣布,你今天該洗澡了。”


    “現在就洗!”


    紀鷲:???


    “喵!”你這是公報私仇無理取鬧!


    梁令儀才不管這些呢,她直接拎起了大佬的後頸肉,把這麽大一隻貓咪就這麽拎到了浴室。


    還別說,這份量還是有的,拎著挺重。


    到了浴室,梁令儀開始放熱水。


    她也不擔心大佬跑走,因為她已經關上了門。


    而且還有一件事就是,她早就發現了大佬不會傷害她,所以就仗著這點開始為非作歹了。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寄住在大佬身體裏的那個人應該沒有什麽壞心思,不然以他知道的自己那些秘密,她的生活早就亂套了。


    可是至今對方都沒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就說明這個人並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再加上大佬平時對自己的態度,梁令儀甚至開始自戀地認為,可能不僅僅是她得到了陪伴,像她這樣善良好心的鏟屎官,應該也給了這個莫名就成了貓咪的人一點點安慰。


    要是遇到一個虐待貓的鏟屎官,那真的就是地獄模式了。


    不過像大佬這樣的情況,多半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人。畢竟都說了,貓咪文的真諦就是讓眾人感受到人與貓咪互動的可愛之處,用小動物來治愈大家。


    要真的是虐貓人士,那就不是治愈而是致鬱了。


    紀鷲沒有想到梁令儀這個魔鬼竟然是說到做到的大軍之一,說要給自己洗澡就給自己洗澡,還用這麽羞恥的方式把自己弄到了浴室。


    更可怕的是,這個姿勢——露蛋蛋。


    紀鷲覺得自己一輩子丟人的時候都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發生完了,他的人生已經是有汙點的人生了。


    他甚至都不敢麵對自己可能已經做了絕育手術的蛋蛋。


    放好了熱水,梁令儀才重新把目光放回了已經躲到了浴室角落的大佬身上,仿佛是在說“是你主動還是我來讓你主動”。


    可惜浴室也沒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把自己藏好了。


    紀鷲:……


    主動是不可能主動的,一隻有原則的貓貓是不可能主動進水裏洗澡的,他可是很有風骨的貓咪。


    於是梁令儀就不和它廢話了,直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看著這隻任人宰割的貓咪,蹲下來,雙手夾在他的腋窩下,抱了起來。


    紀鷲發誓,他是真心想要掙紮一下的。


    他隻是怕傷害到梁令儀而已。


    對,就是這樣。


    絕對不是因為梁令儀的手抱起自己真的很舒服。


    這個舒服的感覺,在梁令儀直接把他放進了水裏之後,一瞬間就消失了。


    “喵!”什麽東西!


    梁令儀笑著看著他說,“是水哦。”


    那個笑容壞壞的,但是在梁令儀臉上就很可愛。


    紀鷲:啊,這該死的可愛!


    他欲哭無淚,任自己斃亡在這一池子的水中。


    最後被梁令儀搓了一身的泡泡。


    “好啦,不要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了。”梁令儀給他搓幹淨了,說,“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那就好好的做我的貓好了。”


    “所以乖乖洗澡吧。”


    梁令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按道理來說,她現在要是知道大佬不是大佬,貓咪不是貓咪,自己麵對的是一個人的話,她應該避嫌的。


    但是看著大佬這個可可愛愛的樣子,她又覺得,如果因為這個就拉開距離的話,她會舍不得。


    小二喜歡工作室的環境,它不是黏人的貓貓,也不會說跟梁令儀特別親近,但是它知道梁令儀是它作威作福的底氣,所以它會偶爾親近梁令儀。


    所以算來算去,一直一心一意陪伴在梁令儀身邊的就是大佬了。而且由於她本身就晚上在家的時間更多一點,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陪伴她更多的其實就是晚上的大佬,一個陌生人。


    但是這個陌生人身上可以供她汲取的力量卻很多。


    “其實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梁令儀給大佬搓著澡,突然說。


    “如果知道了你是誰,我可能現在就沒有辦法麵對你了。”


    梁令儀說的可是真心話。


    現在她還敢有這種不舍得情緒,那還是因為她不知道大佬身體裏的到底是誰,對自己的這個幾乎可以說是事實了的答案沒有任何的真實感,所以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在他身上寄托下去。


    但是如果知道了是誰,她的這個感情就很難講了。


    大佬已經徹底蔫了。


    他蓬鬆的毛發現在全都濕了貼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很有神的。他看著梁令儀,心裏冒出了一種危險大膽的想法——要是一直這樣也不錯。


    等等。


    紀鷲震驚了。


    他怎麽了?


    他就這麽突然把自己繞進去了???


    紀鷲發現水真的是一種神奇地液體,它真的可以淹沒別人的腦子的。


    他的腦子就是這樣被淹沒的。


    給大佬洗好了澡之後,梁令儀又給他吹幹了,然後才抱著他去了房間。


    雖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是到底還是不同了,這個時候的梁令儀就沒有辦法自己抱著大佬把它放到自己的床上了。


    把它放到了地毯上,梁令儀就自己上床了,她也沒有就這樣睡覺,反而是趴在床上看著大佬。


    紀鷲也在地毯上蹲著跟著和梁令儀對視。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在這個世界的真實感的確是你給的。”梁令儀有點苦惱,“可是我擔心現在你給我的真實感也會消失。”


    梁令儀不想要知道大佬是誰,也不想要想起他又是哪本小說當中的人物。


    這樣她就不會覺得自己不真實了。


    其實紀鷲也想不明白梁令儀到底在想什麽。


    關於她之前當著自己說的那些話,其實紀鷲也想過了。


    無論是穿越還是小說世界,這些字眼真的都太奇怪了。他對心理學沒有很深刻的理解,也不敢妄加猜測,就隻能順著梁令儀的思路去想,可是這麽想了,很多問題就出現了。


    就像是梁令儀每次想起來什麽但是卻想不到細節一樣,過去了這麽久,她是怎麽記住那些小說裏的人物與劇情的?


    如果真的是記住了,那為什麽有些劇情又忘了呢?


    紀鷲雖然自己現在變成了貓,但是思維還是很務實的,他一直都在把梁令儀現在的情況往科學可以解釋的方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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