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阮輕月隻覺得自己頭昏腦脹的,強撐著將眼皮睜開,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瞪圓了眼。


    阮輕月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著,她記得自己昨日好像是在一家客棧吃飯,對,就是吃飯,被人迷暈了,靠,竟然被人迷暈了?


    “喂,你在想什麽呢?”突然一道清冷的男生傳來,嚇得阮輕月差點沒蹦起來,她哆哆嗦嗦地偏過頭,隻見在自己不遠處還捆著一位黑衣男子。


    “你,你,你是誰啊?”阮輕月扭了扭肩膀,但雙手都被捆在身後,就連腳也被捆住了,活動起來十分困難。


    那黑衣男子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一張蒼白的臉看起來有些病態,但劍眉如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看起來十分俊美。


    “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你是誰,該不會是山匪派來玩苦肉計的吧?”那男子側過頭,上下打量了阮輕月一番,冷聲說。


    阮輕月大驚失色:“什麽?山匪?”


    男子見阮輕月神情大變,應該真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這才放心了一點,同情地望著阮輕月,聲音微微放軟:“這裏是山匪的老窩,我本是江南一富家公子,南山,路過此處被山匪綁了來,怕是要向家裏要錢。”


    阮輕月鬆了一口氣,劫財就好,隻要不劫色,破破財也無妨。


    “二哥,你瞅那女娃子生得忒俊,不如收來作夫人吧。”外邊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


    阮輕月剛放下去的心唰得又被提了上來,她現在真後悔出門沒帶個麵具的,頂了一張美豔的臉這不是找人惦記嗎?


    “我覺得還是那小崽子好看,瞅瞅那張俊臉,比那女娃子還美。”外邊又一道細細的聲音傳來,嬉笑著說。


    阮輕月下意識地偏過頭看著不遠處閉著眼睛休息的男子,心中暗暗想到,這男子確確實實生得好看,不過比季風聿還是差點感覺。


    “砰。”的一聲,門被人推開了,清晨的日光順著門邊照進來,阮輕月忍不住眯起了眼。


    “你們兩個,把住哪說一下,家裏都有沒有錢交贖金啊?”那領頭的男子正是昨日把阮輕月扛走的人,此刻他一隻腳踩在一側的木箱子上,仰著頭瞪著阮輕月和那男子。


    “有有有,大哥,我家裏特別有錢……”阮輕月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時自己手腳被綁,隻怕頗受限製,不如先順著山匪的意思。


    “行,這個小丫頭先把名字和住哪說一下,等你家裏錢到位了,我們就把你送回去。”那彪形大漢大笑了幾聲,一揮手走上來一位瘦小的男子。


    那瘦小的男子拿著信紙和毛筆將要贖金一百兩黃金寫好後,便抬頭望著阮輕月,低聲問:“姑娘家住何方?”


    “你們把信送到關……不,送到京城聿王府,我是聿王爺的王妃。”阮輕月眼睛一轉,低下頭唯唯諾諾地說。


    那幾個山匪突然安靜了下來,領頭的那幾個人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一絲恐懼的神情。


    “小丫頭,你騙鬼呢,你要是聿王爺的王妃,怎麽會一個人騎馬到這兒來?”那領頭的大哥鎮靜下來,拉著臉冷聲質問阮輕月。


    “回幾位爺,我確實是聿王府的王妃,不過昨日和王爺拌嘴幾句,便騎馬跑出城,想等著王爺來追我,誰料想被幾位大哥抓住了。”阮輕月一臉真誠地看著山匪,臉上還帶著點傷心的神色。


    那立在彪形大漢身後左邊的男子神色難看地望著阮輕月一眼,拽了拽那彪形大漢的胳膊,壓低了聲音:“二哥,我瞅這娘們不像是說話,你看身上的衣服料子確實是皇家用料。”


    而立於右邊的男子也為難地拉過彪形大漢,晃了晃頭:“二哥啊,季風聿那可是吳國的戰神,得罪了他不值當,不如把這丫頭送回去吧。”


    那彪形大漢聽了兩位兄弟的話,也頗為難地瞅了阮輕月一眼,但轉而狠下心,瞪著那幾位兄弟,狠聲道:“不行,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們若是怕了季風聿那崽子,日後在江湖還怎麽混?這贖金不能省,趕緊讓人把信送去。”


    “你小子,叫什麽,哪兒人,有沒有人給你付贖金啊?”那領頭的彪形大漢轉頭對準黑衣男子,冷聲問。


    那黑衣男子緩緩睜開眼,望著立在自己麵前的一行人,低聲說:“南山,你們把信送到京城白府上,那是我外祖家。”


    “得嘞,都是大頭,這下寨子的兄弟們能好好樂嗬一下了。”彪形大漢大笑了幾聲,一揮手領著幾個頭領便走了出去。


    阮輕月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剛才還擔心許久會不會有人色欲熏天,這下子終於是不用擔心了。


    “你就是阮輕月?那個被降位的王妃?說來有趣,不知道王爺娶了新王妃後會不會管你死活。”那南山玩味地側過臉,好笑地望著阮輕月。


    阮輕月回敬他一個白眼,撅著嘴自信地說:“那還用說,我家阿聿怎麽會不救我……”


    “哈哈,有趣,若是真的相信,何必多此一舉試探呢?”南山突然站起身,將綁在手腕上的繩子掙開,又將腳腕上的繩子拽下來。


    阮輕月被南山猜中了心思,驚愕地看著他站起來的身影,抿了抿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剛才分明不想說聿王府,但卻改了口,所以我猜你是有意試探季風聿。”南山走到阮輕月身邊,替她將繩子解開,兩個人靠在牆上坐著。


    “那山匪進城送信回信,一上午足以,再過個四個時辰,你便知道你的王爺會不會管你了。”南山閉上了眼睛,平靜地說道。


    阮輕月揉著手腕上的紅印,被綁了一晚上,現在渾身都疼,她疲憊地靠在牆上,也不管身上被蹭了一身的灰。


    阮輕月確實有意想要給季風聿一個台階下,若是季風聿帶著錢來救自己,那自己就順勢和他和好,跟著他回京。


    “若是他不管你了呢?”南山突然睜開眼睛,扭過頭瞧著阮輕月的頭頂,輕聲詢問。


    阮輕月抬起頭一愣,她張了張嘴,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她的阿聿怎麽可能不來救自己呢?她的阿聿那麽愛自己,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的。


    南山從阮輕月那堅定的眼神中明白了,扯著嘴角嘲諷地笑了笑,低聲道:“看來王妃還不知道當年季風聿和梅冰雁有多恩愛啊,季風聿可是把梅冰雁視作女神下凡,若非孟閑和梅冰雁定親,季風聿一定是會娶梅冰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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