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


    或許是錯過了,或者是壞人走丟了,反正直到他們平安的路過了這個小鎮也沒有碰到一個攔路的人。


    出了小鎮向東走,已經換成了夏洛騎在馬上,鄭少鈞穩穩地駕著馬車隨行。前麵不遠,三個馬身的距離就是另外兩個人的組合。


    進了田納西州,便是一片又一片的麥田,人煙也逐漸的稠密起來。


    這裏氣候宜人、風景獨特,東田納西是由一係列的山峰和穀地組成,從六千尺高的大煙山脈,穿過田納西河穀到阿巴拉契亞山脈和坎伯蘭高地。


    而此時的夏洛一行人便穿行在田納西河流域兩側的麥田裏,舒爾茨的目的地也是這些農作物中的其中一位農場主。一路打聽,三天後,他們來到了一處莊園的附近。


    “羅伊,我需要跟你談談。”舒爾茨停下馬車,獨自走了過來。


    夏洛也有些疲倦,下了馬匹後伸了個懶腰,同時懶洋洋地回問道:“談什麽?”


    “你跟了我一路了,我真是不知道戈納他們現在在哪裏,就算你一直跟下去也不會在我這裏得到線索!”


    頓了頓,舒爾茨有些不高興:“再說,當初也是你自己同意前往英國的,出了事,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為了報複,戈納的黑奴解放聯盟已經在南方徹底的被摧毀了,羅伊,忘記那一切開始你的新生活吧。”


    舒爾茨看向了馬車上好奇張望的東方女人,道:“珍惜你眼前的人,別讓任何美好的事物遭到摧毀,這裏畢竟是西部!”


    他的話裏有話,很顯然,舒爾茨也知道接下來的行動不適合帶著一個女人,畢竟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脫身。


    夏洛停止了懶腰,他聽出來了舒爾茨話語中的意思,這是好心,他不能當做沒有聽到。


    當即,他展露了一個笑容:“你多心了金,我跟著你可不是為了找戈納,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這樣認為的而已。”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該不會是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吧!”舒爾茨開了一個玩笑。


    “那可說不定哦……”


    “見鬼!”


    舒爾茨看著這張嬉皮笑臉的臉總有一種想要打上一拳的衝動,憤恨地罵了一句,他也不管羅伊了。


    “看好你的女人!”


    推開羅伊,舒爾茨返回馬車,從中掏出一件藍色的西裝扔給了薑戈,“換上它,你會用到的。”


    “哦。”


    薑戈憨憨地應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


    等到薑戈換好衣服,一行人再次啟程,中途舒爾茨幾次回頭想說什麽,但看到滿不在乎地與女人調笑的羅伊後就怒氣衝衝地轉了回來。


    道路兩側的麥田逐漸的減少,直到一片荒蕪的土地之後又漸漸充滿綠意,一塊塊的被人為分割出來的農作物出現,間或有一兩個黑奴在滿是肥大葉子間的農作物中勞作。


    “這……是鴉片??”


    夏洛停下馬,他甚至還親手摘下一片葉子仔細打量。


    “嘿,你不能隨意采摘,這裏的都是主人的。”遠處有一個黑人衝著夏洛喊了一句。


    “羅伊!”


    舒爾茨惱火的也同樣喊了他一句。


    夏洛扔下葉子重新騎上馬,追了上前。


    “金!”


    “幹什麽?”


    “這些都是鴉片吧?”


    舒爾茨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地肯定道:“鴉片?哦,你是說大麻?是的,這些是大麻,怎麽了?”


    “沒事,隻是我沒見過。對了,你知道這些玩應都要賣到哪裏去嗎?”


    舒爾茨聳聳肩,指了指前麵道路盡頭的莊園:“你可以去問問它的主人。”


    夏洛同樣看了過去:“好吧,我會的。”


    放慢了身下的馬,等到他落到後麵時,他悄聲的對鄭少鈞叮囑道:“一會見機行事,很可能會有一場火拚。”


    “是因為它們嗎?”


    鄭少鈞很聰明,都不用他多說就已經猜到了前因後果。


    在廣州,她見多了因為吸食大煙和鴉片而家破人亡的人,也知道這些鴉片都是從列強的國家運送過來的,因此,她也很憎恨這些種植鴉片的家夥。


    “或許是。”


    “那我明白了,放心吧夏洛,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鄭少鈞深深的吸了口氣,從車廂裏拽出一杆長槍放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後嬌叱一聲:“駕!”


    ……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莊園,包圍在白色矮牆裏的是一叢叢開著嬌豔花朵的花叢與綠油油從頭鋪設到尾的青草地。


    陽光正好,草地包圍著一座在陽光下閃耀著純白的樓房,明亮的彩釉點綴的窗子很幹淨,正如這座莊園裏的主人一般,一身潔白的燕尾服,手中一杆文明杖,步出二樓陽台,等候著。


    舒爾茨停下馬車,壓了壓帽子以示尊敬。


    接著,不等他打招呼,莊園的主人就傲然地道:“在我莊園裏,不允許黑人騎在馬上。”


    舒爾茨隨機應變,馬上開口反駁:“這是我的駕師,我的架師不自己走路!”


    “我說了,我的莊園裏不允許……”


    “他的名字叫薑戈,他是一個自由人,他想怎麽騎都可以。”


    “我的地盤上不行,在我的黑奴麵前不可以!”


    “尊敬的班……”


    “駕!”


    “啪……”


    一道鞭影呼嘯而來,瞬間落在了薑戈下麵的馬屁股上。


    “唏律律……”


    “啊啊……”


    馬匹受驚,馬上麵的人也跟著受驚。


    薑戈一聲驚叫,麵色突變,拽著韁繩的手死死攥住,可卻沒有辦法停止受驚的馬匹。


    “停!停下!停下來……啊啊!”


    馬瘋了般地開始奔跑,疾馳的蹄子翻開了平整的草坪,崛起出一塊塊草地下的泥土,也破壞了莊園的平靜。


    “呀,快躲開……”


    “天呐,他向這邊跑來了,快跑不要被馬撞到。”


    “哈哈哈……”


    驀然,一陣大笑從樓上傳開。


    班尼特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馬上黑人的出醜,讓他開心極了,連帶著,造成這一切的夏洛也讓他看上去順眼極了,不像那個馬車上的與他磨嘴皮子的家夥。


    “快上來夥計,你做的棒極了。”


    “如您所願,尊敬的班尼特先生。”


    夏洛自顧自的下了馬,然後在舒爾茨日了狗的目光中一步步登上了樓梯來到了二層樓上的開闊陽台上。


    “哈哈哈,夥計,我打賭這個叫做??不管他叫什麽,總之我打賭這個黑人會掉下馬來,10美元?”


    “50美元,我打賭薑戈他掉不下來,盡管我也看不上他,可他的騎術還是不錯的。”


    “好,就5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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