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為阮輕月感到惋惜的時候,阮輕月卻站起了身,阿軒則是接替了阮輕月的位置,坐在了彈琴的位子上。


    下邊人議論紛紛,不明白為什麽阮輕月的丫鬟會坐在了琴前邊,但是當阿軒的琴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本來就是阮輕月和阿軒事先商量過的,阮輕月要借著這次中秋宴的機會,一舉成名,阮輕月知道自己的琴藝,即使有好琴和琴曲加持,隻怕也很難像阮玲月當年一樣。


    但若論琴藝,就算是阮玲月也比不上阿軒,那一手古琴彈得,指法雖然簡單,但卻吸人魂魄。


    阮輕月則伴著阿軒的音樂,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那裙子上繡的青蓮在轉動的時候,就好像是真的青蓮一般,看得讓人心神蕩漾。


    阮輕月跳的舞並不是古代的舞,而是她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學過的舞蹈,所以下邊看的人都有些恍惚,從未見過這樣的舞蹈,可偏偏讓人移不了視線。


    當阮輕月表演結束之後,阮輕月帶著阿軒走到了殿前,朝季禮行禮。


    “好,朕從未見過這樣的舞蹈,甚好啊。不知道你是跟誰學的?”季禮興奮地鼓掌,大笑著。


    “回皇上,臣女並未學過,隻是自己在家中無事的時候會自己想一些舞步罷了。還望皇上不要嫌棄。”阮輕月那副謙虛的樣子,和剛才阮玲月那副得意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有你這個丫鬟,真的是讓朕大開眼界啊,這琴藝隻怕到了一個境界,連阮玲月也比不上啊。”季禮連連讚許地看著阿軒,心中十分感歎,這丫鬟都這麽厲害。


    五皇子季翎看著跪在前邊的阿軒,心中更加肯定,剛才的詩一定是這個丫鬟對的,能作詩還有一手好琴藝的丫鬟,這阮輕月身邊的人也讓人覺得驚訝。


    阮玲月咬著嘴唇,憤憤不平地看著阮輕月的身影,心中暗罵,自己是阮府的大小姐,怎麽能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朕看你這琴可是焦尾琴?剛才彈的曲子可是梅花散?”季禮睜大了眼睛看著阿軒抱在懷裏的琴,有些坐不住了,急忙問道。


    “回皇上,正是。”阮輕月也有些摸不準季禮的態度,似乎這琴和琴曲都讓季禮感慨萬分。


    “朕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隨先皇去江南巡視,有幸在揚州聽過素素姑娘的梅花散,朕也是至今難忘啊……”季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年輕時候。


    阮輕月有些愕然,她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想來同樣是江南名妓,三姨娘不可能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道,所以她這是有意讓自己表演這首曲子了。


    “賞,輕月這首曲子讓朕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時,彈得好。”季禮從回憶中醒過來,十分開心地看著阮輕月,高聲說道。


    阮輕月急忙謝恩,其他人看著阮輕月,眼神裏麵都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神情,能夠得到皇上的稱讚和嘉許,簡直是極大的榮耀。


    皇後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阮玲月,明明應該是阮玲月出風頭的,可她偏偏提出讓阮輕月表演,這倒是讓阮輕月得了便宜。


    阮輕月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二皇子季守仁端著酒杯走到阮輕月麵前,笑著說道:“本殿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這樣有趣的舞蹈,本殿敬姑娘一杯。”


    阮輕月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下,輕聲說道:“二皇子這般抬愛,可讓輕月惶恐,輕月自知技藝生疏,取巧了。”


    阮玲月看著一眾人都圍在了阮輕月身邊,有說有笑,心頭十分不爽,明明自己才應該是眾人的中心,卻讓阮輕月搶去了。


    中秋宴結束之後,阮輕月跟在阮玲月身後,準備回府。


    “倒是不知道妹妹這麽會藏啊?”阮玲月陰陽怪氣地嘲諷。


    阮輕月也沒把阮玲月的話放在了心上,她若無其事地回:“妹妹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賞賜了妹妹,可見這琴藝好不好,隻憑皇上的一句話嘍。”


    “你……!”阮玲月轉過頭,惱火地瞪著阮輕月,卻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阮輕月這話說得沒錯,皇上說誰的琴好,那就是誰的琴好。


    京城中的中秋宴是這般暗波洶湧,邊疆也因為一封信而鬧得不愉快。


    “清貴妃娘娘寫信說什麽了?”梅冰雁站在季風聿身邊,看著季風聿那張神情難辨的臉,擔心地問道。


    季風聿將信疊好,藏在了懷裏。


    “母妃說讓我回京成婚。”季風聿臉上看不出高興還是難過,隻是淡淡地看著梅冰雁,平靜地說。


    梅冰雁橫眉一挑,有些不情願,可她卻不敢在季風聿麵前將這份心思展現出來,她有些難過地說:“那殿下是怎麽想的?”


    季風聿看著梅冰雁那雙藏著憂傷的眼眸,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他抬手整理了一下梅冰雁的鎧甲。


    季風聿和梅冰雁從小一起習武,後來有一起跟隨梅將軍鎮守邊疆,季風聿心中早就將梅冰雁視作很重要的人,他也明白梅冰雁的心思。


    隻是,他早就和阮輕月有婚約,梅冰雁也是許給了孟閑,就算兩個人相互有情,那又能如何呢?


    “母妃之命,不敢違抗,想來不日父皇的詔命就會送達,到時候我就會班師回朝,迎娶阮輕月。”季風聿冷漠地說道,並未露出一絲的不滿或者難過。


    梅冰雁有些激動,她皺著眉頭,著急地說:“可是那阮輕月就是傻子一個,殿下風姿綽約,怎麽能娶這樣的人?”


    季風聿挑了挑眉,關於阮輕月的風言風語,他也是聽了不少,可這是皇上賜婚,難道是自己不想就可以不娶的嗎?


    “而且阮家的大小姐要嫁給太子,阮府早就是皇後的人了,殿下就算娶了阮輕月,也得不到她娘家的支持,殿下以後的大事怎麽辦?”梅冰雁將這利害看得清楚。


    季風聿又怎麽會不明白這些道理,他以前也和清貴妃鬧過,他覺得當年的救命之恩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報答,怎麽就一定要讓自己迎娶阮輕月呢?


    但是清貴妃的態度十分堅決,她告訴季風聿,阮輕月他是必須要娶的,因為這是他們母子當年欠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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