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宇文讓談不攏,薑君隻得另想辦法。


    從前她對付無恥之人的經驗是比他更無恥,顯然這個經驗對於宇文讓而言壓根沒有用。


    宇文讓見薑君眉頭緊鎖,開口道:“跟我回南楚,不僅你的日子太平了,我還可保證隻要本皇子在,南楚絕不挑動與大嶽的戰爭,這筆買賣絕對是你賺。”


    薑君不屑地冷哼一聲,笑道:“靈犀公主已經成為大嶽皇上的宛妃,這戰爭豈是你想挑起就挑起的。”


    宇文讓聞言,嗤笑道:“你心裏清楚,靈犀的聯姻根本不能當回事,從頭至尾,本皇子的目標都是你,你去南楚,才是兩朝真正的聯姻。”


    薑君知道他說的沒錯,南楚老皇帝寵溺宇文讓,輕視宇文玨和靈犀公主,就連靈犀公主嫁到大嶽,也是宇文讓一手觸成的。


    若他想挑起兩朝事端,也不是沒有可能。


    薑君不禁暗暗歎息,為何一些人做了皇上,反而變得糊塗了起來。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二皇子真會說笑,本王的愛妻去南楚做什麽?做南楚女皇嗎?”


    劉瑾戈從巷子拐角徐徐走過來,臉上有幾分不悅。


    薑君跑到他身側,拉住他的手問道:“你怎麽來了?”


    劉瑾戈低頭看向她,笑吟吟道:“有人欺負你,我能不來嗎?是嶽母大人告知我,說你有可能遇到危險,我便趕緊來了。”


    薑君聞言,粲然一笑,她就該想到她娘親雖然有時候不離譜,但關鍵時刻總是比猴還精。


    薑君看著宇文讓,對劉瑾戈小聲道:“怎麽辦?我們要抓了他嗎?”


    雖然抓了南楚二皇子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合適,但宇文讓先潛入大嶽的,就算抓了他,明麵上也有說辭。


    “見機行事吧。”劉瑾戈抬起右手,巷子高牆上立刻站滿了弓弩手。


    除此之外,阿克也帶著十餘人堵在了巷子口。


    宇文讓見自己被圍住,笑問道:“昭王殿下這是要將本皇子留在此處嗎?”


    劉瑾戈麵無表情,語氣冷淡道:“本王確實很想這麽做,不過本王不會殺了你。”


    薑君默默歎了口氣,身居高位,還真是要三思而後行。


    殺了宇文讓,南楚定會對大嶽問罪,到時候宇文讓與大嶽,都會陷入麻煩之中,實在得不償失。


    她看著宇文讓,厲聲道:“宇文讓,你在大嶽的所作所為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無意將事情鬧大,我奉勸你也別得寸進尺!”


    宇文讓可以肆無忌憚,無視兩朝盟約,他們卻不能。


    宇文讓看著薑君一直拉著劉瑾戈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勾起嘴角,卻又笑不出來,“我自己走,不過來日方長本皇子還會回來的。”


    說完,他縱身一躍,從牆頭離開了。


    薑君欲去追,卻被劉瑾戈攔住,“不用追了,會有人盯著他,行跡既已敗露,他自己也會離開的。”


    薑君跺了跺腳,咬牙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個,匕首,他把我的匕首搶走了!”


    劉瑾戈愣了愣,幹笑道:“一把匕首而已,本王回頭再送你一把,保證比那把好。”


    薑君將他往前一推,固執道:“不行!我就要那把,你快去給我追回來!”


    阿克等人看著劉瑾戈,也不知該不該追。


    劉瑾戈瞪了他們一眼,“還不快去追!”


    ——


    昭王府內,薑君摸著自己心愛的匕首,露出欣慰的笑容,“還好把你找回來了。”


    劉瑾戈看向她,沒好氣道:“你是高興了,我卻在宇文讓麵前失了顏麵,好一頓懇求他才還回來。”


    薑君拂袖起身,摸了摸他的臉,“乖啦乖啦,這是未來妻子隨身佩戴了好幾年的東西,落到其他男子手中,你的臉麵更不好看。”


    劉瑾戈聞言,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放到了自己袖中。


    “你幹什麽?”薑君伸手去扯他藏到身後的袖子。


    劉瑾戈握住她的手,一臉嚴肅道:“本王替你收著,免得下次又落到誰的手裏,又得本王放下身段去求人家還回來。”


    薑君撇了撇嘴,不樂意道:“那我以後護身用什麽?”


    劉瑾戈走到書案後的木架前,從頂部拿下了一個木盒。


    薑君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把漂亮的匕首。


    拔出匕首,隻見匕首上刻了兩個字,“清輝。”


    她念完頓時麵露喜色,驚呼道:“這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匕首,我當初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它的蹤跡,不曾想卻在你的書架上放著。”


    劉瑾戈不以為意道:“不過是比一般的匕首鋒利了些,是不是天下第一還未可知呢。”


    薑君歡喜地抱緊匕首,“我不管,人人都說它是天下最好的匕首,它便是。”


    劉瑾戈取過匕首,提醒道:“小心,別傷到自己。”


    他將匕首插緊後,還給薑君,“我早就想送給你,隻是擔心它太鋒利,怕你使用時會誤傷了自己。”


    薑君拿著匕首,抬頭問道:“那現在呢?現在為何放心送我?”


    劉瑾戈揉了揉她的頭,無奈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紅顏禍水招惹的人太多,尤其是宇文讓那種,刺他的匕首,自然是越鋒利越好。”


    薑君噗嗤一聲笑道:“就你色膽包天,還好意思說別人,這把匕首我收下了,一會拿去師父麵前好好顯擺顯擺,他當初可想要這把匕首了。


    說什麽用清輝切的瓜果,都比普通刀子切的要好吃上百倍上千倍,我一會就切個瓜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對了,我那把匕首你可得收好了,若是敢弄丟,或者送給別人,你就給我等著。”


    說著,她舉起拳頭,做了個捏碎的動作。


    劉瑾戈卻一言不發,眉眼帶笑地盯著她看。


    薑君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你幹嘛盯著我看。”


    劉瑾戈點頭笑道:“確實有,有一張話匣子的嘴。”


    薑君瞪了他一眼,“你嫌我話多。”


    “不嫌棄,我就喜歡你喋喋不休的樣子。”


    劉瑾戈正說著,卻見薑君聽都沒聽,跑去書架前翻找什麽,困惑問道:“你在找什麽?”


    他倒巴不得薑君落了什麽東西在這,可惜薑君素來與他涇渭分明。


    薑君一邊翻找,一邊道:“看看還有什麽寶貝,話說某人哭窮的本事真是一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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