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令儀是個妥妥當當的劇情黨,並且比起可視化的電視劇和電影來,她自己更喜歡的也是看小說,所以看到這麽一部劇情十分精妙的電影,她還是很激動的,然後處於做老板的職業習慣,她就拿出來手機開始查這個劇組的信息了。也好在現在是個信息社會,要找到這些信息並不困難,她很快就找齊了。


    她對自己以後的團隊已經有了成型的構想,現在可能組建起來團隊也的確符合她的構想,所以看到了合適的人,她下意識就想要納入自己的團隊。


    周銘看了一下這部劇的主創團隊,發現在他看來十分不專業的劇組竟然是科班出身的。


    最主要的還是那個導演。


    他們導演係其實一直有個前輩,他的事跡一直在學生當中流傳著。和周銘普通人出身一樣,這個學長也是普通的家庭出身,學習導演並非是家裏給的資本,而是本身所具有的才華給的底氣。他的底氣甚至比周銘還更加出眾一些,因為至今他還是學院中的老師的嘴邊掛著的那個天才。


    可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天才另一麵就是悲劇,他雖然有才華,但是才華是要有作品作證的,他的性格孤傲,放不下身段去拉投資,最後拍出了一部全然藝術性的電影退圈了。


    現在距離他退圈也已經有五年了。


    周銘回想了一下一下剛剛那個片子,表情有點古怪,“原齊真的是剛才那部電影的導演嗎?”


    他簡直不敢相信,能拍出《願意》這樣的片子的人最後墮落成了這個樣子。周銘不否認這部片子在很多地方很用心的事實,甚至也承認這部電影最出色的就是劇本,而且劇本成功到可以掩蓋其他不足的地方,它不僅講清楚了一個故事,還傳遞了價值觀,絕對是個好片子。


    但是這是以不專業的人的標準來衡量的。


    但如果是原齊拍的片子,那不應該是這個水準。


    梁令儀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邏輯,但是她還是很確認地對周銘說,“是原齊,他還是你們學校的人呢!”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才出作品。”


    按理來說應該是要有畢業作品的,但是網絡上並沒有流傳他的畢業作品。


    原齊當初畢業上交了作品的時候就說明了,隻作畢業作品用,不麵對大眾,所以看過他畢業作品的都是學院的人。當初的技術和現在完全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網絡不發達,他的作品當然也就不會流傳到網絡上了。


    “他有作品的。”


    周銘的心情有點沉重,“他的畢業作品幾乎是可以拿獎的程度的作品。”


    這點他一點都沒有誇大,原齊在他們後麵這些學生看來就是稱神的存在。


    隻是現在神的形象已經開始崩塌了。


    “那這樣的話就更要簽下來了!”


    這分明就是小說中隱藏著的大佬,特殊副本的獎勵,傳說中穿書者的福利!


    這麽一想,梁令儀更加激動了。


    但是周銘卻難以言語。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周銘稍微遲疑,“我隻是提出我的看法啊,並不代表事實,也不是說我嫉妒原齊。”


    “如果以他的畢業作品作為標準來看的話,他的水平可以說是出現了斷崖式的下降。”


    他們導演係的畢業作品學院並不會給錢,全靠他們自己。家庭條件好的就是家裏出錢拍了,家庭一般的人要不就想辦法拉讚助,要不然就直接窮拍了,當初周銘拍畢業作品的時候就拉了讚助,隻不過最後都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而已。在他們學與阿安流傳的故事當中,原齊孤傲,不屑於對甲方低頭,所以最後自己一個人拍完了《願意》。這也是他封神的原因,因為這個微電影雖然時長很短,但是故事維度卻很長,價值觀也很深厚。


    拍《願意》的時候他沒有錢,現在拍這部片子也沒有錢,那為什麽呈現出來的東西卻天差地別呢?


    除了水平下降,周銘真的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但是梁令儀卻有別的想法,“按照你對這個片子的評價,基本上都是鏡頭、燈光之類的詬病。”


    “呈現給我們的就是一部小成本電影應該有的樣子。”


    “這樣的片子不違和不是嗎?”


    梁令儀其實更願意相信這是故意的,當你的片子一個因素開始粗糙的時候,其實它整個都可以配合粗糙起來,因為故事核心在那裏,這個故事核心也是完全圍繞著小成本打轉的,那你拍出來是個小成本的片子很奇怪嗎?


    不奇怪。


    所以梁令儀還是決定簽下這個人來。


    隻不過這次她不打算自己出手了。


    梁令雯已經答應了過來幫忙的事情了,她給了梁令雯工資和股份,當然要她去辦一下事情了。而且梁令雯現在在圈子裏也算是有點名氣,不像是她完全就是個小網紅,比她更有說服力。


    她想好了之後就跟周銘說,“我會找人先跟他們那邊接觸一下,至於簽約,我會根據你的提示好好考慮的。”


    等三個人各自回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夜晚了。


    梁令儀這個晚上也一樣想起了大佬,但是獨自一人在酒店的房間裏,她的腦海裏就忍不住想要播放之前的那個夢。


    她甚至隻能拿對大佬的思念來抵抗這個夢境對她的影響。


    隔壁的燈光還在亮著。


    但是紀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活生生的自己,這麽大一個的自己,不是毛茸茸的自己,晚上的自己,心情很複雜。按照道理來說,他恢複了正常,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的契機到底是什麽啊?紀鷲想不明白。


    昨天晚上就跟以前的晚上一樣,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這才讓人覺得可怕。


    他不知道變身的緣由,相當於說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開始從一個穩定的因素變成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以前他很清楚晚上他會變成貓,所以會在白天的時候完成所有的工作,然後晚上的時候獨自一人,這樣就不會露出任何的端倪。但是現在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會再次變身,是白天還是晚上,變成貓還是變成狗。


    還會不會回到她的身邊?


    等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這就已經不是一個好事了。


    “該死!”他再也不想要忍耐什麽了,什麽循序漸進,什麽慢慢來,什麽不要嚇到她,現在他已經被嚇到了,他簡直都不敢想象要是下次他變成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能不能這麽冷靜。


    突然就會變成貓,這哪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紀鷲就算是看著冷靜,但是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兒的慌張的嗎?當然是有的,但是這些慌張最後還是在與梁令儀相處的過程中逐漸被隱藏了。但是現在又全都重新爆發了出來。


    人對未知的東西天生就是恐懼的,紀鷲又不是神,他也是恐懼的。


    紀鷲沒有辦法接著這樣等下去了。


    他甚至沒有什麽猶豫的餘地了,往自己的臉上潑了一把水,他站起身來,隨便找了條毛巾擦了一把臉,然後就出門了。


    停在了梁令儀住的房間門口,他按響了門鈴。


    梁令儀正好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恨不得能有個人來陪自己,甚至都已經開始思考等會兒去找紀鷲聊天的可能性了,隻是還尚存的一點點理智阻止了她。


    梁令儀:別搞的跟個自來熟一樣。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不是個自來熟,但是紀鷲是個自來熟。


    她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了外麵的紀鷲。


    他的頭發濕濕的,也不知道剛才做了什麽,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莫名委屈的氣質?


    梁令儀開始緊張——這人該不會是喝多酒了吧?


    然後認錯了房間,然後睡錯了床,然後一夜情,然後帶球跑?


    她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但是還是不敢給紀鷲開門。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當然要格外注意人身安全,哪怕她死過一次,現在也還是怕死的。


    現在紀鷲這個狀態梁令儀也不知道他到底喝醉沒喝醉,他這行為是喝醉了才能做出來的,但是行為舉止都像是清醒的人,而且也沒有小說寫的這麽狗血,酒店的房間的房門並沒有這麽容易打開,至少她家的酒店在安全設施上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所以她猶豫了很久,選擇了打紀鷲的電話試試。


    她還得從黑名單裏把紀鷲的電話號碼找出來,然後才打通了電話。


    門外的人聽到了手機鈴聲,然後接通了電話。


    梁令儀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用一種奇奇怪怪的語氣說了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個詞語——“開門。”


    梁令儀:!!!!


    這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有喝醉啊?


    梁令儀感覺現在自己都快要緊張死了。


    “我能問一下您到底有什麽事情嗎?”梁令儀發誓自己已經很禮貌了,哪怕知道紀鷲現在看不到自己,她還是保持了微笑。


    但是紀鷲那邊的語氣更委屈了,他委屈巴巴地說,“我能進來和你說嗎?”


    “我沒有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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