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裏,顧晨希一直在影視城陪伴言秉鈞拍戲。


    言秉鈞偶爾得個半天空閑,也會陪顧晨希在周圍的各個旅遊景區轉轉。


    顧晨希極力克製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關注那些莫須有的新聞動態。


    顧父顧母搬到言秉鈞的四合院住之後,沒有亂七八糟的記者再去打擾,日子過的也算舒心。


    新聞上一直也就是那幾個舊點,沒過多久便很快失去了討論性,公眾對言秉鈞與顧晨希戀情的態度也開始趨於接受。


    但新聞的榜首卻仍然對於當年林蔚平的死富有爭議,顧父顧母和顧晨希本來打算公布當年庭審的證據和結果以做澄清,但言秉鈞卻拒絕了。


    並且當顧父顧母看見輿論熱度逐漸平息,打算搬回清水坪去住的時候,言秉鈞也拒絕了。


    言秉鈞隻說再等等,說自己猜測後麵可能還有大事件要爆出來。


    但當顧晨希問言秉鈞具體是什麽樣的事件的時候,言秉鈞卻隻說還有待確認。


    時間就這樣白駒過隙般到了十二月的中下旬,言秉鈞的戲就隻剩下最後一場,拍完就能殺青。


    這一天,顧晨希也陪同著到了劇組,見證在這部戲裏對言秉鈞而言有意義的一刻。


    顧晨希漫步走在影視城王宮的廊橋通道上,陽光斜照著打在她的臉上,一明一暗的陰影襯托出她麵部美麗的輪廓曲線。


    劇組的人在廊橋上來回穿梭,因為顧晨希最近常來,和劇組的人很快也混了個半熟,大家見到她都親切主動的打招呼。


    “顧小姐好。”


    “顧小姐,下午好。”


    “顧小姐又來探言先生班啦?”


    顧晨希微彎著腰謙遜地向每個人問好回答。轉過廊角,她進到正在拍攝的殿內,言秉鈞此時正在演戲。


    他披散著頭發,身上依舊那襲白袍,隻是上麵已滿是墨水血漬,變得汙穢不堪。


    言秉鈞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案前疊放著一件黑金華服,雖然隔得遠,顧晨希看的不夠真切,但她感覺那是一件龍袍。


    言秉鈞正鬱鬱寡歡的喝著悶酒,身旁滿地都是淩亂破碎的酒瓶陶片。


    言秉鈞此時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光,他沒有一句台詞,但聲音卻此起彼伏有變化。


    他時而低聲凝噎,想哭卻哭不出來。時而又顫抖輕笑,像是譏諷嘲笑自己的人生。


    就這樣的一組默片似的鏡頭,在顧晨希進殿後,都已經反複拍了三四遍。


    但顧晨希卻從每組鏡頭中感受不出差別,在她看來每次都表演都一樣。


    可整個劇組的人卻似乎早已習慣,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第四次拍攝的時候,導演總算滿意,示意場記打板,這條鏡頭通過。


    言秉鈞站起身愉悅地鼓掌笑了笑,他的眼中又恢複了滿是光澤的亮度。


    他彎腰朝四周的工作人員鞠躬致謝,“這兩個月來謝謝大家的付出,辛苦了,辛苦了。”


    幾個人走上前來和他握手擁抱,導演恭喜他殺青,給他送上幾捧鮮花。


    言秉鈞與其寒暄幾句後,走到了顧晨希這邊。


    顧晨希走上前去,遞上她為言秉鈞準備的“鮮花”——一捧金燦燦的大麥。


    “我之前電視上看到劇組殺青不是都送大麥嗎,所以我今天就去買了一束,結果才發現原來隻有我一個人拿,早知道我應該給你買束玫瑰花的。”


    顧晨希不好意思的笑笑,伸過手去攬住言秉鈞的肩膀和腰,撲進他的懷裏。


    言秉鈞將鮮花都舉給身旁的周柯,左手拿著顧晨希送的大麥,右手緊緊抱住顧晨希。


    “送玫瑰花這種事,你就不要跟我搶了好嗎?哪裏有讓女朋友送男朋友玫瑰的,你這束大麥送我就剛剛好。”


    顧晨希在言秉鈞的肩膀上抿唇笑笑,她側過頭抵在言秉鈞耳邊幹脆地說了句,“殺青快樂。”


    言秉鈞幸福地蹭了蹭顧晨希的臉,看著她說道:


    “等我回錦益市錄完《娛樂世界》,我們就能去日本賞雪了。”


    “好啊。”顧晨希勾唇從言秉鈞懷裏起身。“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言秉鈞牽住顧晨希的手,拉著往外走。


    “走吧,陪我卸個妝,然後我們就回酒店收拾行李。”


    顧晨希之前隻知道言秉鈞今天殺青,但現在聽言秉鈞這話的意思是今天就要返程?


    “你們殺青後,劇組不吃頓飯什麽的嗎?”她疑惑的問。


    言秉鈞回過頭對她講:“因為我回錦益市還有工作,所以殺青戲就先拍的我所飾演的部分,大多數人都是在明後天才殺青。”


    “噢~這樣啊。”


    顧晨希明白過來,跟在言秉鈞身後點點頭。


    言秉鈞大概又是加班趕了工,為了盡快返程回錦益市。


    “另外,也可以早點回錦益市見到你父母嘛。”


    果然,顧晨希沒有想錯,言秉鈞的計劃裏還有這一層的考慮。


    顧晨希抬起眼,正看著言秉鈞那一雙笑眼對著自己。


    她感動於言秉鈞的周到,心中一陣暖意。


    “那等你卸完妝我們就回去收拾行李,我的東西都還沒整理,我還以為你今天殺青,最早也要明天才能走。”


    “現在回去收也來得及,時間還早。”


    言秉鈞坐到化妝鏡前,化妝師迅速過來幫他卸妝取頭套。


    頭套摘下來的時候,言秉鈞原本的頭發緊貼著頭皮,黏成一坨顯得有些油。


    顧晨希也由此產生了一秒鍾的錯覺,她感覺言秉鈞此刻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戲曲班子裏剛唱完戲正在卸妝的花旦,有股說不明道不明的迷人韻味。


    言秉鈞精致的五官本來就十分立體,臉部輪廓也深邃,這使得他整張臉看上去十分英朗有力。


    但言秉鈞這個人溫柔的氣質,又使得他周身散發著一股溫潤明媚的氣息。


    顧晨希很喜歡看一些老電影,很多閃耀當時整個時代的影星似乎也都有與之相似的氣場。


    陳瑩瑩總愛說現在娛樂圈風氣不好,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但顧晨希卻認為,拋開那些矯揉造作嘩眾取寵的部分。世間極致的美似乎都要有些雌雄同體才足夠風華絕代。


    陳瑩瑩聽了後,總說顧晨希愛執拗於一些歪理,表示不認同。


    顧晨希也隻得笑笑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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