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別墅似乎從梁令儀出生之後回到別墅開始就是那個樣子了,一直到梁令儀最後相當於是半搬出去了那個別墅,它都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


    在這個夢中,別墅的細節竟然被一點點地呈現得十分的清楚。


    在她小的時候,葉敏女士比現在還更忙,她總是跟著一個又一個組跑。


    梁令軻和梁令崇這兩個哥哥就是常年不在家,他們都痛恨這個莫名其妙重組起來的家庭,不喜歡多出來的陌生家人。


    梁仲明似乎還沒有真正走出前妻去世的悲傷中,別墅對於他來說就更像是一個記憶的牢籠,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你看你的妻子才跟著你過了多久的好日子就去世了。


    他不願意麵對,就不願意回來。


    就連之前一直在關心、照顧她的哥哥喬瀾,也突然忙碌了起來,他忙著升學忙著跳級忙著所有所有學習的事情。


    梁令儀那個時候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家。


    她一個人在大大的別墅中睡過去,然後又醒過來,開始變得自閉。


    “一一,一一。”葉敏一聲一聲在喊梁令儀的小名。但是梁令儀卻一聲不發,就看著手上的書。


    葉敏歎了一口氣,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做別的什麽,隻能先轉身走了。


    而梁令儀就坐在她房間的地板上,看著手中的書,也不是靜止了,她還會翻動書頁,然後陷入書本的世界當中。


    梁令儀小時候很喜歡看書。她很聰明,認字很快,別的小朋友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她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別的孩子還在認拚音的時候,她就能開始寫字了。


    這也許是她天生的天賦,又或者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很早她就開始接觸書本了,等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忙,離她的生活也越來越遙遠的時候,她看書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


    葉敏離開了梁令儀的房間,帶著滿麵愁容去了梁仲明的的房間。這個時候她已經和梁仲明分房了。兩個人有了梁令儀之後就像是完成了任務,直接分房睡了。


    梁令儀早就忘了這一點,在她記憶中好像兩個人雖然沒有感情,但是還是在維持表麵夫妻的樣子的。


    “怎麽樣?”梁仲明問她。


    葉敏搖搖頭,“不行,一一還是不理人。”


    聽言,兩個人齊齊歎了一口氣。


    他們發現梁令儀不對勁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不太愛理人,沉浸在書本裏的世界。


    但是你也不能說她不好,她對外界還是很正常輸入的。就隻有看書的時候才會這樣。


    第一次的時候,葉敏試過抽走她的書,但是沒有用,她抽走了書之後,梁令儀就可以一個人發呆一整天。


    谘詢過了心理醫生,他們都說這是自閉的表現,讓他們不要急,慢慢來,要用溫和的方式,試著把她帶出她那個自己的世界。


    於是葉敏就不敢做貿然搶走她的書的事情了。


    “明天請常醫生過來吧。”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葉敏點頭。


    梁令儀患上了自閉症這件事,梁家瞞得很好。這也是因為梁令儀平時除了表現的不愛說話,也沒有別的了。葉敏會發現,還是因為那天她看到梁令儀在看自己寫的小說,就調侃她,結果梁令儀一點兒都沒有搭理自己的時候,她才發現不對。


    後麵的事情發生得就很理所當然了,梁令儀已經表現出了自閉的傾向,葉敏當然不能就當作沒看到,她聯係了梁仲明,兩個人立馬把消息封鎖,然後找了可靠的醫生谘詢,最後確認了,便一直在想辦法醫好梁令儀。


    這些事情當然沒有在梁令儀的夢中呈現,她在夢中看到的就是在她自己的記憶中一直都很模糊的小時候的形象,也看到了小時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自己。


    更可怕的是,她還看到了一個和常澤那個狡猾極了的男人長的很像的一個男人來到了別墅,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一直在觀察自己,試圖和她交朋友。


    梁令儀除了要去上學的時候,回到了家裏就直接抱著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很準時的,在飯點下樓吃飯。


    這個時候她看著就很正常,但是卻好像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梁令儀覺得反倒是吃飯的這個梁令儀更像是她自己的樣子。


    至於自閉的梁令儀——她真的沒有印象了。


    這個夢在夢裏的時間是很短的,但是跨過的時間緯度全是很長的。直到了她將要去初中的時候,自閉的梁令儀仿佛就已經消失了,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完全體。


    同時,葉敏女士和梁仲明口中的常醫生也收了一筆十分豐厚的封口費離開了別墅。


    另一件略微奇怪的事情就是,小學的時候,梁令儀去的還是貴族小學,但是到了初中,她就開始去了很普通的學校,公立的那種。


    但是這件事在梁令儀這兒也沒有半分印象了,在梁令儀眼裏,她好像一直呆著的就是普通的公立學校,連幼兒園都是公立的那種。


    從睡夢中醒來,梁令儀充滿了疑惑。


    這個夢境真的太真實了,簡直比她之前做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夢還更加真實,好像就應該是她原本的記憶。


    而且和上個夢裏全都是她本來就認識的人物不同,在這個夢裏,出現了常醫生這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人物。


    梁令儀: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她坐在酒店的床上,披頭散發的,床頭櫃上有個小鏡子,她看了過去,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都是不真實的。


    那些模糊掉的過去似乎另有隱情,那些想不起來的細節好像才是真相應該有的樣子,但是她已經堅持做著現在這個梁令儀這麽久了,僅憑一個夢她就要否認自己嗎?


    梁令儀便是陷入了這樣的疑惑當中。


    這個疑問的問號太龐大了,龐大到整一個都充斥了她的腦海,讓她腦子裏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想別的事情。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梁令儀的注意力和精神才慢慢回籠,她看了一眼手機顯示屏,發現是周銘打過來的電話。


    “小老板,你什麽時候能過來啊?”


    梁令儀這才看了一下手機裏的時間。


    中午了。


    她連忙起床,拉開了房間的窗簾,刺眼的陽光就這麽直接照射了進來。


    是個豔陽天。


    或許是下意識想要逃避,或者她清楚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幹脆不想了,拉開窗簾那一刻,她就開始為今天的拍攝著急了。


    她先給周銘發了消息。


    “對不起,有點認床沒有睡好,今天起晚了,等著,我過會兒就過來。”


    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換好衣服並且化好妝,出了就先立馬就打車走人了。


    等紀鷲聯係好了人打算直接破門而入的時候,正好在門口就看到了急忙上了車離開的梁令儀。


    紀鷲:?


    好像又做了意見不得了的事情呢。


    他喊住酒店負責人,“對不起,是我搞錯了,她沒有事,我剛剛看見她了。”


    酒店負責人:?


    不是,你怎麽搞的?聯係到我們酒店的老總,就是為了搞這個烏龍嗎?


    大佬都這麽閑的嗎?


    紀鷲自己也尷尬,但是事情都做出來了,尷尬也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他就抬著自己高冷的轎子,和這人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立馬離開翻車現場。


    一大早,他從大佬的身體裏回到自己的身體裏的時候,看了一下天色,發現還好,可能守著還能和梁令儀再“偶遇”一次,就真的這麽做了。


    他一直通過貓眼往外看呢。


    結果一直沒有看到梁令儀出來。


    他不是別人呀,他是知道梁令儀大概行程的大佬啊!所以他馬上就發覺了不對勁,如果要趕上拍攝,就跟梁令儀自己說的一樣,要給拍攝預留出應急時間來,一天都算是比較趕的時間了。


    所以她應該會早早地起床去拍攝才對。


    但是不是這樣的。


    梁令儀這麽晚了還沒有出來!


    關心則亂,他就亂了。


    他先是聯係了酒店經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然後隻能千回百轉找到了梁令崇,然後要到了這麽一個小小的特權,那還是因為梁令崇對他這個人的人品十分相信,才敢做這種可能會損害到酒店顧客利益的事情。


    紀鷲:還好我在別人看來還是有這麽一點人品在的。


    以及,還好梁令崇不知道他撒謊說在追求的女孩子是他自個兒的親妹妹。


    不過現在梁令崇可能再也不會相信他的人品了。


    紀鷲歎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在梁令儀的事情上好像都挺流年不利的。


    紀鷲:我是不是應該去求神拜佛事實一下?


    總裁也有總裁的煩惱,他現在就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在反思自己的舉動,絲毫沒有發現他的態度和之前的態度相比已經有了千差萬別。


    而梁令儀並沒有看到一臉慌忙的紀鷲,她隻看到了一臉慌忙的自己,最後一臉慌忙地到達了目的地。


    周銘和謝梨都在這兒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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