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課還有接近二十分鍾的時候，老張和幾位同學都回來了。
雖然是語文課，但餘下的那十幾分鍾裏，老張並沒有講課。
不用多說，他自然是就此次月考進行了簡單總結，期間還提了幾個進步了的同學，栗梽就是其中之一。
老張的習慣，每次考試在班裏隻提成績進步的，不提退步的，這樣也是為了同學們好。
但栗梽覺得，當老張說出她的名字那一刻，她想她還不如是退步了，或是不進不退呢。
因為老張每說一個成績有進步的同學的名字，其他同學都會條件反射一樣的朝那位同學看去。
若她是真的進步了也還好，可她……哎！
被同學們看著，她沒有半點喜悅，隻有心虛，雖然她將自己的成績減去18後發現她也算得上是進步，可成績單上她的成績畢竟還是加上了那18分的啊！
她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所幸老張隻是提了提名字，沒有細說；所幸同學們隻是下意識的朝她看了眼，時間不長。
否則，她的臉麵會羞赧得無處安放。
*
這晚，栗梽放學回家，在樓下的時候就看到家裏的燈還是亮著的，想必是家裏人還沒有休息。
上樓開門進屋，栗梽發現栗爸整個人竟還昂藏在客廳沙發裏看電視。
栗梽掃一眼，是老爸鍾愛的武俠片，晚間播放的電視劇大都很是精彩，若不是要上學，她也想坐下來一起看。
電視沒有開靜音，如是栗梽知道，沒睡的鐵定不止栗爸一人，隻是偌大的客廳卻不見栗媽媽的身影。
栗梽放下書包到栗爸身邊坐下，“爸爸，怎麽就你一個人？媽呢？”
栗爸專注的看著電視劇，嘴裏回道：“你媽她在廚房。”
見自家老爸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視機屏幕，栗梽後知後覺的從背景音樂發現此刻的劇情似乎正到高潮，也難怪老爸半點都不想錯過了。
瞥了電視機眼，栗梽起身往廚房去。
站在廚房門口，栗梽探進頭去，隻見栗媽媽正在挑揀青椒，“媽，怎麽這麽晚了還在摘菜呀？”
栗媽媽聞聲停了停手裏的動作，朝栗梽看過來，“這些青椒是今天去你小姨家你小姨給的，說是雨欣她大伯家種的。現在入秋了，這也是結的最後一輪了……”
頓了頓，栗媽媽笑了，指著她眼前的一個籃子，“你看長得有些良莠不齊的，我把長得醜的挑出來，明天先吃醜的。”
聽著栗媽媽幽默的話語，栗梽咧嘴笑了，“哦，那我想吃青椒雞蛋，可以嗎？”
“那你得問你爸爸，看他給不給你做。”話雖是這麽說，但栗媽媽知道依丈夫寵女兒的勁，怎麽會不給她做呢？
栗梽亦心知如此，也不再吵栗媽媽，離開廚房去洗漱了。
很快栗梽洗漱完換上了睡衣，出浴室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她好像忘記把成績單給老爸老媽看了，心裏暗忖，以往她都是一回家就拿出來的，今天怎麽會忘了呢？
忽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分數，她想可能還是心虛所致吧。
罷了，反正老爸老媽都還沒有休息，她現在去拿給他們看也是一樣。
這麽想著，栗梽顧不上吹頭發，隻是拿毛巾擦了擦，不過好在毛巾很吸水，再加上她是短發，擦過之後倒也算是半幹狀態了。
客廳裏，那集電視劇還沒有結束，栗爸依舊看得入神，栗梽沒叫他先是拿過書包找成績單。
剛拿出夾著成績單的筆記本，栗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梽，你們月考成績出來了嗎？”
栗梽嚇了一跳，不是為著成績兩個字，而是為著突如其來的聲音。
本來老爸看的片子配樂就賊詭異，老媽突然來這麽一句她也是嚇得不輕。
栗梽回頭發現栗媽媽就站在離她不到兩米處，愣了愣，心想老媽什麽時候走路也那麽輕飄飄的了啊……她可是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栗梽緩過來，從手裏筆記本中拿出夾在其中的成績單，“出了出了，這不是正要拿給你們看嗎？”
栗媽媽眼尖，已經朝栗梽走了過來從她手裏拿過那張成績單，還沒看但看栗梽嬉笑的樣子，她笑道：“笑這麽開心，是考得很好？”
栗梽腹誹，她哪裏笑得開心了？
好吧，貌似她剛才是笑了笑，可那是被嚇著了之後為了不讓對方看出來，同時也安慰自己的舉動啊。
對於這次月考成績，栗梽本就心虛，也無法肯定的給栗媽媽一個好或是不好，“您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栗媽媽眯著眼睛看栗梽眼，這丫頭這是在賣關子？
帶著疑惑，栗媽媽翻開了那張被栗梽折了兩折的成績單，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有些頭疼，“這成績單怎麽一頁放這麽多同學啊？字也小，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栗梽歪頭看了看所謂讓她老媽眼花的紙，“成績單一直都是這樣啊。”
栗媽媽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栗梽的名字，“嗯，你在哪裏，直接指給我看算了，我找得眼花。”
栗梽喔了一聲，然後給栗媽媽指了她在成績單上的位置，“這裏。”
“第21名？”栗媽媽問。
栗梽有些無力，上麵不是明明白白寫著的……老媽怎麽問是不太相信呢？還是單純的想要確定一下呢？
不管是哪種，她都再三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嗯，班裏第21名。”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數字刺激了栗爸，他突然開口，“21名啊，我記得前麵有次周考是38名是吧？嗯，小梽進步很多啊。”
栗梽臉上逐漸浮現便秘的表情，她也就那一次考了第38名，怎麽老爸還偏偏就記住了那次？
栗媽媽瞟了眼笑得沒心沒肺的丈夫，“你也不問問她總分多少？”
“多少？”公式化的口氣，仿佛是妻子讓問他便問。
栗媽媽對他的態度很是無語，看了看成績單道：“512。”語調帶著難辨的情緒。
栗爸半點沒聽出來，還高興的道：“512啊，可以呀，以前不是都是四百多嗎？難得考了五百以上，值得表揚。”
栗梽風中淩亂了，她親愛的老爸今天怎麽總是揭她的短啊……
“可以？你忘了兩個小時前看了雨欣的成績單了？”栗媽媽詰問。
栗爸語塞，“額……”
話到這裏，栗梽大抵已經知道，她老媽是在拿她和她那位學習好的表姐做比較。
果然，她剛這麽想，栗媽媽開口了，“你表姐這次月考總分可是648，你說說都是一家人，怎麽就差這麽多呢？”
栗梽是最不喜與人相較的，尤其是親戚，可偏偏無可避免。
本來今天就因為物理成績煩心了好一陣，現在又被拿來與人比較，栗梽莫名有點煩躁，想也沒想就道：“我也進步了呀，表姐她不是總在那個分數段嗎？我們倆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
雖然是語文課，但餘下的那十幾分鍾裏，老張並沒有講課。
不用多說，他自然是就此次月考進行了簡單總結，期間還提了幾個進步了的同學，栗梽就是其中之一。
老張的習慣，每次考試在班裏隻提成績進步的，不提退步的，這樣也是為了同學們好。
但栗梽覺得，當老張說出她的名字那一刻，她想她還不如是退步了，或是不進不退呢。
因為老張每說一個成績有進步的同學的名字，其他同學都會條件反射一樣的朝那位同學看去。
若她是真的進步了也還好，可她……哎！
被同學們看著，她沒有半點喜悅，隻有心虛，雖然她將自己的成績減去18後發現她也算得上是進步，可成績單上她的成績畢竟還是加上了那18分的啊！
她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所幸老張隻是提了提名字，沒有細說；所幸同學們隻是下意識的朝她看了眼，時間不長。
否則，她的臉麵會羞赧得無處安放。
*
這晚，栗梽放學回家，在樓下的時候就看到家裏的燈還是亮著的，想必是家裏人還沒有休息。
上樓開門進屋，栗梽發現栗爸整個人竟還昂藏在客廳沙發裏看電視。
栗梽掃一眼，是老爸鍾愛的武俠片，晚間播放的電視劇大都很是精彩，若不是要上學，她也想坐下來一起看。
電視沒有開靜音，如是栗梽知道，沒睡的鐵定不止栗爸一人，隻是偌大的客廳卻不見栗媽媽的身影。
栗梽放下書包到栗爸身邊坐下，“爸爸，怎麽就你一個人？媽呢？”
栗爸專注的看著電視劇，嘴裏回道：“你媽她在廚房。”
見自家老爸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視機屏幕，栗梽後知後覺的從背景音樂發現此刻的劇情似乎正到高潮，也難怪老爸半點都不想錯過了。
瞥了電視機眼，栗梽起身往廚房去。
站在廚房門口，栗梽探進頭去，隻見栗媽媽正在挑揀青椒，“媽，怎麽這麽晚了還在摘菜呀？”
栗媽媽聞聲停了停手裏的動作，朝栗梽看過來，“這些青椒是今天去你小姨家你小姨給的，說是雨欣她大伯家種的。現在入秋了，這也是結的最後一輪了……”
頓了頓，栗媽媽笑了，指著她眼前的一個籃子，“你看長得有些良莠不齊的，我把長得醜的挑出來，明天先吃醜的。”
聽著栗媽媽幽默的話語，栗梽咧嘴笑了，“哦，那我想吃青椒雞蛋，可以嗎？”
“那你得問你爸爸，看他給不給你做。”話雖是這麽說，但栗媽媽知道依丈夫寵女兒的勁，怎麽會不給她做呢？
栗梽亦心知如此，也不再吵栗媽媽，離開廚房去洗漱了。
很快栗梽洗漱完換上了睡衣，出浴室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她好像忘記把成績單給老爸老媽看了，心裏暗忖，以往她都是一回家就拿出來的，今天怎麽會忘了呢？
忽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分數，她想可能還是心虛所致吧。
罷了，反正老爸老媽都還沒有休息，她現在去拿給他們看也是一樣。
這麽想著，栗梽顧不上吹頭發，隻是拿毛巾擦了擦，不過好在毛巾很吸水，再加上她是短發，擦過之後倒也算是半幹狀態了。
客廳裏，那集電視劇還沒有結束，栗爸依舊看得入神，栗梽沒叫他先是拿過書包找成績單。
剛拿出夾著成績單的筆記本，栗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梽，你們月考成績出來了嗎？”
栗梽嚇了一跳，不是為著成績兩個字，而是為著突如其來的聲音。
本來老爸看的片子配樂就賊詭異，老媽突然來這麽一句她也是嚇得不輕。
栗梽回頭發現栗媽媽就站在離她不到兩米處，愣了愣，心想老媽什麽時候走路也那麽輕飄飄的了啊……她可是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栗梽緩過來，從手裏筆記本中拿出夾在其中的成績單，“出了出了，這不是正要拿給你們看嗎？”
栗媽媽眼尖，已經朝栗梽走了過來從她手裏拿過那張成績單，還沒看但看栗梽嬉笑的樣子，她笑道：“笑這麽開心，是考得很好？”
栗梽腹誹，她哪裏笑得開心了？
好吧，貌似她剛才是笑了笑，可那是被嚇著了之後為了不讓對方看出來，同時也安慰自己的舉動啊。
對於這次月考成績，栗梽本就心虛，也無法肯定的給栗媽媽一個好或是不好，“您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栗媽媽眯著眼睛看栗梽眼，這丫頭這是在賣關子？
帶著疑惑，栗媽媽翻開了那張被栗梽折了兩折的成績單，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有些頭疼，“這成績單怎麽一頁放這麽多同學啊？字也小，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栗梽歪頭看了看所謂讓她老媽眼花的紙，“成績單一直都是這樣啊。”
栗媽媽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栗梽的名字，“嗯，你在哪裏，直接指給我看算了，我找得眼花。”
栗梽喔了一聲，然後給栗媽媽指了她在成績單上的位置，“這裏。”
“第21名？”栗媽媽問。
栗梽有些無力，上麵不是明明白白寫著的……老媽怎麽問是不太相信呢？還是單純的想要確定一下呢？
不管是哪種，她都再三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嗯，班裏第21名。”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數字刺激了栗爸，他突然開口，“21名啊，我記得前麵有次周考是38名是吧？嗯，小梽進步很多啊。”
栗梽臉上逐漸浮現便秘的表情，她也就那一次考了第38名，怎麽老爸還偏偏就記住了那次？
栗媽媽瞟了眼笑得沒心沒肺的丈夫，“你也不問問她總分多少？”
“多少？”公式化的口氣，仿佛是妻子讓問他便問。
栗媽媽對他的態度很是無語，看了看成績單道：“512。”語調帶著難辨的情緒。
栗爸半點沒聽出來，還高興的道：“512啊，可以呀，以前不是都是四百多嗎？難得考了五百以上，值得表揚。”
栗梽風中淩亂了，她親愛的老爸今天怎麽總是揭她的短啊……
“可以？你忘了兩個小時前看了雨欣的成績單了？”栗媽媽詰問。
栗爸語塞，“額……”
話到這裏，栗梽大抵已經知道，她老媽是在拿她和她那位學習好的表姐做比較。
果然，她剛這麽想，栗媽媽開口了，“你表姐這次月考總分可是648，你說說都是一家人，怎麽就差這麽多呢？”
栗梽是最不喜與人相較的，尤其是親戚，可偏偏無可避免。
本來今天就因為物理成績煩心了好一陣，現在又被拿來與人比較，栗梽莫名有點煩躁，想也沒想就道：“我也進步了呀，表姐她不是總在那個分數段嗎？我們倆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