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形勢,白小小心下暗自憂慮,她念頭一動:“不能再這般打法.....”


    於是放棄迷蹤掌法,縱身而起,人至半空,那曼妙的身軀,如陀螺般猛然旋轉,手中三尺青峰向下斜指,借助著身體的旋轉之力,霍然脫手而出,咻地一聲,長劍迅如閃電般,穿空而下,點射向正在地麵前衝的劉宇。


    劉宇人到半道嘎然止步,身形亦是如陀螺般,瞬間旋轉,同時手中飛刀出現,亦是借助身體的旋轉之力,將飛刀擲射而出,他射出的卻是兩柄飛刀,一柄精準地撞向三尺青峰,一柄直射白小小。


    錚的一聲,飛刀與三尺青峰相撞,另一柄飛刀卻是咻地一下,穿透虛空,帶起尖銳的破風聲,眨眼之間,爆射到了白小小的身前。


    白小小本就傷勢頗重,猶如窮弩之末,之前又與劉宇鬥了那麽久,此刻,連維持縱身都已是極限,哪裏還能躲避奪命而來的飛刀?


    性命岌危之際,她瞳孔一宿,隻好使出一個保命的手段,捏碎了一個玉簡。


    “轟!”


    玉簡碎,神通出,一隻手掌自玉簡裏爆發出來,遮天蔽日,瞬間將飛刀拍飛,消失不見蹤影,手掌勁力不斷,繼而斜著拍向地麵。


    劉宇臉上失色,朝著手掌傾斜的另一方奪命而逃。


    “轟!”


    手掌印地,地動山搖,留下一個縱深十丈有餘的大坑,直接將地下水都是拍了出來,汩汩地往外冒。


    回頭看著眼前大坑,劉宇心有餘悸:“好險!”


    但他雙眸之中並無懼意,手中再次出現兩柄飛刀,準備繼續攻打白小小。


    白小小眼看劉宇鍥而不舍,冰冷的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再繼續攻擊我的話,那下一次的手掌,可就直接拍向你,而不是斜著拍向地麵。”


    劉宇不語,猶豫地看向白小小,片刻之後,道:“無妨,隨時奉陪。”卻也沒有再發招。


    白小小貝齒輕咬,道:“你我當真有那麽大仇恨麽?實話告訴你,我的保命手段不止一個,退後一萬步,就算用完了,你也殺不了我。”


    倘若她的保命手段,在此處便使用完的話,那憑她現在的狀態,也很難在這凶險之地全身而退,但若不動用保命手段,眼下的她,已經到了極限,還真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


    “何出此言?莫不是想嚇唬我?”劉宇道,倘若事實真如白小小所說,他還真拿對方沒辦法。


    “除此之外,我的身上,還有我爺爺留下的禁製,當我的生命受到最大威脅時,會自動觸發那道禁製,到時候你必死無疑!你我本無仇恨,倘若你肯就此罷手,吳明的死,我可以不再追究。”白小小道。


    為今之計,她還是先暫時退讓,並且還須想辦法留住這個家夥,將他與自己捆綁在一塊,待得將傷養好些,再作計較,到時候,她自是不會讓這個家夥好過的。


    “那好,告辭了,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劉宇道,還是遠離這女人的好,此女心機頗重,之前種種就能說明這一點。


    “不行,我這邊已經死了四人,損失慘重,若不堅持到底,尋得寶藏的話,我吃虧甚大,所以你須和我一起,待尋到寶藏之後,方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白小小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劉宇沒好氣的道:“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你想要寶藏,自己尋去,反正藏寶圖已經在你手上了,與我何幹?我又不要,難不成你還能攔住我,不讓我走?”


    “我現在有傷在身,的確無法攔住你,但要引來飛虎傭兵團的人,卻也並不難,相信到時候,你也難以脫身吧?你必須助我得到寶藏,然後我們平分,這是我的最低要求,否則的話,大不了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好過!”白小小威脅道,其實她根本不在乎什麽寶藏不寶藏的,她這般強拉硬拽,要的隻是將這個大大變成自己的護身符。


    劉宇臉色一黑,罵道:“卑鄙!無恥!下三濫!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大家閨秀,應該會知書達理,恭謹謙讓,沒想到卻是個女潑皮,還是個貪得無厭的女潑皮,你沒有去找個山頭,落草為寇,當個山寨女匪徒真是可惜了!要不要我介紹個匪窩給你?免費的!”這女人還真讓人無語,她若果如此做的話,自己還真是脫不了身,走不得了。


    白小小無視劉宇的謾罵,自顧自說道:“刺林山脈這麽大,我一人尋找的話,怕是有些困難,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合作,將寶藏找到,一人一半,這段時間,我保證不會找你麻煩。”


    “我不答應也不行了吧?女潑皮,好吧,我們合作,尋找寶藏,得到之後,一人一半。”劉宇唉聲歎氣,又道:“把藏寶圖拿出來我看看。”


    這般討價還價之後,他最終靜下心來,打定主意尋寶。


    “不必,我看看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帶路。”白小小道,要是這個家夥拿著藏寶圖走了,自己可就再無法將他留住了。


    “怕我拿著走了麽?放心,我又不是你,還不至如此。”劉宇譏笑道。


    白小小卻是不再理會他,背過身去,將藏寶圖拿出來,眉頭微鎖,仔細研究一番,良久,再將藏寶圖收了起來。


    “怎樣?”劉宇不屑地問。


    白小小點點頭:“圖上所標的方向與路線,我都已悉數記下了,我們先覓個去處休息養傷,過幾日再出發尋寶不遲。”


    “還是現在就出發吧,說不定,飛虎傭兵團的人也知道寶藏所在,可別忘了,你這份藏寶圖,還是從人家嘴裏得知的,萬一去遲了,縱有良機,寶藏也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穩妥起見,咱們還是越快越好,現在就出發,方為上策,你說呢?女匪徒。”劉宇不依不饒道,若是讓這個女人將傷養好了,到時候自己可就麻煩了。


    “我看你是怕我傷勢養好,實力恢複之後對付你吧?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這段時間不再找你麻煩,就一定不會找你麻煩。”白小小美眸一眨,微笑著道。


    “是麽?那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不?女匪徒。”劉宇嘲諷道。


    白小小蓮步一跺,暴脾氣迸發,萬分不滿的道:“你不要左一句女匪徒,右一句女匪徒,如此粗鄙不堪,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人與人之間,要學會互相信任,懂麽?像你這般小雞子肚腸,能成何大事?有本事今天你再叫我一聲女匪徒,小心有一天,我真拉著你一起立山頭,做匪徒,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匪徒,是否還有心罵匪徒?”


    “切,不說就不說,反正就算我不說,你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女流氓,不是我說你,你翻臉比翻書還快,你看看,連出門都蒙著臉麵,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表明了你無臉見人的麽?你說的話,可信度還真的不高,倘若我相信了,估計豬都會笑話我,哈。”劉宇繼續打擊,諷刺,極盡嘴中之能事,實在是被這女人誆上賊船,心裏太不爽了,如果能夠氣死這女人,那就最好不過了。


    果不其然,聽得他的諷刺打擊,白小小登時氣得火冒三丈,失去冷靜,抬腳就是朝劉宇踹過來,嘴中報複道:“你才是流氓!你才是下三濫!你全家都是流氓!我......我不帶路了,你自己想辦法吧,別想著逃跑,隻要你敢走開,我就把飛虎傭兵團的人招來,大不了一塊死,哼!”


    劉宇躲過白小小的一腳,道:“看看,原形畢露了吧?還說我小雞子肚腸,我看你也大不到哪去,不過說你兩句,就尋死覓活的,算了,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前麵帶路吧,我還等著尋到寶藏,脫離苦海呢。”


    “帶路可以,但你必須與我保持十丈距離,有了十丈距離的時間,足夠我將所有寶物收起來了,我倒要看看,到時你又能怎樣?”白小小深呼吸幾次,冷靜下來,隨後美眸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戲謔地對劉宇道,實在是被這家夥氣得不輕,不報複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哦?你確定?那我老人家就不辭勞苦,再教你一招,好叫你在額頭上寫個‘服’字。其實,藏寶圖有兩張,我不過給了你一張次要的,主要的還在我這呢,難道你沒發現?你那份藏寶圖,隻是去往寶藏之處的路線圖,沒有寶藏的具體位置?你那張藏寶圖我可是看過的,雖是記得不甚清晰,但大概的路線我還是知曉一些的,小娘皮,請問,寶藏之地的入口在哪?機關在哪?哈哈!”劉宇說著,手中出現另外一張藏寶圖,在白小小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臉上滿滿的都是作死的笑,嘴中還不忘繼續打擊諷刺,念念有詞:“方把逐顏作笑歡,誰知樂極生悲今安在?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白小小聞言,連忙拿出身上的藏寶圖,一觀之下,還真如劉宇所說的一般,登時氣急敗壞,罵道:“你!....你混蛋!......”


    “好了,別磨磨蹭蹭的,前麵帶路吧,再不走,我可就自己尋寶去了,到時候我吃肉,你喝湯,哦不,應該這樣說,我吃肉,再喝湯,你看著我吃肉,再看著我喝湯。哈哈哈!”劉宇擺手,笑著示意白小小走在前麵,心情也不那麽鬱悶了,還好,自己當時多留了一個心眼,對付這個女人,還真的不能掉以輕心。


    “無恥!”白小小跺了跺腳,氣呼呼的道,心下十萬個想法:“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犬兒揭竿把義起!也不知這是什麽世道?自己不過是從路邊隨便抓來個壯丁當棒槌,卻莫名其妙地碰到個滾刀肉,凶殘,狡詐,悍不畏死。事到如今,也隻好先順著這家夥的意了,不然逼得過急了,這犬,還真的有可能跳牆,到時說不得會兩敗俱傷。”


    這般慮著,白小小不情不願地選好了方向,往前走。


    趕了半天的路,兩人誰也不搭理誰,互相防備著,一前一後地走著,倒是挺安靜,耳邊飄蕩著的隻有腳步聲,還有腳下踩斷枯枝爛葉,唧哢唧哢的清脆響聲,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白小小走在前麵,有路不淌,帶著後麵的劉宇在雜草叢中穿梭,再穿梭,到得後來,越走越堵塞,甚至到了須用長劍開路的地步。


    劉宇忍不住道:“前麵的,你是否故意往偏了帶路?居心不良?”


    白小小直言不諱:“是,我就是故意往偏僻的地方帶,不讓你這個混蛋好過!”


    劉宇笑道:“有點意思,都說憤怒的女人比豬蠢,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前麵的,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在開路,對我毫無影響?”


    白小小一怔,旋即停下腳步,不走了,回過頭來氣呼呼地看著劉宇。


    劉宇高興道:“怎麽不走了?難道是想通了,要散夥了麽?那太好了!其實我早就如此想了,咱們既然是萍水相逢,就該各奔東西,各回各家,老死不相往來才對,還找那勞什子寶藏作甚?前麵的,你說是吧?”


    “前麵的,前麵的,難道我沒有名字嗎?混蛋!”白小小氣得跺腳。


    “咳,一個名字而已,很重要麽,你犯不著生氣,這樣,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後麵的,如何?”劉宇不以為然地道。


    “名字不重要嗎?那你為何還要取名字?幹脆就叫混蛋算了!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劉大大,是你的真名嗎?”白小小反擊道。


    “是呀,有問題嗎?你呢?你的名字才值得懷疑,我一說出我的名字叫劉大大,你竟然就說你叫白小小,這不明擺著是瞎說的嗎?簡直居心叵測!咱倆的名字相衝,你知道嗎?速速從實招來,給小爺報出你的真名!”劉宇道。


    白小小美眸流轉,道:“是麽?可我怎生覺得,你好像在騙我?你知道嗎?我家族裏麵有一門秘術,煉成之後,可以看出別人的具體骨齡,知曉別人的詳裏年歲,便是修為相差甚遠的亦不例外。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騙子,我觀那人的骨齡,得知那人才十六歲多,不到十七,可是那人卻說,他今年正好五十歲,欲要騙我稱呼他為叔叔,大大,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惡?這個人是誰,你曉得麽?”


    劉宇尷尬地摸摸鼻子,道:“咳,年齡都是浮雲,知道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要老去?遲早有一天都會變成五十歲的,對不對?那人跟你說五十歲,也是沒甚惡意,大小不過是句玩笑話而已,你瞧瞧,你今年都已四十九歲了,連句玩笑都還開不起,可不有點小雞子肚腸了?”


    “你!.....”白小小詞窮,指著劉宇,良久才想出應對之策:“我不走在前麵了,要走就肩並肩一起走,省得白白便宜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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