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起,十幾個一同前來的年輕俊傑便看到一道身影飛出房間。


    他們先是戲謔一笑,緊接著又是麵露駭色,皆因他們細瞧之下,那道飛出房間的身影竟是趙兵!


    而再看看房間裏頭,劉宇仍安然無恙地坐在那,甚至還在悠哉悠哉的吃著點心,仿佛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


    眾人大驚,連忙過去扶起已經昏死的趙兵,一番探息推拿,終是將趙兵的呼吸平穩下來。


    人人鬆了一口氣,若果今天趙兵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他們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著走了,這可是郡主之子,他們擔負不起!


    這一群好歹也是生丹境的強者,確定趙兵無甚大礙之後,很快便壓下了情緒。


    其中一人怒視劉宇道:“哼!大世子能夠看得上你身邊的那位小娘子,算是她天大的造化,便是泛愛牽及,也少不了你的好處,待世子繼承那郡主大位之後,更加能夠讓你恁憑功名富貴,日後做得郡主近臣,風光無限,光宗耀祖,豈料你不知兜受,反要自尋死路!今日,我等少不得要將你當場誅殺!以報忠心!”


    劉宇仍在悠哉品茶,兀未多看一眼那十幾個人,隻口中淡淡的道:“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你們立刻滾蛋,少頃可就沒有機會了。”


    那說話之人一怒,喝道:“找死!”


    話落,身形一躍,一掌向劉宇拍來。


    “砰!”


    餘人但見那名同伴去得快,回來得更快,並且亦是倒飛著回來的。


    嘭的一聲砸落在地之後,那人氣息全無,已然死得透徹!


    更要命的是,眾人壓根未見得有人出手,隻見到那名同伴飛過去,然後就又飛回來。


    而那坐在桌子邊上的青年,根本就一直在悠哉品茶,吃點心,連頭都未曾抬一下。


    這一出太過詭異,也太過恐怖。


    一眾年輕俊傑盡皆大驚失色,麵上再也掩飾不住惶懼之情,就連趙星亦是臉色駭然,他不由想起了父親的告誡,不得不佩服父親的見識和眼光。


    這一位,還真的是招惹不得的存在!


    剩下還有十二名年輕俊傑,盡都站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隻拿眼睛緊緊看著劉宇品茶,吃點心。


    十二人在心驚膽顫中艱難地熬著時間,有些人滿頭大汗了也不敢抬手擦上一擦,仿佛生怕連抬手都會被劉宇視作敵對,然後會被無形鎮殺。


    一炷香,兩柱香,直過去一個時辰,劉宇方自打了個飽嗝,然後轉過頭來問阿四道:“可是吃好了?”


    阿四頷首道:“好了。”


    語畢,輕輕將麵紗戴上。


    劉宇托腮沉吟,片刻一個壞笑道:“帶你玩一個我以前經常玩的遊戲。”


    阿四道:“什麽遊戲?”


    劉宇道:“話休多問,隻管隨我來。”


    言罷,又看向趙星道:“趙兄,咱們移步。”


    然後又看向那十二名年輕俊傑,淡淡的道:“你們也隨後下樓。”


    十二名年輕俊傑如蒙大赦,莫不紛紛點頭,拖了趙兵與另外一名死者就跟在三人後頭,無有半點不遵。


    趙星愣愣的與劉宇並肩走著,隻不知這位想要玩兒什麽。


    及至酒家門口,劉宇方始停住腳步,轉身吆喝掌櫃的。


    那掌櫃的擦著冷汗,賠笑著應聲過來,誠實的道:“大官有何吩咐?”


    劉宇一笑道:“掌櫃的別緊張,其間之事與你無幹,你隻照舊做菜受財便是,現下你便差人搬一套桌凳過來此處擺放,再好酒好菜盡管上一些來,我等就在此接著享用了,稍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決不至於讓你這一天白忙。”


    掌櫃的連連稱是,忙應諾今天所有酒食茶飲並算是他請客,作揖退下,自管吩咐小廝炊辦去了。


    這時趙兵醒轉過來,但他傷得頗重,仍起不來身,睜眼四顧,乃見一眾年輕俊傑環繞在側,身旁還躺有一具屍體,當下被嚇得尖叫,旋即怒叱道:“混賬!還不快快把我扶起身來!那該死的小子呢?你們可有幫我將他剁了?還有我那小娘子.......”


    這一通不知死活的高呼,直讓十二人麵如死灰,端的難看,又不好叱他閉嘴,情急之下,眾人隻好速速圍攏而上,一言不發的對著趙兵拳打腳踢,又將他打暈了過去,方自轉過身來,忙向劉宇躬身作揖,強顏苦笑。


    那一團子亂亂的所為,劉宇視若無睹,隻轉過身來看著十二人道:“觀爾等之衣著行徑,蓋為本地顯赫家族背景無疑,今日倒可以賣你們家裏頭一個十足的麵子,不殺你們,但我也不能在遭受了無辜傷害之後,還不明不白地將你們放了,我這裏有一個折中的法子,可以緩解大家的矛盾,你們可要傾聽一二?”


    十二人暗暗叫苦冤屈,皆都忍不住這般一個想法:“就你還遭受了無辜傷害?受傷的是我們好吧?還講不講理了?”


    心裏這般抱怨著,外裏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人人都忙不迭地點頭,口裏都道:“要聽!要聽!但憑大人吩咐!”


    劉宇道:“如此甚好,看來大家都是善解人意的明白人,這樣罷,你們即刻各自傳信回家,著家裏長輩帶些錢財趕來此處,將你們都贖了去,這般,既化解了大家的不和局麵,又可保得你們毫發無損,豈不兩全其美?”


    十二人又是忍不住暗暗不平,盡皆一個疑問:“我們這邊一死一傷,何來毫發無損?為何我們受了傷害還要給你賠錢?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但是疑歸疑,表麵卻是連連答應,口中半個不字也無,中有一人道:“不知大人此番要多少贖金?是要寶物還是要金幣?”


    劉宇道:“金幣便可,我是個不貪寶物的好人,好人就需要金幣來安慰,至於數目麽,多說具體數目傷了大家和氣,且不雅相,那便概無定數罷,隻消令我滿意就可了。”


    十二人聽之越發心裏忍不住吐槽:“你是好人?!並且你這都明目張膽勒索金幣了,還講究哪般勞什子的雅相?當真不怕氣死人也要笑死人了,能夠將勒索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自自在在,你也算是一等一的熊子,蠻不講理的祖宗,隻顧自個兒哼哼,更是那拋在半天雲裏的鴯鶓,以為自己會飛了,知道不?”


    縱有十萬個不甘,十二人也隻敢在心裏頭嘀咕咒罵,手裏卻是不敢有所怠慢,紛紛掏出玉簡傳信家中,向家裏人道盡其間辛酸苦辣。


    雖則他們身上也都有不少金幣,然而看那位的勢頭,毫不懷疑肯定差之甚遠的了,隻好求人送大把的金幣前來,以作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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