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這話可謂是有些大逆不道,畢竟在這石門城,石門大帥薑東興可是土皇帝,誰敢說國立石門大學的風氣不好,那簡直是不想在石門城繼續混下去。


    王美娟急忙反駁:


    “昔兒你這是什麽話,這可不能亂說。”


    “嗯。”


    白昔沒有繼續和對方爭辯的意思,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知曉,將王美娟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間。


    王美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接著便問起了白昔在學校生活,並表示希望白昔盡快回陸家。


    畢竟隻有白昔回到陸家,她才好將白昔手中的嫁妝要回去。


    “親家母,您也知道我身體不適,需要昔兒照顧……”


    袁衝仍舊是那個理由。


    “親家公,您家中有如此多的下人,怎還需要昔兒伺候。”


    “而且昔兒畢竟已嫁給了少陽,我和老爺還是想要昔兒在陸家陪著我們。”


    王美娟一臉和善的開口。


    “婆婆,我準備去南洋找少陽。”


    白昔卻並未按照王美娟心中所想,而是直接扔出了一個炸彈。


    “不行!”


    袁衝率先反駁。


    南洋那麽遠,他根本不放心白昔獨自前往。


    不過當袁衝說完,便看到自家女兒隱秘的朝自己擺了擺手,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是啊,你一獨身女子上路,也不安全。”


    王美娟自是不希望白昔去南洋,畢竟她還指著在陸少陽不在家時,磋磨對方。


    “婆婆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


    白昔臉上滿是堅定:


    “夫君已離開一年半,我甚是想念,既然他不能回來,我便去南洋看他。”


    接著白昔伸手握住王美娟的手,誠懇的說道:


    “婆婆放心,我會保重自己,定不會在路上出事。”


    說著臉上有些黯然:


    “若是當真出事,也請您將我葬入陸家祖墳,以後少陽再次娶妻生子後,讓其在我墳頭燒張紙錢就行。”


    說著白昔臉上有些甜蜜:


    “我相信相公一定會同意的。”


    王美娟聽此更是不同意,先不說對方去南洋後,自己沒辦法再磋磨對方,再者若是對方在路上真出什麽事,先不說袁家會不會放過陸家,外麵定會說陸家逼迫兒媳隻身去往南洋。


    對方死了也就罷了,但這會影響自己兒子再次說親,王美娟自然不同意。


    “昔兒,這件事還是再做打算。”


    王美娟勸道。


    “婆婆,我心意已決。”


    白昔臉上滿是決然。


    見此王美娟更是不同意:


    “不可不可。”


    “婆婆,您不讓我去,是因為少陽不想看到我嗎?”


    白昔見王美娟不知該說些什麽,急忙給對方找借口,同時有些心累,她真是高估對方智商了。


    王美娟聽到白昔嘴中陸少陽的名字,很快反應過來:


    “昔兒,你莫急,我先去給少陽寫封信,看看他的意見。”


    “這……”


    白昔有些猶豫。


    最終在王美娟多次勸說下,點頭同意。


    王美娟被白昔這一出,鬧的早就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擔心白昔再次說要去南洋找自家兒子,急匆匆離開。


    “昔兒,你是怎麽想的。”


    袁衝見王美娟已離開,對著正在喝茶的白昔開口詢問。


    “父親知道她來是做什麽的嗎?”


    白昔沒有回答袁衝的問題,而是問向袁衝王美娟前來的目的。


    “陸家最近簽了一大筆訂單,不過因資金儲備不足,故而來咱們家借點錢。”


    袁衝雖身體不好,但自從知道自家女兒在陸家過得並不順心後,便又重新操持起了家中產業。


    “她是為了我的嫁妝。”


    白昔回答。


    “豈有此理!”


    袁衝一臉怒容!


    “父親不必擔心,我已準備在陸少陽回來後便和離。”


    這麽長時間過去,白昔的性格早已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袁衝對此倒也並不意外。


    “想好了?”


    袁衝與白昔對視,隻見自家女兒的眼神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怨恨和不舍。


    “嗯。”


    白昔淡淡回答,沒有多做解釋。


    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對了父親,我從周家拿到一秘方。”


    似是想起什麽,白昔從懷中的荷包中,拿出一張寫滿字的藥方。


    “您也知道我最近和周家小女兒走的比較近,今日和周家長女一見如故,故而她便將這張藥方贈與我。”


    說著白昔將折疊的藥方攤開,放在袁衝手邊。


    袁衝顫抖的將桌上的藥方拿在手中,細細打量。


    “青青說,這張藥方是他們府上祖傳治療您現在這種情況的方子,隻要連續服用一年,身體定會得到緩解。”


    袁衝的病症自被周家老太爺看過,他身子不好也不是秘密,倒沒什麽不滿。


    但袁衝也不是傻白甜,自然知道這樣一張祖傳秘方的價值:


    “昔兒,你用什麽換的?”


    “秘密。”


    白昔用食指抵在唇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見此袁衝也沒再多問。


    他女兒自小聰慧,加上最近上學,接觸了不少洋派思想,變得越發活潑起來。


    原本對白昔打算和離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隻要自己還在一天,定然不會讓女兒受委屈。


    這邊王美娟坐在黃包車上,在經過自家店麵時,看著蕭條的場景,方想起來自己的目的。


    但想到白昔剛剛的話,王美娟狠狠心,決定從自己的私庫中取出銀兩。


    當晚在王美娟將一匣子大洋交給陸州後,陸州便睡在了她的房中。


    兩人溫存了一番,第二天陸州帶著王美娟提供的金錢,早早離開。


    王美娟已不再年輕,經過一夜的折騰,自是腰酸背痛,所以直到下午才起床。


    想著昨日在白昔那邊吃的虧,王美娟拿起信紙給陸少陽寫信,想要陸少陽讓白昔回陸家。


    而這邊白昔同樣給陸少陽寫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故而已回娘家,不想睹物思人。


    但現如今婆婆要她回陸家,故而她準備去南洋找對方。


    陸少陽自然是不希望白昔來找他。


    畢竟白昔那小家子氣的樣子,他真心有些看不上眼,所以在前後腳收到王美娟和白昔的信件後,便重新給王美娟寄了一封信,表示嶽丈身體不好,小舅子又年幼,還是讓自己媳婦留在袁家。


    王美娟心心念念的等著兒子的信件,卻沒想到兒子信中的意思與自己想得到的結果大相徑庭。


    但這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也隻好遵從兒子的意見,將此事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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