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下到底有一些默契與相同,似敵而非敵,似友而非友,隻因道不同,言不合,不相與為謀,水火不相容,勢必不能夠混存,遇之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兩人公平決一死戰,隻為欲要得出一個結果來,到底誰人才更勝一籌,誰人才是最後的王者。


    兩人靜立時,猶如剛勁古鬆,紋絲沒有多餘的搖動,動手時,迅疾如輕靈脫兔,看不出來一絲發虛與怯懦,隻一個念頭,殺死對方。


    身子一動,兩人帶出幾個殘影,雙雙想法一般,直刺對方咽喉。


    這是最簡單有效殺死對方的方式,不演花招,不圖善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幹淨利索,一招致命。


    “砰!”


    長刀與長棍沒有錯過對方的精準,再次相撞。


    刀棍皆非側重於刺擊的兵器,此刻兩人卻是違逆常理的使將起來,再次硬碰對撞之下,鐵棍的厚重力沉更占優勢,長刀略嫌單薄,落了下風。


    隻是,這把長刀非同一般,上麵附著有刀之意境,足以填平落差。


    但,這一根長棍亦是非同一般,舉世絕有,隻見刀棍相撞之時,劉宇十成的暗勁暴湧而出,點刺變成了輔助,內裏的滔天頻率振動才是真正的殺機!


    長刀青年立覺一股無以名狀的勁力自刀中傳來,瞬間透過他的雙手,進入了他的體內,對他的五髒六腑,乃至血肉,骨骼,進行全麵的肆意絞殺。


    極致的疼痛無所不在,降低他的肉體生機,他忍不住大刀脫手,口中接連噴出鮮血。


    幸好他有刀之意境,在千鈞一發之際化解了許多的暗勁,否則,他已經五髒六腑盡碎而亡。


    即便如此,他也受了嚴重的內傷,五髒六腑碎裂半數,全身血肉與經脈受損。


    兩人後退,劉宇卻是不再間斷,足下運力再次搶上,長棍再次威猛前伸點刺,就像猛龍暴竄身體,殺意無邊,撲向敵人,張牙舞爪,有著一股子吞殺毀滅萬物的凶猛與暴烈。


    一個內裏受創,一個凶猛暴烈,再次相對,兩人的勢均力敵被打破平衡。


    一個戰力跌落到了五成,一個戰力上升到了十一分,勝負分得越發明顯了。


    常言道,受其難而稍為劣勢,一劣勢便競之不及,一不及便退步,一退步便遠隔千山。


    殺機將至,長刀青年鬥無退路,來不及多慮,隻猛地咬破舌尖,全麵燃燒精血,氣勢恁增,此戰之後,他的修為與根基將不複存在,他不會有一個體麵的終結。


    但事已至此,一切已無所謂,他心性極度堅韌,就是死,也要對方陪葬!


    人死,不等於戰敗。


    幾個手訣掐出,長刀近至跟前,嗡嗡作響,旋轉的同時,斜斬出擊,速度快到極致,帶出一片刀影,眨眼間形成一彎銀色的半月,他再次催動了自己的必殺技法,“斜月斬”。


    但是,他這一招需要蓄勢而發,方得十足的精髓威力,倘若時間太過倉促,威力便是大打折扣。


    可敵人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來發招,他隻能半裏推究,將銀色半月斬出。


    “砰!”


    長刀與長棍又一次相飛相撞,互相消磨。


    人影閃動,卻是劉宇已經到了長刀青年的跟前,一拳暴推,尖嘯著,擊打長刀青年的麵部,拳頭帶出的拳風,割刺得長刀青年麵頰生痛,寒意陡升。


    長刀青年催發斜月斬招式用老,尚來不及換招,麵對敵人拳頭,隻好又再祭出另外一把長刀來,以刀身擋拳。


    “砰!”


    刀身爆碎,拳頭依舊勢不可擋,呼嘯而至,長刀青年臨危舉掌禦拳。


    “砰!”


    手掌爆為血霧,不複存在,暗勁噴湧侵入體內,刀意也隻能將其消磨十之一二,無邊的痛苦與傷殘轟然而至,長刀青年呼吸困難,身形搖擺不定。


    “砰!”


    一拳再至,擊在了他的胸口,胸部登時凹陷,後背的衣服都是隔空爆射粉碎,長刀青年生機急速銳減。


    “砰!”


    又是一拳,猶如鐵錘一般,猛然再轟,擊打在胸口的同一位置。


    四拳前後而至,攜帶著四重不可化解的力量,層層而透,幾乎毫無間隔,勁力之下,拳頭自胸口穿透長刀青年的身體,他的肉身上,少了一隻手掌,多了一個窟窿。


    “嘭!”


    長刀青年一念心服,閉上雙眼,沒有悲哀,沒有不舍,他輸,他亡,他倒下。


    勝負已分,生死已決,劉宇拾起那把長刀,繼續出刀進行屠殺,連削帶刺,不斷突擊戰陣,每出一刀,幾乎便斬殺一人,刀刀催敵喪魂,不斷收割冥鬼宗之人的性命。


    繼長刀青年之後,冥鬼宗眾人也還有一些天才現身,隻不過比之長刀青年多有不如,麵對劉宇有恃無恐的滅殺,似乎並未有太好的辦法。


    他們隻能不斷地互相推搡防守,不斷地後退騰挪。


    眼看形勢不妙,又有生丹境強者站出來穩住人心,高呼道:“其他人別看著不動,快快動手圍攻,合眾人之力殺死他!不然我等都不會有甚好下場!殺!。”


    劉宇殺意淩天,身法閃動愈來愈快,於敵群之中進退轉折間飄忽難測,猶如鬼魅,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方避開敵人的兵器尖端,將斷步之妙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並非是他故弄玄虛,而是斷步的妙處著實如此,隻在敵人的攻擊之處騰挪半步,入微見細,對方就失準在了這半步裏頭,半步所差,卻始終遙不可及。


    避過敵之殺招之後,再瞬間逆勢而上,攻人勢盡,有所不備。


    人影過處,不斷有人倒下,甚至有些敵人,在被劉宇一刀抹在脖子上的時候,連劉宇的影子都沒有摸到,談何抵禦?


    又殺得片刻,冥鬼宗之人將戰陣規模統統加大,然後又將戰陣相互間連接起來,無倫是防守亦或戰力都大大增加。


    卻不料劉宇觀此情景,越發冷笑,這一出,可不正是為他的飛刀送命來的?


    當下咻咻之聲不斷,飛刀頻頻打出,在敵人成堆成群的狀態之下,飛刀打擊出來的效果立竿見影,好得不能再好。


    隻見那飛刀一出,勢疾力沉,攜帶著黑白相間的暴戾元氣,瞬息間便穿透一人的胸口,緊接著飛刀不斷,穿透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


    一柄飛刀射擊下來,少則斃敵三兩人,多則十幾人,殺得敵人更是成片成片地倒下,猶如收割草麥一般,簡直視若白白將性命相送。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一千多人,所剩無幾。


    那些幸存的,心膽俱裂,惶恐到了姥姥家,再也沒有勇氣麵對那尊惡魔一般的殺神。


    於是,他們紛紛發出信號,呼救於其他後知後覺的門人,速速趕往現場,共同禦敵,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大好性命撥之泥中。


    再次一撥一撥的人群趕來,人人瞧見現場的慘烈,頓知大事不妙,果斷對劉宇進行圍攻。


    但這次他們沒有讓修為較低的人群打頭陣,而是那些修為均在生丹境之上的較強者,自覺圍殺而上。


    當此之際,他們自是知曉,麵對這般強悍大敵,如若冒然讓修為較低之人前衝的話,隻會幹擾到其他人,不僅起不了作用,反而會限製,拖累了後麵的高手。


    當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人海戰術已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隻會反製了己手。


    正所謂:風添雪冷,雪趁風威,果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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