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完美是在自覺與不自覺間就完成了,自如轉換地一氣嗬成。


    盡管她做事時常很過分,我也隱隱覺得一味遷就不妥,但我總是很自然地先從自身尋找原因,而且要是一段時間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我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她,就會在腦海裏千方百計地替她開脫。


    哪怕是她現在過分到經常找借口回娘家,快成了分居狀態,我也是生氣不了多長時間,就自責我對她可能疏忽了,讓她感到不快了。而她為了避免和我爭吵,擴大矛盾就回娘家躲上幾天了。


    惡習浸入骨髓,已成為本能,像生病的軀體,時時惱怒,卻不能將之拋棄。


    枕著茅草,仰天而望,萬裏夜空星星冷閃,我在茅草地上又躺了一會,就開始舊病複發,替嚴若萱找各種蹩腳的借口。


    會不會是周會計嫉妒嚴若萱?不是說女人間再鐵的情誼都趕不嫉妒嗎?她們是高中同一屆校友,說起來周會計容貌也是相當不錯,但是和嚴若萱一比,就是天上人間的差距。


    女人不靠譜,隊長卻正義耿直地多。他雖然喝多了沒說話,但那樣子顯然也知道周會計要說什麽,而且他也沒有有必要騙我。隊長不會騙我,周會計看起來也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啊。


    “如果想讓一個女人變成魔鬼,那就讓她知道嫉妒。”


    我心中一遍遍回味這句不知誰對我說過的話,或是書上看來的話。嫉妒能讓女人做出一切超出常人想象的東西。


    不行,我得回家親口問問嚴若萱,親耳聽到她對我說。一念及此,我心中較之剛才突然就輕鬆了許多,畢竟嚴若萱沒有親口對我啊。周會計對我沒有壞心,但女人的嫉妒衝昏頭腦也是常有的事,我僥幸地想。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近家門,高高的門樓下,兩個年老的身影在東張西望,我的父母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


    隊長醒了點酒後,就讓他老婆給我父母打了個電話,問我回家了沒。周會計沒有說原因,隻是說我喝了點酒就走了,看情形沒有醉。


    周會計不說,父母也能猜得出大概,我是在借酒澆愁。他們先是在屋裏等,左等右等不來,就到了門口等。父親正打算出去找找我。他們見我回來了,長舒了一口氣。


    我看著他們心有愧疚,隻得故做輕鬆地說,“我喝多了點,隨便走走去去酒勁,要早點睡了。”


    父母見我沒事,也沒有多問,就叮囑我以後少喝點,身體要緊。


    進了屋,我意外地發現,嚴若萱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歪倒在床上正精神抖擻地看電視。她見我進了臥室,說了句“回來了”,就又盯著電視看了起來。


    本來陰霾的心情,一下子就晴空萬裏,她之前的種種不好,瞬間就被我忘了幹淨。我悲哀地發覺自己這麽卑賤,隻不過她能回家來,她隨便搭理我一句,我就一下忘記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與痛苦。


    嚴若萱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就算躺在床上也是誘人地凹凸有致。


    她看著電視,眼神是那麽專注,又如此毫無城府地清澈,於是那一汪秋水配合著她精致的臉龐很容易地就勾勒出了清純。


    當野性與文明結合,性感與清純為伍時,魅力自然而然地就所向無敵了。


    我看著麵前的嚴若萱,享受心中許久不曾有過的愉悅,不,是幸福感。我真地感到好幸福。


    我斜靠在門框上,美著美著,心裏突然好害怕,我怕周會計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怕我忍不住問出來後嚴若萱會離我而去。兩者對比,我好像更害怕嚴若萱的離去。


    我恢複了點正常,卻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很沒用。我那麽不可自拔地著迷於她的身體,無法遏製地著迷於她“女大學生”的光環。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虛榮心竟如此之大。


    周會計的話像冬日冷風,吹在一個感冒人的頭頂,涼涼快快卻又讓人頭痛難忍。我揮之不去,靜之不下,左右為難中我又回到了院子裏。


    我背著手在院子中一圈圈地轉步。不知多久,轉累了,我就坐在靠牆的石凳上。父母屋內的燈已熄滅了,他們二老已上床,不過就該還沒有睡著。


    看著父母的屋子,回想小時候的點滴,腦海中募然蹦出尖耳猴腮的奎叔罵爸爸的話:“你再牛,不都快絕後了嗎?”


    王太白啊,王太白,你不能那麽不孝,你不能再沉迷於情色。無欲則剛,關心則亂,我對自已恨恨地說,然後邁步向屋內走去。


    可是到了屋前,我又猶豫了。我清楚地知道,我這一進去,嚴若萱也許就會永遠地離開我了。這麽一猶豫,爸爸滿頭的白發,媽媽掛滿淚水的臉龐,就又在我麵前晃動。


    我猛地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王太白啊,你真沒出息,你怎麽就不能男人點?


    一巴掌下去,幾秒後,我的臉上才感到火辣辣地疼。籍著這片刻的疼痛,我馬上堅定了片刻的意誌。不能等候,不敢怠慢,快刀斬亂麻,我趕快帶著那少得可憐的堅定,迅速地邁進了屋子。


    嚴若萱在床上已睡著了,電視上仍播放著晚間節目。我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她,她毫無反應。我又重重地推了一下,她半睜著眼看著我,還沉浸在睡意中。


    我不管不顧了,顫抖著問她“你認識周芬嗎?”周芬就是班長的老婆。


    嚴若萱猛地睜大了雙眼,她睡意全消,騰地坐了起來,滿臉的慌亂毫無遮蔽地呈現。


    她們果然不是校友這麽簡單。我看了後,心如刀絞、人似墜淵。


    嚴若萱的慌亂卻一閃即逝,臉上不可思議地恢複了平靜,“是的,她是我高中的同屆校友,隔壁班的。以前有點小過節。”


    “那她說你以前的事都是真的了?”我聽得出自己的語調裏都帶了哭腔,心中又想著她們不是有點過節嗎?嚴許是周芬胡編亂造的。


    “都是真的”嚴若萱出奇地平靜,根本就不問周芬到底說了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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