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戈看著宇文讓帶著薑君坐上馬車,朝南楚奔去,露出了黯然的神情。


    與他截然相反的宇文讓,則一臉得意。


    他滿意地看著坐在他身側的薑君,“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留在南楚,不然今日也不用兜這麽大的圈子,吃那麽多苦頭了。”


    薑君看向他,冷靜地問道:“你和許悠悠,是一夥的?”


    宇文讓嗤笑一聲,不屑道:“誰跟那種女人一夥啊,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我不過是利用她對你的仇恨,將你綁了來而已。


    為了再次見到你,本皇子可謂是煞費苦心,也是為了你,本皇子才不惜放下身段,去認識什麽昭王府被休的側妃。”


    聽到這裏,薑君徹底想明白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原來宇文讓和許悠悠早已串通一氣,而兩人的目標,都是她。


    “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


    薑君掃了一眼宇文讓,漫不經心地問道。


    宇文讓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溫柔道:“一見傾心,再見傾情,當然,我是說你換上女兒裝之後。”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薑君冷冷問道。


    “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風流。”


    深情不過瞬間的宇文讓,恢複平日裏的嬉皮笑臉。


    薑君朝他笑了笑,一本正經道:“放心,你如果不殺了我,我定會成全你做風流鬼的願望。”


    她沒想到除了劉瑾戈,還會有另外一個男子想盡辦法得到她,雖然手段很是陰損。


    雖然她還未滿十八,心裏卻有種老樹開花的錯覺。


    “那你也要先嫁給我才能成全我,一到南楚,咱們就立刻成親,省得夜長夢多,讓劉瑾戈那個老狐狸鑽了空子。”


    宇文讓說著,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薑君連忙抽出手,啐罵道:“呸!我家殿下既不老,也不是狐狸。


    心計與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說出這句話時,她相當心虛。


    劉瑾戈的城府,分明深不見底。


    宇文讓朝她作了作揖,笑嘻嘻道:“謝謝娘子誇獎!”


    “找死!”薑君揮起手,朝他的嘴巴打去。


    但因內力被封,這一掌軟綿綿的,還沒打到宇文讓臉上,就被他抓住手腕,將她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薑君又羞又惱,用另一隻手掐了宇文讓的胳膊。


    宇文讓吃痛鬆開她的手,笑罵道:“你是小野貓嗎?”


    薑君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杏目圓瞪,不悅道:“不準你叫我小野貓!”


    第一個如此稱呼她的人,是劉瑾戈,也隻能是劉瑾戈。


    “為什麽不能叫你小野貓?我偏要叫,小野貓,小野貓,薑小野貓,薑小野貓!”


    宇文讓湊到她耳邊,不停地重複著“小野貓”這三個字。


    頭都被他吵炸的薑君捂上了雙耳,但是宇文讓拉開她的雙手,繼續嚷嚷著。


    忍無可忍的薑君直接扶著馬車,跌跌撞撞地朝馬車外走去。


    馬車正在管道上疾馳,她掀開簾子,作勢要往不曾停下的馬車下跳去。


    反應過來的宇文讓一把將她拽回馬車裏,用後怕的聲音吼道:“你瘋了?!你如今被封了內力,一旦跳下馬車,不死也殘!”


    薑君冷冷地看向他,不以為意道:“被你強行帶回南楚,還不如去死,一了百了!”


    “我不再喊你小野貓了行不行?除了放你走以及給你解藥,我什麽都依你。”宇文讓無奈地妥協道。


    他知道薑君性子剛烈,但沒想到會剛烈至此,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薑君聽了他的話,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朝他狡黠一笑,“真的?”


    “你想幹什麽?本皇子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宇文讓朝後退了退,不安地問道。


    “你先回答方才的話可算數?”薑君再次問道。


    宇文讓慎重地想了想,回道:“還不能傷及本王的性命,損害本王的身體與顏麵。”


    “成交!”薑君一口同意道。


    宇文讓困惑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想讓本皇子做什麽?為何我這心裏依舊不安。”


    薑君指著馬車外,笑眯眯地說道:“勞煩二皇子挪動貴軀,跟在馬車後麵跑吧。”


    宇文讓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別仗著本皇子對你青睞幾分,就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薑君沒有說話,起身就朝馬車外走去。


    宇文讓拽住她,“本皇子不會下去的,你也別想跳下去。”


    他緊緊拽著薑君,任憑她掐自己,踹自己。


    薑君看著他從座位底下的櫃中摸出一捆繩子,臉色一變,驚問道:“你想幹什麽!”


    宇文讓晃了晃手中的繩子,“是你自找的,如果乖乖聽話,也不會白受這份罪了。”


    說著,他將繩子朝薑君的雙腳上綁去。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讓你跟在馬車後麵跑了!”薑君懊悔道。


    她怪自己太看不清情勢,明明是自己受製於人,卻將自己當成了大爺。


    “這時候求饒已經晚了,將你雙腳捆起來,既不用擔心你逃跑,也不必擔心你跳馬車。”


    蹲著的宇文讓坐回位子上,拍了拍手,看著薑君被他綁住的雙腳,甚是滿意。


    懊惱不已的薑君剜了他一眼,“給我等著!你最好一輩子都將我綁著!”


    宇文讓笑嘻嘻地問:“真的可以綁一輩子嗎?你真的不會介意嗎?”


    “滾!”薑君怒罵一聲,撇過臉不去理會他。


    宇文讓湊到她麵前,好聲好氣道:“別生氣嘛,就算你不介意,我也舍不得,總有一天,我會用真心打動你。


    讓你知道,我比劉瑾戈,更適合你。”


    薑君一聽到他提起劉瑾戈,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前陣子還在說著等萬裏風與劉玉暖的婚事一定,她就正式成為他的正妃。


    這句話說出還沒多久,如今她就跟著宇文讓前往南楚,思來想去,她都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劉瑾戈。


    沒有幫他多少忙,卻總是令他心願成空。


    若這次是靈犀公主嫁到大嶽,選擇了他,他二人又該如何麵對如此。


    因為劉瑾戈身份的特別,他二人似乎從來都身不由己。


    每次相守到分離,都是被外界力量裹挾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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