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名男子從天而降一手穩穩地抱起女孩,一手抓住健身,翻身飛上馬背。


    “公子不可,那馬兒還沒有馴服。”


    馬兒的速度太快,它顯然不喜歡背上騎著陌生人,四隻蹄子狂跳,想要將悲傷的人甩下來。即便顛婆得厲害,女孩卻穩穩地靠在他的臂膀之間,沒有絲毫害怕。


    少年沐淵一驚,還沒馴服?若是摔下來可就嚴重了,正欲上前幫忙,被一人拉住。


    “笙竹?你拉著我做什麽?我要去幫他。”


    “少爺難道忘了出門之前,老爺怎麽交代的嗎?讓您不要惹是生非。”


    少年沐淵掙脫笙竹的手,認真道:“這不是惹是生非,我是在救人,爹爹他不會責怪的。”


    笙竹還是忍不住提醒,“少爺,您的功力被封了一半,你確定上去不是添亂?”


    嘖,他怎會添亂,你才在這裏給我添亂好嗎?


    兩人拉扯間,白衣男子已經將馬兒馴服,將女孩交給了她的娘親。


    “我的翠兒喲,你怎麽這麽不停話,到處亂跑...怎麽樣...驚著了吧?”她娘親將人抱起來,連連道謝。


    “大哥哥,好好看!”


    “這孩子,公子,真是太感謝你了。”


    在眾人的稱讚中,白衣男子緩緩走來,伴著微風,衣袂翻飛,豐姿如玉,仿若天人,白衣將他襯托得愈加一塵不染,清冷孤傲的雙眸似乎沒有焦距,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隻是一個簡單的綰發,俊美的使人不禁發出深深讚歎,周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從始至終沒有看向台上的少年沐淵,隻是從前台繞過,那邊紅衣男子,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似笑非笑,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


    “少爺...?”笙竹用手在少年沐淵眼前晃了晃,但少年沐淵並沒說反應,笙竹又提高了音量,“少爺?你發什麽呆啊,我們出來很久了,回去。”


    “哦!哦!回去吧!”少年沐淵跳下台,隨著笙竹往前走,心中仍舊暗暗讚歎,那人長得真好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兩匹駿馬聽在一座氣勢磅礴的門前,大門上寫著:蝶影宗


    少年沐淵正是夢江蝶影宗,沐天澤獨子,沐淵。


    “娘!”


    尚未進門,沐淵的聲音就傳進了門中。


    “咳咳!”沐天澤從客廳內走出來,威嚴而正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雙眼,瞪著他,“是不是又在外麵惹事了?”


    沐淵停住腳步,收起臉上的笑,低頭正正經經地叫了一聲,“爹!”


    笙竹也急忙喊道:“宗主。”


    惜月在院子裏澆水,這是昨日宗主給她帶來的千日醉,相傳此花一開,但凡聞到此花的人便能醉上幾日,因此得名。


    聽到兒子的叫聲,急忙跑出去,“淵兒,回來了。”


    就看到兒子在宗主麵前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誤的樣子。


    “怎麽了?淵兒?宗主,你是不是又要罰淵兒了?他還小,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惜月瞪了沐天澤一眼,拉著自己的兒子就走。


    沐天澤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他說什麽了?他又沒說要怪淵兒,怎麽就成了他的錯呢?小兔崽子,竟然還朝他做鬼臉。


    蝶影宗的門生都知道,宗主寵妻如命,曾許諾此生隻有夫人一個妻子,宗主確實也做到了。


    “宗主,屬下在夢江發現了這個。”


    外出巡邏的門生遞上一枚暗紅的暗器,暗器兩端極其尖銳,散發著冷光。


    沐天澤將暗器拿在手上,看了看,暗道,終於還是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沉聲道:“在何處發現此物?”


    “回宗主,在禁地之中,是不是...”


    他還想繼續說,元宗主便示意他一眼,二人走進了議事閣暗門之中。


    在惜月的庇護之下,沐淵少了一些世家子弟的古板,倒多了一些尋常百姓的狡黠。


    “娘,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好好看的人哦,真的,特別特別好看。”還沒有走遠,沐淵就忍不住和娘親分享在夢江看到的一切。


    “是嗎?能讓淵兒都另眼相看之人,定不是凡人。”


    母子倆極為相似的眉眼同時上揚,輕笑起來。


    “他真的好厲害...”


    走遠了還能聽他們傳來的歡快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沐淵的及冠之期。


    一隻信鴿穩穩地落在窗邊,屋內的布置別具一格,


    沐淵激動地抱過信鴿,取出它腿上的信箋,幾排幹淨有力的字跡出現在眼前:相識五年有餘,與君言語投契,今日及冠,故贈鏤玉簪一支,望君安好,盼與君相遇,共品香茗話思量。


    阿九字


    沐淵雙眼含媚,明明是個男子,偏生得比女孩還柔美幾分。


    “淵兒,淵兒。”


    聞聲,沐淵急忙將信箋與簪子放入懷中,打開房門,迎了出去,來人是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匆忙跑進房中,夫人雙鬢家夾雜著銀絲,但她身姿曼妙,仍舊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其年輕時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娘,何事如此匆忙?”


    “淵兒乖,來把這衣服穿上,帶上密匙,跟隨季伯出蝶影宗。”惜月急衝衝地對著兒子說道,她神色慌張,今日本是放歌的及冠禮,怎料發生了一些意外。


    沐淵心下亂成一團,砰砰砰直跳,直覺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娘親不會這樣,隻是他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娘,您說什麽呢?今日不是孩兒的及冠禮嗎?賓客都還沒來,您要淵兒去哪裏啊?”


    “淵兒,娘沒時間跟你多說,記住娘的話,好好聽季伯的話。”惜月雙手顫抖不止,隻是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了季伯,吩咐道:“季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淵兒,快走。”


    “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是我們的家,您和爹都在這兒,我要去哪兒啊?我不走,我不…”


    沐淵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是季黎趁他不注意,給了他一個刀手,他便昏厥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盯著虛空深深的看了一眼,嘴唇輕啟,看嘴型,他在叫,“意兒。”


    沈意醉猛然驚醒,驚出一身冷汗,因背後有傷,她隻能趴著睡,一想起每次受傷都傷在後背,就鬱悶得不行,一身虛汗黏糊糊的,難受得不行。


    沐淵,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麽?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他不是何夕國皇子,怎麽會是蝶影宗少主?蝶影宗究竟在哪兒?他就究竟想傳達什麽?


    影蹤?冥幽?


    沈意醉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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