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月將手指放到了鼻子邊上聞了聞,她臉色一變,驚慌地看著季風聿,著急地問道:“你是在哪蹭上的啊?”


    季風聿看著那處一大塊的汙漬,忽然想起當時安陽公主摔在自己腳邊的茶杯,有些不解地說道:“姑母打碎了一個茶杯,染上的。”


    阮輕月咬著嘴唇,眼神中露出一絲慌亂,她將手指放到了季風聿的鼻子下邊,低聲說道:“如果我沒有聞錯的話,這個應該是血的問道吧?”


    季風聿一愣,他湊上前,聞了聞,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是……”


    阮輕月掏出手絹,將手指上的血擦幹淨,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茶杯裏麵怎麽會有血呢?”


    季風聿也呆滯地搖搖頭,眼睛中充斥著不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自己突然心跳加快,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你們做什麽啊!這裏是王妃的院子。”候在外邊的小丫鬟尖叫道。


    阮輕月起身,打開門想要看一看發生了什麽,隻見季遠風帶著護城軍走了過來。


    阮輕月挑眉冷冷地望著季遠風,厲聲說道:“太子帶著這麽多人硬闖本宮的院子,就不怕本宮說你耍流氓嗎?”


    季風聿露出一個冷笑,他扯著嘴角湊上前,一雙陰鷙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阮輕月,冷聲說道:“好啊,王妃大可以去說,不過在這之前,王妃還是關心關心四弟吧。”


    阮輕月臉色微變,她回頭看了一眼鎮靜的季風聿,心中一慌,但臉上卻一點也不露怯。


    “太子這話說得奇怪,阿聿能出什麽事情?”阮輕月硬著頭皮回望著季遠風,心中卻是打了鼓,咚咚地跳個不停。


    “季風聿因為涉嫌謀殺安陽公主,現在本太子按照皇上的旨意要帶季風聿去調查。”季遠風從懷裏掏出聖旨,眼睛露出一絲殺氣瞪著坐在屋裏的季風聿。


    阮輕月一愣,身子一軟,剛好靠在季風聿的懷裏。


    阮輕月回想到季風聿衣擺下邊的血跡,心頭突然湧上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她回頭看著季風聿,眼睛中露出一絲恐懼。


    季風聿麵無表情地看著季遠風,絲毫沒有因為季遠風的嘲諷而惱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看著季遠風,聲音清冷地說道:“走吧。”


    季遠風咬著牙,狠狠地看著季風聿,他最討厭季風聿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是這個世間的主宰一樣。


    季遠風心中一狠,他就不信季風聿一會兒還能這麽淡定。


    眼看著季風聿被帶走了,阮輕月也是手足無措,她忽然想起了清貴妃,也許清貴妃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


    “母妃,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阿聿怎麽會殺了安陽公主呢?”阮輕月焦急地看著不緊不慢的清貴妃,擔憂地問道。


    清貴妃舉止優雅地喝著茶,眼神中絲毫沒有露出擔憂之色,她看著在房間裏繞來繞去的阮輕月,還帶著一個淺淺的笑容安撫阮輕月。


    “你坐下來喝杯茶,這樣著急也沒用啊?”清貴妃示意身邊的丫鬟給阮輕月倒了一杯茶。


    阮輕月坐在椅子上,神色焦慮地看著清貴妃,拿起茶杯又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緊緊地皺著眉頭。


    “今天下午阿聿是不是去找安陽公主了?”清貴妃看到阮輕月實在是沒心思喝茶,隻好放下茶杯,認真地問道。


    阮輕月點點頭:“是,阿聿跟我說他下午被一個小丫鬟叫到了安陽公主那裏去。”


    清貴妃神色凝重地看著阮輕月,輕聲說道:“安陽公主的丫鬟們說今天阿聿去了安陽公主那裏,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因為安陽公主的命令,他們都守在院子門口,後來隻看到阿聿臉色難看地走了出來,衣服上還沾著類似於血的東西。後來,直到南憶郡主來請安,才發現安陽公主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凶器是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


    阮輕月跳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怒火,怒聲說道:“這是栽贓,阿聿不可能殺人的!”


    清貴妃起身扶著阮輕月的肩膀,將她按回了座位上,偏著頭看著阮輕月低聲說道:“你覺得阿聿沒殺人,可是別人不信啊。”


    阮輕月聞言,跌坐在椅子上,緊緊地皺著眉看向清貴妃,露出一絲無措。


    清貴妃轉身坐在軟榻上,她雙眼微冷地看著阮輕月,低聲說道:“你覺得誰會陷害阿聿呢?”


    阮輕月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太子?”


    清貴妃點了點頭,她眼睛中閃過一絲殺氣,如果季風聿沒有殺人的話,那麽最可能就是季遠風在陷害季風聿。


    “可他是怎麽做到的呢?”阮輕月神色茫然,丫鬟們是不可能作偽證的,那段時間隻有季風聿從安陽公主的房間裏麵出來,沒有見到其他人進去,那除了季風聿似乎沒有第二個嫌疑人了。


    清貴妃搖搖頭,她也不是全知的,雖然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無辜的,卻也想不出季遠風究竟是用什麽辦法陷害季風聿的。


    “那南憶郡主當時沒陪在公主身邊嗎?”阮輕月扶額,有些為難地看著清貴妃。


    清貴妃搖了搖頭:“丫鬟們說南憶郡主今日去了京中買東西。”


    阮輕月微微有些吃驚,怎麽會這麽巧,安陽公主在下午被人謀殺了,南憶卻去了京中,看起來時間也太巧了吧?就像故意在做不在場證明。


    而且南憶昨天才和謝玄大鬧一場,今天就有心情買東西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是,南憶似乎沒有殺人動機吧?畢竟安陽公主是她的養母而且對她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就算南憶脾氣大了一點,但是基本做人的原則還是有的吧?總不會為了謝玄的事情殺自己的養母吧?


    “母妃,我想見見阿聿,行嗎?”阮輕月抬起頭看著清貴妃,低聲哀求道。


    或許季風聿在見安陽公主的時候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如果不見季風聿的話,阮輕月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不知道該怎麽查。


    清貴妃沉思了一會兒,神色緊張地看著阮輕月,站起身走到阮輕月的身邊,附在阮輕月的耳邊低聲說道:“皇上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太子去查,所以太子一定不會讓你見到季風聿的,不過護城軍的守衛裏麵有本宮的人,本宮可以安排今晚讓你們見上一麵,可是一定要長話短說。”


    阮輕月看著清貴妃慎重的目光,堅定地點點頭,她一定會幫季風聿洗清冤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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