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白昔察覺到周圍的異動,嘴角不由勾了勾,隨後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一派雲淡風輕的坐在地上,仿佛身下是金蓮,而不是那有些惡臭的茅草。


    李士傑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牢房,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對麵的女尼麵容美好,但卻讓他絲毫生不起褻瀆的念頭,對方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對世人悲憫卻又淡然。


    “不知小師傅法號為何?”


    李士傑對著白昔彎腰行了一禮,客氣的開口。


    “貧尼法號靜慧,乃慈玉庵弟子。”


    白昔仍舊坐在地上,平和的回答。


    師爺見自家大人都已經行禮,對方卻仍舊沒有起身,臉上有些不快。


    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信鬼神之說,就算對方精準預測到現在的情況,也並不代表這世間有鬼神。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畢竟現在這個情況,與其得罪對方,不如讓對方試一試,也好戳穿這場騙局。


    “靜慧師傅。”


    李士傑輕聲喊道,隨後示意身邊的牢頭開門。


    牢門打開門後,白昔站起身,從中走出來,麵色平和的看向李士傑。


    “聽聞靜慧師傅能夠破解這黑雲壓城之局,不知師傅需要我等作何準備?”


    現在這情況,也容不得李士傑客套,他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白昔自然不喜歡彎彎繞繞,既然對方敞亮,白昔也便爽快的開口:


    “近期揚州大旱,是有旱魃途徑江南,而今日的黑雲壓城也是其導致。”


    白昔開始胡說八道。


    “旱魃?”


    李士傑有些疑惑的開口,見身邊的師爺也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開口詢問:


    “請問師傅,這旱魃為何物?”


    白昔微微一頓,沒想到這世界竟沒人聽說過旱魃,不過也對,旱魃畢竟是《山海經》中出現的怪物,這世界又沒有《山海經》,對方不知情也在理。


    “旱魃,顧名思義,隻要它出現的地方,此地便會發生幹旱。而其經過時,黑雲壓城,狂風大作。”


    白昔隨意胡謅,臉上滿是肅然。


    李士傑和師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開口:


    “懇請師傅消滅這等妖魔,還我江南安定。”


    白昔沒同意,也沒有反駁,隻是麵色沉靜的朝大牢外走去。


    “師傅……”


    李士傑看著不帶一人,就要朝外走的白昔有些擔憂的開口。


    畢竟對方那單薄的身子,他總擔心會被大風吹走。


    但還沒等他繼續開口勸解,便看到對方已走出了大牢。


    預想中對方站不穩甚至被狂風卷走的事情並未發生。


    隻見對方明明已站在大街上,但卻沒有一絲狼狽,其周圍仍舊狂風大作,隻是對方身邊好似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衣擺順從的垂落在地,僅僅因行走而有絲絲晃動。


    李士傑看著眼前這一幕,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瞬間瞪大。


    旁邊的師爺,也是同樣的神情。


    “跟在我身後,先離開這裏。”


    白昔對著還在發呆的眾人開口。


    李士傑聽此,急忙從怔愣中緩過神來,吩咐眾人,跟在白昔身後,朝府衙而去。


    來到揚州知府府衙門口,白昔在眾人的注視下盤腿坐在地上,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隻小巧的木魚。


    右手敲打著木魚,左手撚著佛珠,嘴中念念有詞。


    眾人本以為白昔這是在做無用功,但很快眾人便朝察覺,以白昔為中心,呼嘯的狂風正緩緩便小。


    一刻鍾後,眾人便察覺到原本呼呼的風聲已漸漸消失。


    接著白昔示意李士傑坐在自己身後:


    “李大人,若想這黑雲盡快消散,邊跟我一起誦經吧。”


    說完又摸出一隻木魚和一串佛珠遞到李士傑手中。


    李士傑看著手中的木魚和佛珠,雖不知對方從哪裏拿出來的這東西,但對方畢竟是得道高僧,自然有自己的本事,便也坐在白昔右側,跟著白昔誦經。


    李士傑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剛剛自己站在一旁聽不懂對方在念什麽,但此時他卻能夠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要誦讀的經文。


    師爺看著坐在地上的李士傑,咬了咬牙,同樣盤腿坐在了白昔身後。


    但白昔可沒有那麽多餘的木魚給對方,所以在牢頭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隻木魚遞到他手中後,也便開始輕輕敲打。


    期初師爺隻是敲打著木魚,撚著佛珠,並不知道該念些什麽,但心靜下來後,師爺便察覺到自己耳邊不斷有誦經聲,他便也跟著一起誦讀。


    接著眾人慢慢察覺有一束細小的陽光從白昔的頭頂的天空投射下來,照在對方如玉的臉上,那張本就美麗的容顏越發顯得聖潔。


    發絲般的陽光慢慢加粗,如同剛剛一般,漸漸籠罩在李士傑和師爺身上,眾人見此雖沒有木魚,但也盤腿坐在地上,一臉虔誠的看著白昔。


    隨著光柱的擴散,盤腿坐在地上念念有詞的人越來越多。


    不多時整個揚州城的百姓,均盤腿坐在地上,耳邊是玄妙的梵音,雖難以理解,卻仿佛被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


    整個揚州城上空回蕩著人們的誦經聲。


    白昔右眼微微張開一條縫隙,看著眼前的場景滿意的點了點頭。


    察覺到頭頂的怨氣淡了幾分,而金光大盛,心下隱隱有些得意。


    雖說她不小心將天道滅了,但自己既然來到這世界,甚至努力完成任務,那自然不能讓辛苦白費,正如人類那句老話,來都來了,怎麽也得把頭發保住不是?


    所以她需要重新塑造一個天道。


    而最快的辦法便是依靠信仰之力,加快天道的形成。


    原主的靈魂雖磨滅,但護身金光卻保留在怨氣之中,這也是原主即使怨恨卻也不想手染血的原因。


    所以白昔便準備以此為引,依靠龐大的信仰之力,塑造一位天道。


    當然這不是沒有隱患,畢竟人類的信仰,白昔可不信任。


    但天道也會隨著世界進行成長,至於後期如何擺脫對於信仰的依賴,白昔不用操心。


    這次天道是因為她出手而消亡,若是天道自己跟不上世界的發展而沒落,世界定然在天道沒落之前重新演化一位新的天道,屆時照樣可以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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