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昔便按照原來的生活習慣生活、工作。


    不過每次看著自己的車鑰匙,白昔都會微微搖搖頭,想著鄧敏那小丫頭柔順的發絲和笑臉,心中浮現幾分懷念。


    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也慢慢來到了原主被誣陷的那天。


    白昔想過請假不去醫院,將這件事情躲過去,但最終選擇迎難而上。


    原主內心雖怨恨,但同時也希望將那位病患給救下來,她是一名醫生,明知道對方會死,不能選擇逃避。


    晚上的急診室一直是最忙碌的時間。


    白昔按號碼處理著病人的病情,黑色的簽字筆在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寫著。


    此時白昔終於明白為何醫生開的藥方常人看不出來,甚至於會出現醫生專用字體這種說法。


    那是因為忙啊。


    病患太多,為了節省時間,藥方自然是寫的越快越好。


    當然還有便是藥方上有大量簡寫,倘若你沒有任何醫藥知識,自然是看不懂。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白昔看了眼旁邊手機上跳轉的時間,她現在35歲了。


    不過很快白昔便沒有時間感慨,便又繼續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淩晨三點半,人滿為患的急診科終於稍微安靜下來。


    在白昔給病人看診的時候,門外傳來沈秋怯生生的聲音:


    “金醫生,剛剛送來一位暈倒的急患。”


    自從鄧敏離開後,沈秋便經常與白昔搭檔,但沈秋膽子有些小,每次麵對冷冰冰的白昔,總是有些害怕。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當初汪巧巧那件事。


    沈秋一個沒什麽背景,專業知識也隻能說過得去的人,能進入這家醫院,實屬運氣,故而捧著汪巧巧的臭腳也不難理解。


    白昔對於這些無所謂,畢竟她和沈秋不熟,也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對方身上。


    瞟了眼牆上的掛鍾,白昔便明白那件事情開始了。


    將最後一位病人的藥方開好後,白昔將手指細細擦拭一番,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朝著門外走去。


    “我告訴你們,你趕緊給我爸安排醫生,不然我爸出了事,就是你們醫院的責任。”


    一臉橫肉的男子,對著臉色蒼白的沈秋威脅到,白昔甚至看到對方的口水噴到了沈秋那張清秀的小臉上。


    此人便是上輩子將原主逼到絕境之人,張成啟。


    白昔之前倒也調查過對方,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張成啟是安乾市老牌國企的一名普通員工,也是接替了他父親張建國的崗位。


    不過張成啟倒也沒什麽建樹,隻靠著自己父親在公司積累的人脈才能在單位立足。


    不過總體來說,生活還算富足。


    白昔對於別的倒也沒什麽太大興趣,隻要知道對方還在這所城市便好,這樣才能保證事情按照原來的軌跡發生。


    白昔有些嫌棄的看了眼張成啟,看著閉著雙眼,睫毛輕顫,臉色泛白的沈秋,最終歎息一聲,伸出手,拎住張成啟的後領。


    “啊!”


    張成啟被白昔扼住了命運的後領,腳步不由退後了幾步。


    畢竟不能使用超脫這個世界的力量,白昔也沒辦法將對方提起來。


    白昔鬆開大漢的後領,從口袋中掏出一方手帕,對著沈秋說道:


    “去洗洗臉吧。”


    沈秋從白昔手上接過手帕,目光瞟到白昔身後一臉凶相的張成啟,急忙開口:


    “金醫生!小心!”


    白昔側身躲過身後張成啟伸過來的拳頭,對著沈秋微微一笑,隨後轉身握住張成啟的手腕,對著沈秋開口道:


    “先去吧。”


    說完輕輕推了下沈秋的脊背。


    沈秋最終一步三回頭的朝洗手間跑去。


    白昔此時方打量起身後的張成啟。


    男子約有一米九的身高,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帶著汙漬的寬大外套上滿是皺褶,看向白昔的目光有些不善,隨後在地上啐了一口痰:


    “你就是這裏的醫生?”


    白昔目光微冷,本想著直接將男子踢倒在地,用對方的衣服將地麵擦幹淨,但想到對方的父親,深吸一口氣:


    “你跟我說一下病人的情況?”


    因病人突然暈倒,隻能推過來,為了節省時間,沈秋先將事情告知白昔,現在白昔還沒有看到那位暈倒張建國。


    張成啟沒開口,有些嫌棄的打量著白昔,隨後不屑的說到:


    “你不行,換一個人來。”


    白昔神色淡漠的看著對方,隨後一把推開對方的身子,大步流星朝著不遠處已經出現在眼前的人群而去。


    “金醫生,您快來看看。”


    小護士看到白昔,焦急地喊到。


    “你站住!”


    男子見此急忙開口。


    白昔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被小護士推著的病床前,隨後將脖子上掛的聽診器放到張建國的胸口。


    感受著對方沒有規律的心跳,白昔眉頭皺起。


    張成啟見周圍出現了不少人,也沒有再為難白昔的意思,不過看向白昔的目光中隱含著敵意。


    “病人心律不齊,血壓多少。”


    白昔問向一旁的小護士。


    “高壓200,低壓90.”


    白昔皺了皺眉,隨後對著那邊滿臉緊張的張成啟問道:


    “病人之前暈倒過嗎?之前有什麽病史?”


    說著白昔便要將老者往手術室中推,準備先去做急救。


    “慢著。”


    張成啟伸出腳,擋住眾人前進的步伐,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們要對我父親做什麽?不說清楚不準走。”


    白昔手指在對著一旁的小護士說道:


    “先推入手術室,進行急救。”


    白昔安排著,隨後對張成啟說道:


    “你隨我來。”


    張成啟看了眼白昔,最終將腿收了回來,隨後跟再白昔身後朝辦公室走去。


    “你叫什麽?”


    上輩子同樣是這般,當時張成啟並不配合治療,甚至於原主詢問病史的時候,也是含糊的不想告知,隨後原主安排著去給張建國做各項檢查。


    也是因此,張成啟便以醫院明知自己父親有心髒病,卻推著他父親做各種檢查為由,汙蔑原主。


    天地良心,上輩子各項檢查可是沒有耗費張成啟一分錢,都是醫院墊付。


    但人們隻相信自己認定的東西,畢竟這些錢又不是不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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