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汾站在了院子裏。


    院子裏還在等著看熱鬧的小妾們紛紛行福禮,齊聲道:“老爺。”


    一個個聲音就如黃鸝出穀,別提多麽動聽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衝著巢汾拋媚眼。在夫人的院子裏邊拉人的事情她們做了不止一次了,自認是沒有什麽顧忌。


    巢汾此時是一點心情沒有。他還著急回去看自己的小寶貝呢。


    看到一個個的美人,他凶了一句:“都在這裏做什麽?該回哪去回哪去。”


    這些小妾還是很會看顏色的,看到巢汾真的急了,才一個個在婢女的服侍下出了府,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巢汾則是快步的回了如意的院子。如意可不是這些潑辣貨,沒有他護著可不行。


    等巢汾回到如意的院子的時候,如意已經醒了。在此時正靠在床頭。婢女小葵正在一勺一勺喂她喝著藥。


    眼睛紅紅腫腫的一看就是剛剛狠狠地哭了一通。委屈的不行。


    巢汾見了,快步的走上前,從小葵的手中接過了藥碗,把小葵轟走。


    小葵站在一邊,看到如意用眼神示意她,才屈膝退了下去。


    巢汾笨手笨腳地喂了幾勺,藥汁灑出來不少。如意伸手去接巢汾手上的藥碗,“老爺,還是我自己來喝吧。”


    巢汾拿起帕子幫如意擦了擦唇角,繼續拿起勺子舀了滿滿一勺湯藥:“來,乖乖吃藥。隻有吃完藥才能好。這是活血化瘀的。隻有等這服藥吃完了才能開始給你補身子。所以你要聽話知道嗎?”


    如意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掉出幾滴淚來:“老爺你對我真好。”


    巢汾微微一笑,繼續喂藥。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喝,時不時的就用帕子擦擦嘴角。到最後也不知道到底是喝掉的多還是灑掉的多了。


    幸虧不指望著這服藥。如意心中暗付。


    她的身子是有些虛弱。那是因為大城隍特意吩咐的不許給她調養。真的把身子給調養好了,還怎麽裝弱女啊。


    但是說到膝蓋跪腫了的這麽點小事情還真的不算什麽。


    過去帶著阿娘和弟弟求生的時候她什麽傷沒受過啊。


    所以如意也就隨著巢汾高興了。


    而巢汾喜歡如意的就是喜歡她這種全身心信任著他的眼神。


    他過去是個窮小子,是更始帝稱帝以後他抱對了大腿才有了今天。可是他的那些同僚們永遠也忘不了他當窮小子的過去,時不時就要拿出來取笑。


    在家裏,巢夫人因為原來家世好,是下嫁的,所以永遠是一副看不起他的表情。而他娶了那麽多個小妾,幾乎每個人都敢跟他打架。


    所以巢汾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全身心信賴著他的人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一頭栽了進去。


    他喜歡的就是如意這種把他當做天的感覺。


    等藥碗中的最後一口終於吃完了。巢汾就從邊上擺著的果盤子裏邊挑了一顆蜜餞出來塞到了如意的嘴中,跟她說:“藥苦的,還不吃個蜜餞壓壓味道。”


    如意就含笑地含了。


    柔軟的唇碰到巢汾的手指,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巢汾就感覺到心中的一片火熱。


    總算是他還是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把心中那點要不得的念頭壓了下去。


    “如意。你早點養好身子,好早日幫我生個兒子。”


    如意含羞帶怯地重重點頭。


    巢汾終於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絲笑容。


    他想了想,說道:“今天這事情是我沒想到的。不過你也不用怕。我後邊肯定會安排好。沒人敢欺負你的。”


    如意很是認真地看著巢汾:“老爺我信你。這事情不是你的錯。是誰都沒想到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惹怒夫人了。老爺你放心。”


    巢汾阻止如意繼續說下去,喊著自己的小廝巢淩。


    等巢淩進來,巢汾吩咐他調幾個健仆過來:“這些人也不用幹別的,就把這院子給我守好了就成。隻要來這個院子的,我不管是誰,隻要是如意不想見的,你們絕對不能放進來一個。聽清楚沒有?”


    巢淩馬上點頭應是,表示一定會安排好這個事情。


    如意就搖著巢汾的胳膊撒嬌:“老爺是打算把我關在這裏不成?那如意不是要悶死了。”


    巢汾安撫搬的拍拍如意的手:“急什麽。又沒有說不允許你出去。”然後他又扭頭繼續吩咐巢淩:“在找兩個身上有兩把子力氣的仆婦守著如意娘子,隨時跟著。千萬不能讓如意娘子落了單被人欺負。聽到沒有?”


    巢淩趕快點頭,同時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娘子。他不明白這個如意小娘子是怎麽的就把老爺給迷住的。


    不過老爺的眼光一向獨特。這也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他隻要把差事辦好就行。


    但是有件事情一定要問清楚:“老爺,那夫人的人……”


    “一樣給我擋了。”巢汾叫的很霸氣。


    巢淩就有點嘴咧咧。


    夫人就算是很多年不管事了,手上依然是有點人可用的。而這些人還都掌管著府中的各處。


    他這邊派人阻了夫人的人倒是沒關係。就怕是夫人在別的地方給他穿小鞋。


    可是端誰的碗,服誰的管。巢淩還是恭恭敬敬的應是。


    巢汾回頭,就看到了如意一臉崇拜地看著他,頓時就感覺像是六月天吃了冰粉一樣舒爽。


    看到巢淩還在那裏傻呆呆的站著,巢汾怒罵一句:“還不快滾?”


    巢淩馬上點頭哈腰的,馬上出去了。


    巢汾就回頭幫如意整理了一番跑到鬢邊的秀發:“你就好好的養著。誰要是不開眼了得罪了你,你就過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們。別怕,萬事有我。知道嗎?”


    如意重重的點頭,疊聲答應著。


    正這個時候,巢淩又跑了進來。


    巢汾嫌棄他礙事,問他:“差事都辦完了?怎麽又跑回來了!”


    “不是。是陛下派人來招您入宮。”


    巢汾問道:“派誰來的?可說是什麽事?”


    巢淩搖頭:“是小嶽公公。具體什麽事小嶽公公沒說。”


    小嶽公公是禦前大總管嶽喜的幹兒子。派出他來說明不是什麽大事。多半是更始帝想找他聊聊。


    巢汾就囑咐了如意好好休息,才帶了巢淩出去準備見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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