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又豈會不知?”作為禦師,又作為溫拂以的夫君,無論從哪點來說,他都會護住太子,要護住太子,就要護住溫汐歌。“所以本宮找你過來商量,本宮已派人監視著鳳鸞宮,若是發現與皇後有關聯的男人,第一時間便是來跟本宮報告,視那人是何人再定。”


    他若有所思,“母妃,若當真是私通,那定是宮中的人,這宮中,也就一些太監,侍衛,皇後當真會有看得上的?”他覺得那溫家人的眼光都不低,溫汐歌此前也是頗得榮寵,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們?突然靈光一閃,“母妃,似乎...還有一個地方,被我們給忘了。”


    除了宮人,還有禦醫啊,設在宮中的太醫院,幾個禦醫算過去,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人選。“母妃,不如聽兒臣一言。”


    兩人耳語一番,“妙!妙,就這麽辦。”打定主意,就派人去做了。麗妃又擔心,“他當真會上當嗎?”


    “我們不過是試探一番,若沒有上當,就證明不是他,不是麽?”


    太醫院。


    周子初從出診回來,就見桌上放了兩本典籍,似乎不是太醫院的東西,他便拿起翻了翻,壓在書下的字條突然飄落。上方熟悉的字體,出現在麵前。這不是自己丟了的那信麽?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無暇去猜忌,這字條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也不知有一人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再兩日,宮中謠傳有妃子與人私通的消息,傳到了皇上耳朵了,他臉都綠了,讓郝公公查清此事。


    郝公公回來,跪在他麵前,半天都不敢說。


    “朕赦你無罪,說。”他的聲音突然抬高,綠帽,這是皇上最恨的東西了,這輩子都不會變了。


    “傳的是...是皇後。”


    他臉色一變,“皇後?”


    也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就直接殺到鳳鸞宮,路上碰上來覲見的宮靖白,順道帶了他去。


    一進鳳鸞宮,皇後在教著太子練字,見他來了,二人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皇後!”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朕有事要問你。”一看這情勢不對,汐歌心中有些不安,“皇上請說。”


    “外頭傳著朕的皇後跟人私通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她臉色大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入宮後就一直服侍皇上,清清白白,又豈會與他人有染?”


    “父皇,母後豈會做這等事情?求父皇明察。”


    他麵色冷了下來,“朕也不信,朕的皇後會做這般荒唐事。”


    宮靖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隻是覺得,沒有證據,也不過是個荒唐話,哪裏能信得?想讓皇後下台,這招數未免太過蹩腳。


    他就一個看戲的,一會兒又來了麗妃和晉陽王二人,二人早得了消息,提了東西,明著是過來送禮,暗著是來看戲,順便推進此事。


    他們這一來,宮靖白心裏就有底了,八成此事跟這母子脫不開關係。


    麵對他的質問,她一看目前的狀況,冷靜下來,“皇上,外頭汙蔑臣妾的胡話,聽了就來質問臣妾,這讓外頭的人,怎麽看臣妾?臣妾跟了皇上多年,難道皇上對臣妾一點信任都沒有?”


    回想確實如此,她才當上皇後,又豈會這麽給自己抹黑?自己真是一時氣昏了頭,就這麽來了。


    見皇上表情鬆動,麗妃心想自己努力給布的局,哪能就讓你這麽三言兩語給化解了?她笑道:“皇後,這哪是皇上不信呢?無風不起浪啊。”


    暗指定是她行為不檢點才會讓人抓了把柄。


    “本宮入宮多年,問心無愧。”


    嗬,態度還這麽硬,等證據出來了,看她還能不能這麽冷靜。“皇後,臣妾在外頭,也稍微聽了些事。”她漫不經心道,“聽說有個妃子與太醫院的禦醫有染。”


    “!”汐歌麵上冷靜,依舊強撐著精神,“荒謬,難道麗妃是想把這等髒水潑到本宮身上?”


    麗妃笑,“臣妾不敢,可皇上,此事是不是真的,派人去太醫院仔仔細細搜一搜,定會有些蛛絲馬跡的,也不能錯怪了好人啊,對吧?”她知道皇上會多恨這種事情,他一定會派人過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上立即派人去搜太醫院。


    “皇上還是不信臣妾。”話中有幾分悲戚,皇上卻道,“朕也不願誣陷了皇後。”


    衣袍下的手攥得死緊,太子抓著她的衣袖,“母後,不會有事的,父皇會還母後的清白的。”


    她心中千思萬想,麗妃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會來慫恿皇上調查此事。她一直都沒留下過什麽把柄,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郝公公帶人去搜了一圈回來,鎖了個人回來,還呈上了個盒子。


    皇上一看,這不是禦醫周子初嗎?再打開盒子一看,臉都綠了,麗妃湊過來一看,“這...不是皇後娘娘的字跡嗎?”她能認得,皇上又豈認不得?


    “周禦醫,告訴朕,這是什麽東西?”


    他跪在地上,如今汐歌已鳳袍加身,美麗威嚴,可他若一個回答不當,就會毀了這一切。


    原來那信回到自己手裏,不是命運的安排,而是他人意為。眼角的餘光瞥過汐歌和承修,深吸口氣,“皇上,臣......”


    “景棣王到——”外頭小太監打斷了他的話。


    正要到好戲的時候呢,宮靖白心想,他現在過來,又能如何?


    雲衡月進來,掃了一眼整個環境,淡淡道,“臣參見皇上。”


    “愛卿過來做什麽?”見雲衡月,他的表情還是控製了一下。


    “臣與太子定好今日看功課。”他麵不改色道,“臣可是打擾了皇上?”


    他冷冷哼了一聲,將信丟到地上。“來得正好,朕這要聽聽,周禦醫如何解釋,拿著皇後的字。”


    雲衡月就撿起來,將信件撫平,“嗯?周大人,這不是此前本王給過你的信?”


    此語一出,幾個人都愣了,怎麽回事啊,這是。


    他作揖道,“皇上,此前周禦醫與臣妻一同探究過疫病的事,後來談及書法之事,周大人喜好收集書法,臣妻便把臣的字給了周大人,那時給的書體有幾張,嶽父大人的兩張字,臣妻的兩張字,還有臣的三張,看來是那時候臣妻弄錯了,把皇後娘娘給她的,錯拿給了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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